次日,趙侯攜天子桓率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向彭城,趙牧大軍也抵達(dá)了鐘吾城下。
彭城守將陸遷聽聞大軍兵臨城下,慌亂跑到城樓上。
“趙侯率大軍壓境,何故?莫不是要開啟戰(zhàn)端嗎?”陸遷指著趙侯怒喝道。
“天子在此,爾等還不拜見?”戎車上,趙侯往后退了個身位,讓出天子桓。
“彭城守將陸遷拜見殿下。”陸遷猶豫了一會便率城樓上眾將士行跪拜禮。天子望了一眼趙侯,欲言又止。
“汝何德何能,與天子同乘一車?”陸遷禮畢之后,指著趙侯罵道。
“哼,天子欲將彭城做行宮,爾等還不速速開城門相迎?”
“無恥趙侯,爾敢挾持天子,妄想吞并我吳國,必會為天下之人唾棄?!?p> “限你們一炷香,開門相迎,否則我們就只有替天子來取了?!?p> “哼,只有戰(zhàn)死的吳國士兵,沒有不戰(zhàn)而降的吳國人。無恥小人?!标戇w往城下啐了一口,搭弓射箭,箭落在趙軍前軍腳下。隨后將免戰(zhàn)牌掛了出去。
“司馬將軍,一炷香之后,攻城?!?p> “喏。”
很快,一炷香時間便到了。
“弓箭手掩護(hù),轒辒(fén wēn)車沖鋒,攻?!彼抉R尚騎在馬上,拔劍劍指彭城。
趙軍躲在轒辒開路,步兵推著云梯緊跟其后,行進(jìn)至護(hù)城河,趙軍紛紛在護(hù)城河搭長梯、長板,搭建臨時浮橋。此時城樓上落下一陣箭雨,正在搭橋的士兵死傷無數(shù),待箭雨過后,趙兵繼續(xù)搭橋。趙軍弓箭手放箭反攻,為己方士兵提供支援。如此反復(fù),不斷有士兵倒下,臨時浮橋也斷斷續(xù)續(xù)搭好了一些,
趙兵沖過了護(hù)城河,便開始搭長梯,搶登城樓。城上紛紛落下滾石,滾木,守兵持長矛自上而下攻擊,趙軍無處躲閃,傷亡慘重。
轒辒過了護(hù)城河,云梯也險險的過了護(hù)城河,過河時損失了幾架。趙軍的攻城器械均已過了護(hù)城河,趙國士兵紛紛搭云梯開始攻城。這時,城上紛紛扔下火把,趙軍全力攻城,卻沒有人注意到,城墻下到護(hù)城河之間的地下,埋了許多澆了火油的干柴,一段一段,遇火燃燒了起來?;饎菰絹碓酱?,漸漸燒上了云梯。
趙軍紛紛停下攻城,開始后撤救火,與此同時,彭城的城門開了,陸遷率大隊人馬從城內(nèi)殺出,一桿長槍,無人可擋,打了趙軍措手不及,丟下一具具尸首,丟盔棄甲紛紛潰逃。
司馬尚見狀,只好鳴金收兵。第一次攻城,趙軍慘敗,傷亡慘重,攻城器械不是被燒毀就是被奪。
趙侯臉色陰沉,看著跪在面前的司馬尚。
“來人,拖下去重責(zé)三十軍棍?!焙芸?,挨完三十軍棍的司馬尚又被駕到了趙侯面前。
“寡人再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jī)會。”
“謝王上?!?p> “率騎兵南下襲擾周邊,務(wù)必調(diào)動彭城守兵?!?p> “喏?!?p> “下令,扎營吧,派人輪番叫陣?!?p> “喏?!?p> 此刻,趙牧率趙軍攻打鐘吾、下邳。趙牧部下多騎兵,所以趙牧把軍隊分做兩部分,騎兵南下襲擾周邊,分散這兩城的守衛(wèi);自己率步兵攻城。
待趙軍開始攻城時,城墻上紛紛落下干柴。攻城器械大多分去攻打彭城,鐘吾、下邳這里僅僅只有四架云梯,士兵攻城多以長梯為主。攻城器械到了城下,守衛(wèi)紛紛扔下火把,趙牧無奈,下令撤兵。
傍晚時分,騎兵也紛紛歸營。
“如何?”騎兵統(tǒng)領(lǐng)來報,趙牧站了起來。
“吳軍已經(jīng)堅壁清野了,吳國提前做了準(zhǔn)備?!?p> “果然?!壁w牧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王上那面戰(zhàn)況如何?”趙牧看向帳內(nèi)的幕僚毛寶。
“損失慘重,攻城器械被毀。”
“先生有何看法?”
