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懲罰
花玄淺聽到他這話也是微微一愣。對呀,為什么呢?近幾日每次這個少年來時,叔叔為什么都要哄著自己看書不準下樓呢?這還真是奇怪。
“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呢,我叫景燁,字空訣?!本盁羁粗ㄐ\,見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便又補充了一句,“你可以叫我景燁?!?p> “嗯?”花玄淺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景燁?”
“對,是我的名字。”景燁看著她呆呆的模樣,不由一笑,伸著手揉揉她的小腦袋。
此時,兩人都不知道因為這時花玄淺沒聽清的那前半句話,以后會發(fā)生多大的誤會。也恰恰是因這前半句話,叫兩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半生。
他們一邊搭著話一邊走著山路,很快就到了山頂,云藏山的山頂東邊是一大片很平坦的地,而西邊則是陡峭的山崖以及怪石林。而先前提到的破敗的寺廟就是在東邊。破敗的寺廟后頭有一個大院子,院子里有一個小亭和兩座屋子。一座是小小的茅草屋,另一座就是兩層的小樓。庭院里還零零散散地種有一些蔬果,屋子的后邊也有一個小院落,放了幾口大水缸。在到后院的小門望外看,依稀可以瞧見幾塊怪石的影子。那個后邊就是怪石林了,再往后走就是西邊的大懸崖。
茅草屋就不必多說了,茅草屋嘛都長得差不多。至于這個小樓可以一談。小樓是全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外觀漂亮精致。屋檐微微朝上翹起,倒有些像展翅高飛的鳥兒。樓頂?shù)耐咂际巧虾玫牧鹆?。屋頂正脊兩端是形狀類似鴟的尾部的吞脊獸構(gòu)件。小樓的頂上掛著一塊牌匾,用燙金的大字寫著‘云藏樓’三個大字。小樓的墻上全是精細的雕紋,這一座小樓簡直就是一件藝術(shù)品,與這里的畫風(fēng)大不一樣。這座小樓在這里就顯得十分的突兀。
其實,原先這里是沒有這座小樓的。是前些年,宣宗帝來拜訪花云盛時賜下的。據(jù)說花了不少心思和銀子,才將這么一座樓雕成了藝術(shù)品。
景燁和花玄淺到山頂?shù)臅r候,花云盛正懶洋洋地躺在竹椅上曬太陽,似乎對于兩人的一起出現(xiàn)絲毫不感詫異。
花云盛瞇著眼享受著陽光卻是朝景燁笑了笑,“小燁今天遲到了喔!”
景燁點頭稱是,大大方方只一個字就承認了自己遲到的事實。
花云盛聽他大方的承認后大聲地笑了出來,“哈哈哈,小燁,你怎么連解釋都不會的嗎?”
花云盛從竹椅上起身,走到兩人面前然后不著痕跡地將兩人分開,“小淺呀,你先上樓,我記得你昨日的書還沒看完吧。”
花玄淺看了一眼景燁也沒有多說什么就乖乖上樓了。
景燁疑惑地看著花玄淺上樓的背影,出聲問道,“師父?”
花云盛像是讀懂了景燁的心思一般,他笑著拍了拍景燁的肩膀,“她是女孩子,家里有客時是不能離開閨房的。好了,我解釋完了。小燁今天又是為什么遲到呢?”
景燁一聽這話,就移開了目光,瞥向別處,眉間露出堅定不移的神色,咬著牙說道:“遲到就是遲到了,哪有什么為什么。”
花云盛笑著躺回到竹椅上,呵呵一笑,“那行,小燁幫為師挑十擔(dān)水回云藏山吧?!?p> 景燁看了一眼又瞇起眼享受陽光的花云盛后便卷起袖子拿著扁擔(dān)挑起兩只木桶就往山下走去了。云藏山的水源在山腳下十里地外的一個小泉口。這十擔(dān)水夠景燁挑上一整天的了。畢竟還是孩子步子又小,還要挑著滿滿兩桶水,當然是夠嗆的。更何況還要走山路,下了山還有十里地要走。
花云盛聽見景燁挑著水桶走了,睜開一只眼,意味深長得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花云盛嘆了一口氣,眼睛里是說不出的憂慮。良久他才理了理衣衫起身也走進了云藏樓。
“小淺,”花云盛推開二樓的門,笑著問,“山下的風(fēng)景不錯吧?”
花玄淺伸手將支著窗戶的小木棍收了回來,小心翼翼地看著倚著門臉帶微笑的花云盛搖了搖頭,“山下沒有比云藏山山頂更不錯的風(fēng)景......除了.......”
“除了什么?難道還有比云藏山的云海更漂亮的風(fēng)景嗎?”花云盛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笑著看著自己的侄女。
花玄淺突然想起少年那抹淺笑,不由出了神。接著花玄淺突然像意識到什么似的,跳到了花云盛的跟前,“盛叔叔,你騙人。山下根本就沒有什么強盜!”
“哦?是嗎?”花云盛裝作一副吃驚的模樣,“真的沒有嗎?小淺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花玄淺一看花云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又被他騙了,她也學(xué)著花云盛呵呵一笑,然后突然伸著爪子一把掐住花云盛的臉有些生氣地哼道,“盛叔叔,你也太壞了!就知道騙人!難怪二十好幾了也沒有討到媳婦。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花云盛也沒有不高興,還十分配合得哭喪著臉大叫,“哇!好疼?。⌒\放過叔叔吧!叔叔再也不敢了,小淺就原諒叔叔這一次吧?!?p> 花玄淺哼了一聲,哪有這么容易就原諒盛叔叔。盛叔叔方才也沒有原諒景燁的遲到呀!她剛剛從窗戶可都看見了,盛叔叔還懲罰了景燁呢。雖然聽不清到底罰了什么,但是她看見景燁挑著木桶下山了。大概就是罰他挑水吧。
花玄淺眼睛一轉(zhuǎn)突然生出一計,“盛叔叔,他受傷了,他遲到也都怪我。都是我的錯。你能不能不要罰他去挑水了。”
花云盛笑著將花玄淺抱起放到腿上,抬手刮刮她的小鼻子,“但是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呀,而且我方才呀給過他機會的,是他自己不肯說??隙ㄊ窍胱o著你吧?你下山都做了什么啊,給盛叔叔說說?”
不會吧?難道景燁他竟然是怕自己不小心害他受傷的事情被盛叔叔知道嗎?
花玄淺低下頭對花云盛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并且再一次為景燁求情。但是花云盛聽完之后一直在樂呵呵的笑,也沒有說要不要取消景燁的懲罰。
花玄淺知道,這個滑頭的叔叔大概是不會打消懲罰景燁這一次的念頭的。事實也是,花云盛沒有再提要不要取消那個挑水的懲罰,而是扯開了話題,問花玄淺,“小淺,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
“他能是什么人?不就是叔叔你的徒弟,過來學(xué)武的嗎?”花玄淺抬起頭一臉困惑地看著花云盛,等待著他的下文。
花云盛的卻是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花云盛笑著笑著就嚴肅起來,“學(xué)武?小燁是這么和你說的嗎?”
未等花玄淺回話,花云盛又自顧自地笑了一聲,“他還真是,什么都同你說呀。小淺......盛叔叔問你啊,假若有一天景燁那小子要是想帶你離開云藏山,你會跟著他走嗎?”
“嗯?”花玄淺微微一愣,“離開云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