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餐廳后,瑪門就好奇地轉(zhuǎn)了一圈,東瞧瞧,西看看,摸摸水槽,敲敲櫥柜,最后被利維坦在腦門上彈了一個板栗。
瑪門笑呵呵地捂著腦門,順勢坐到椅子上,抬頭環(huán)顧餐廳的簡單擺設,點頭贊嘆:“哇,餐廳可真大,裝修也不錯,挺有品味的?!?p> 拉塔托斯克皮笑肉不笑地拿起放在案板上的面包片,咬了一口,冷漠地指了一下冰箱,應了一聲:“謝謝,你們要吃什么的話,冰箱里都有?!?p> 瑪門連連擺手,笑著拽住利維坦,示意她坐到椅子上,敲了敲桌子,爽朗一笑:“不了,我們吃過了,你還沒吃吧,快吃吧,一邊吃一邊談?!?p> 她淡定地抹著果醬,放下尖刀,給自己倒了杯牛奶,冷冷地問道:“談什么?我和你們應該沒什么交集吧?”
窗外鳥語花香,幾只麻雀落在窗臺低頭啄著碎石,忽然一只漆黑的烏鴉落在一旁,嚇得麻雀四散而逃。烏鴉一聲不吭,冷漠地注視屋內(nèi)的情況,似乎在監(jiān)視屋里的情況。
“你不了解我們,誤解我們,都很正常,畢竟你們對我們的偏見是長期積累的。”
瑪門側(cè)目瞧著那只比其他烏鴉大了一倍的家伙,神秘地笑了一下,看著它撲騰著翅膀飛走不見,回頭坐正身體,正色道。
“但今天我們要說的事情事關這個世界的安危,你必須如實回答?!?p> 拉塔托斯克仔細地觀察她的眼神,確定她沒有撒謊,便點頭同意了:“問吧?!?p> 瑪門怕她不知道那東西的大小,大概比劃了一下,眼睛含笑,挑了一下眉毛:“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不斷變色的三階魔方?大概就這么大?!?p> 拉塔托斯克輕輕點頭,嘴角微揚,漫不經(jīng)心地聳了聳肩,淡淡道:“見過,怎么了?被麗娜·薩奇夫人拿走了,那是我們的賭注,她贏了。”
“那她身邊是不是跟這個銀白頭發(fā)的小女孩?那個女孩長得還挺可愛的,嘿嘿……”
瑪門忽然問了句不著邊際的問題,然后同癡漢一樣壞笑起來,一旁的利維坦詫異地皺起了眉毛,不解地看向她。
拉塔托斯克也有些詫異,更多的是不寒而栗,使勁點頭:“嗯,是啊,怎么了?”
“沒什么,那孩子挺可愛的?!爆旈T被利維坦隱晦地擰了一下大腿,趕緊抹了把口水,尷尬地咳嗽一聲,無力地辯解道,“可重點是那個魔方,你在注視那個魔方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
拉塔托斯克仔細回憶起當晚見到魔方時的異常,自己確實感覺到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心里毛毛的,就好像那東西隱藏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她按著額頭,仔細地回憶著,低聲道:“第一眼看見的時候,我感覺頭有點疼,總能斷斷續(xù)續(xù)地想起什么,但是并不明朗。后來,她拿走以后,我就沒那些感覺了?!?p> 瑪門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整個桌子顫了起來,嚇了她們兩個一跳,興奮地自言自語起來:“果然,她拿走的就是‘黃金魔方’,我就說事出蹊蹺,貝格太自信了,這才讓她們溜了?!?p> 利維坦無奈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滿頭黑線,只想與這個貪財好色的家伙劃清界線。
拉塔托斯克的直覺讓她瞬間來了興趣,她重復了一遍,好奇地問道:“‘黃金魔方’?那是什么東西?”
