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仰著頭,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左牧,
“一年,你努力點,我努力點,一定可以的?!?p> 左牧心口抽痛了一下,極溫柔的將她攬進懷里,
“抱歉。”
長那么大,他從來沒有這么真心實意的跟誰道過歉。
是他的錯。
讓她跟著自己受累了。
洞悉一切的白澤冷哼,
“大兄弟,你想太多了?!?p>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功德,幫你是順帶,泡你才是真。
妥妥的套路??!
孟九沒理會白澤的吐槽,而是將自己整個埋進他的懷里,聞著他身上的清幽茶香,說,
“不管如何,量你也不敢負我。”
左牧聽了這話,笑著撫了撫她的后腦勺,
“我比較擔心你負我?!?p> 孟九白他一眼,
“胡說?!?p> 左牧不理她,自顧自道,
“自己小心點,任何時候別太輕敵,你們固然厲害,但在小的螞蟻多了,也是可以吞象的?!?p> 孟九從男人懷中退開,納悶道,
“你怎么越來越啰嗦了?”
之前在她心中的高大上形象,都有點崩塌了。
左牧:“……”
又是一萬點傷害。
夜色深濃,月明星稀。
孟九回到汀蘭小筑,把王伶之嚇了一跳。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才一個下午不見的孟九,狐疑道,
“你這是把左將軍搞定了?”
孟九瞅他一眼,
“你沒事吧?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彈琴。”
王伶之笑容罕見地清幽,無嫵媚之態(tài),
“明兒就沒機會彈了。”
他喜歡琴,不為取悅誰,而是這么多年習慣用它來訴說心事。
像知己、像朋友。
孟九嘆了口氣,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你若不喜,可以不去,反正家里也需要人看著?!?p> 王伶之低頭拂過琴弦,不成曲調,
“并沒有不喜,只是這么多年,終于可以走出京城了,有點睡不著?!?p> 孟九訝異地看著他,腦海中閃過諸多猜想,
“你不會還有什么留戀的人吧?”
這幅姿態(tài),怎么看都像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樣子。
王伶之的指尖按在琴弦上,輕攏慢捻,
“人沒有,就是這琴有點舍不得?!?p> 孟九稍作思索,
“沒事,你可以帶著,咱們就算是去黑吃黑,那也是文雅的黑,不礙事?!?p> 只要不耽誤正事,別說帶個琴,就算帶家屬,她都沒意見。
聽了這話,王伶之笑了起來,媚意橫生,
“你倒是隨性?!?p> 他頓了頓,又說,
“這么多年試圖接近左牧的人不下少數(shù),而你……是唯一靠近他,甚至得到他的人。”
聽到這,孟九下意識挑了下眉,
“那又如何?”
左牧要是看上別人,那才奇怪了呢!
王伶之抿了抿唇,
“守著點心,別被傷害了?!?p> 情愛是這世上最靠不住的東西,他私心希望孟九能一直這么灑脫自在。
孟九瞇起眼,聲音平靜到異樣,
“放心,沒人傷害得到我,不過還是謝謝你!”
說完,她懶懶的從椅子上站起,朝王伶之投去意味深長地一瞥,
“早點睡,明兒還得早起?!?p> 一回到房間,孟九就跟白澤聊了起來,
“王伶之是對誰求而不得嗎?”
莫名其妙給她來這么一句警醒,著實讓人費解。
白澤平靜道,
“大概是怕你傷了,沒人給他們解藥?!?p> 孟九好一會才說,
“虧我以為他是關心我呢!誒,終究是錯付了。”
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