“伍緖可能在彭城?!?p> “嗯,我也是這般想法?!壁w牧重新坐下,提筆將自己的推測和已經(jīng)證實的信息記錄下來。
“來人,將此信交于王上。”
“喏?!?p> “宣眾將領(lǐng)到大帳?!?p> “喏。”趙牧揮了下手,示意傳令兵下去了。
傍晚趙侯聽完司馬尚的匯報,皺了皺眉頭。
“報,趙將軍來信?!遍T外傳來士兵匯報聲。
“呈上來?!?p> 趙侯看完趙牧的信件,思考了一會。
“來人,去請相先生和公主?!?p> “父王、王上。”趙昕和相進(jìn)帳行了一禮。
“坐吧?!?p> “昕兒,你看看。”趙侯把趙牧的信件遞給趙昕,趙昕看完傳給了相。
“父王,如此看來,伍緖必定在彭城?!?p> “不錯,我也這般想?!?p> “陸遷此人,我與他在戰(zhàn)場上見過,用兵保守,今日的布局不像他的風(fēng)格,倒是頗具伍緖之風(fēng)?!彼抉R尚猶豫了一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昕兒,你與伍緖打過交道,有什么看法?”
“我離開姑蘇的時候,伍府閉門謝客,而且附近的探子均被打暈,無人知道伍緖去了何處?”
“若伍緖在彭城,我們該當(dāng)如何?”趙侯環(huán)視眾人。
“父王,越侯他們可有回信?”
“越侯回信已經(jīng)屯兵吳越邊境,時機(jī)到了,自會發(fā)兵。魏侯和秦侯表示不會出兵。”
“王上,趙將軍有什么建議?”司馬尚站在下首,挨了軍棍不敢大聲說話。
“趙將軍建議圍困,等待越侯起兵攻吳?!?p> “王上,夜晚我潛入彭城探一探,伺機(jī)殺了伍緖?!毕嗍樟酥窈啠诺桨笌咨?。
“伍緖詭詐,武學(xué)更是登峰造極,我陪你一起吧,師兄?!壁w昕擔(dān)心的看著相。
“好?!?p> 熊羽一行人于傍晚,趕到了黃河邊上,期間,靈渡出手了三次,均是一擊而退,太子和熊羽騎著追影,靈渡始終攻不破熊羽的防守。
時間太晚,已經(jīng)沒有了船渡。幾人又往回趕,在距黃河不遠(yuǎn)的地方找到了家客棧。
“老板,把你們的好酒好菜都上來?!毙苡鹛统鲆淮X幣,丟在案桌上。
“來嘞,客官,您稍后?!?p> “再給我兩間房。”
“得嘞?!?p> 四人坐好,熊羽細(xì)細(xì)打量了下客棧。粗陋,幾張桌子,三兩客人正在用餐,昏暗的燈光下透露著股壓抑的氣氛。
“聽說了嗎?趙國和吳國打起來了?!?p> “沒有,什么時候的事?”
“今早?!?p> “今早的事,你咋知道?胡侃的吧你?”
“我跟你說啊,是真的,我表哥家在逼陽郊下,趙國大軍就在逼陽,我表哥逃到我那避難。烏泱泱全是軍隊?!备舯谧廊齻€漁民裝扮的男子,嘀嘀咕咕議論著。
飯菜上來了,四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言語,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