瑪門陷入自言自語中沒法回答,利維坦主動跟她講了起來,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很認真:“你可以簡單理解成一個指南針,能夠引導你找到傳說中伊甸園大門鑰匙的指南針。非常強大,是至高神創(chuàng)造的。本來由天使保管,‘天堂之戰(zhàn)’后遺落在了這個世界上,直到現(xiàn)在,我們才得知它已經(jīng)重見天日?!?p> 拉塔托斯克狡猾地瞇起眼睛,像只聰明機靈的狐貍,歪著頭啃著涂滿了果醬的面包片:“為什么跟我說這些?我又不能幫到你們,而且你們不怕我把這些告訴薩奇夫人嗎?”
“請隨意,這是你的自由,我們不會阻攔?!崩S坦攤手搖頭,眼神卻異常銳利,聲音也冷漠平靜,“但是請你明白,我們雖然不是什么好家伙,但該做的還是會做的?!?p> “又是威脅嗎?”
利維坦推了一下眼鏡,說出了她們此行的真正的目的:“不,是誠邀你與我們合作,只要設一個局,便可少一場非必要的打斗。我們了解你,了解你的身世,更了解你內(nèi)心的欲望。所以,你可以選擇跟我們簽訂一個契約,亦或者單打獨斗,等待末日的到來?!?p> 拉塔托斯克不屑地笑出了聲,喝了一口牛奶,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揮舞手臂學著神棍的瘋癲模樣講話:“末日?又是什么古老的預言嗎?那都是騙局,是糊弄人的?!?p> 利維坦瞇起了眼睛,嘴角向上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眼睛里透著玫瑰色的紅光,仿佛看穿了她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所有秘密。
“這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們不管,我們還想繼續(xù)活著,所以,你只需要幫我們這一次,我們會滿足你最深、最真實的欲望——變成一個真正的上流人士,跟著你父母一起,享受最幸福的人生?!?p> 拉塔托斯克忽然身體一顫,停止了動作,冷漠地回頭盯著這個看穿了她內(nèi)心的家伙,憤怒地走了過去,拎起她的領子,一字一頓地說道:“給我聽好了,別太自以為是了,選擇權(quán)在我手上?!?p> 利維坦毫不畏懼地回視她,眼神沒有絲毫波動,聲音依舊淡定冷靜,只有笑容變得陰險嫵媚:“選擇權(quán)也在我們手上。拉塔托斯克小姐,你跟北歐神話中那只巧言善辯、挑撥離間的松鼠比起來差遠了,我都懷疑你是否白白背負了這個充滿了謊言與騙局的名字,空有其表?”
她冷冷地瞪著這個面無表情的家伙,厲聲斥責:“這個名字是我媽媽給我的,不許你懷疑它!”
利維坦輕聲嘆了口氣,使勁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甩到一旁,淡定地拍打自己領子上的褶皺。
“我尊重令堂的選擇,她也是古神血脈的傳承者,只可惜為了你而死?!?p> 拉塔托斯克憤怒地攥緊了拳頭,指著她的鼻子罵了一聲,鮮血從手指間滴落:“你再敢亂說話,我就把你挫骨揚灰!”
“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吧,你甚至連能量都沒有激活,等你覺醒了血脈,再來跟我這么說話吧?!崩S坦得意而輕蔑地瞧著氣得咬牙切齒的拉塔托斯克,淡定地拍了一下瑪門的后腦勺,把她從無限的推理中喚了回來,“我們走吧,瑪門,拉塔托斯克小姐答應了,她都簽了契約了?!?p> 拉塔托斯克一驚,攤開手盯著掌心那淺淺的傷痕,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得意的利維坦,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什么時候?你……做了什么?”
“就在剛才,別擔心,你會喜歡我們的?!?p> 利維坦淡定地從自己的領子里抽出一份羊皮卷軸,上面赫然印著拉塔托斯克的血手印,狡猾地笑了起來,身體逐漸化為虛影。而瑪門也回過神,抱歉地向她欠身,隨后也化為虛影緩緩消失。
“再見了,拉塔托斯克·西爾·克萊姆·拉爾頓小姐,我們會再見面的?!?p> 拉塔托斯克想要伸手抓住她們的身影,卻撲了個空,只能憤怒地咆哮起來。
“混蛋惡魔!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把你撕成碎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