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兩眼重又煥發(fā)神采的看了自己,鄭炎干咳兩聲,站直了,“將軍你忘了,你不會吃酒。”
他剛剛聽得她一番話,看著她低頭,格外惹人憐惜,心變得柔軟,匆忙阻攔之間,那句將軍已然叫出來了。
鄭炎最近的疑惑便是,他總是無意當(dāng)中,會將他當(dāng)作女人看待,反應(yīng)過來時,總能嚇自己一跳。
江秋心下歡喜,她今日以及擂臺那日的努力,不就是為了那聲大哥么?想來他是不愿叫大哥了,自己退一步,將軍也不錯。
就像小孩子得了糖果,江秋歡喜得也顧不上聽什么曲兒了,“小弟練拳,當(dāng)大哥的怎能不陪著,這笙煙姑娘的曲兒,我們晚上再來聽便是!”
……
“他們要走了,趕緊讓吩咐下去的人準(zhǔn)備一下?!斌蠠煼愿郎磉叺呐?。
“是?!?p> ……
付過酒飯錢,江秋鄭炎仍是一前一后,慢慢悠悠走將出去,卻看見有幾個人堵住去路,推推搡搡。
“這使不得啊段公子,我們笙煙從不陪客外出的?!笔拫寢尦吨ぷ雍暗?。
笙煙一襲紅衣顯眼的很,江秋早看見了她,還有一公子,嘴里胡亂喊著,似乎醉的不輕。
他抓了笙煙的手臂,非將她往外扯,笙煙唇抿得緊緊,一語不發(fā),額頭卻有晶瑩的汗珠冒出。笙煙旁邊還有一個年紀(jì)稍小的女子,也幫著阻攔,橫眉相對,看裝扮像是婢女,那段公子旁邊也站了一小廝。
“誰說陪的?”那公子呵呵笑兩聲,兩眼癡迷地盯著笙煙,“我不過是請笙煙姑娘家去坐坐。”
江秋只以為眼前這個狂徒也如自己一般,瞧著笙煙姑娘曲兒唱的好,就要帶回家中去。
雖無壞意,卻無禮至極,更何況……
更何況這是自己想做但自認(rèn)為絕不能做的事,這狂徒,同是喝酒,怎的他喝醉了不暈過去,反倒在這里禍害起別人來!
道路上擺放了綠木盆栽,泥土上鋪了些小鵝卵石,顆顆圓潤,江秋不動聲色地拾了幾個放在手中。
她背手而立,手指發(fā)力,將那石頭當(dāng)作彈珠,頃刻便彈出去,正中那段公子眉心。
段公子還欲輕薄笙煙,眉心突然吃痛,他下意識去捂,反應(yīng)過來后只見一石頭滾落在地,啪嗒啪嗒,還兀自轉(zhuǎn)著。
鄭炎站在江秋后面,這一下看得清清楚楚,暗暗贊嘆:他若是使起暗器來,自己要和他比武,倒更難勝了。
原來鄭炎今日跟了她出來,心里已經(jīng)是打定主意愿賭服輸,雖她使損招,但自己若能快些,便不至于被她那一招了結(jié),終究是自己能力不足。
他默認(rèn)做了她小弟,自己可以嘴硬并不叫她大哥,但她卻時時稱他為小弟。
想著以后免不得時常與她接觸,何不趁此機(jī)會日日切磋,自己功力若能長進(jìn),以后總會有勝過他的一天,眼前吃這點小虧倒不算什么了。
那段公子還沒想明白這石子如何道得他臉上來,后背又吃痛一下,“誰?”他大喊,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
原來江秋將那石子彈到墻上,石子又反彈回來,正中其背。
一連幾下,每一下都使了狠勁,直打得他云里霧里,抓癢撓腮,前顧后盼。
江秋心道:酒果真害人不淺,今日這個什么段公子要神智清醒,恐怕早便能看出這石子從何而來,何人所發(fā),此時卻愣在當(dāng)?shù)乜嗫嗨妓鳎鄣撞赜畜@駭之色,莫不是將她當(dāng)作鬼神?還是她暗器的使法越發(fā)出神入化,竟讓人半點看不出來么?
主子蠢,那小廝更蠢,見他主子上躥下跳的,只一味問他怎么了。
江秋哪能想到眼前正是一出大戲?那男子正是故意將她和鄭炎兩個視而不見的,驚駭神色也演的出來,簡直比這京城中最好的戲子還要迷惑人三分。
她微微搖頭,彈出手中最后一塊石子,正好點中他穴道,他當(dāng)即暈倒。
那小廝嚇得撲地,將自家主子扶了出去。
如此一來,便無人擋道,江秋在前,鄭炎在后,正欲走出,那笙煙卻款款走來。
她先是朝著江秋深深鞠了一躬,“承蒙大人出手相救,小女子不甚感激?!?p> 江秋將她扶起來,“姑娘不必多禮,我又做什么了?”
鄭炎剛剛就站在自己身后,她手上的動作他自然看得清楚,卻不知他人如何,她有心要是試一試別人能否看出是她從中作怪。
笙煙微微一笑,“那男子作惡多端,近來不知聽了哪位大師指點,越發(fā)相信鬼神,想必是將剛剛那些個石子當(dāng)作是鬼神降臨了?!?p> 她心巧的很,剛剛瞧見江秋的鄙夷之色,微覺那人演得有些不合常理,怕江秋起了疑心,才想出那么個藉口,誰知倒剛好和江秋心里想的吻合了。
江秋聽后,心想:果真如我所想,那男子既信了鬼神卻還要作惡,今日只是被自己用石子打上那么幾下,現(xiàn)在想來倒是輕了。
她是小孩心性,此刻聽說那人將她當(dāng)鬼作神,自有些歡喜,卻朝笙煙謙虛道:“我原也是見這石子可愛的緊,拿在手中把玩一下,那鬼神竟顯靈,暗中用了我的手將那石子送了出去,我卻沒做什么?!?p> 笙煙捂嘴輕笑,且不說領(lǐng)主讓她做什么,這女子倒是有趣的緊,只要哄得她乖乖的,日后將她押送回國,路上也不怕無聊了。
這時卻聽得鄭炎開口說:“你怎的給那惡人拖來這里?”
她既然下了臺,又不見她像其他女子一樣胡亂走動,想必是待在房中,卻怎么堵在他們出門的必經(jīng)之道上?
原這鄭炎外表粗獷,平日里不修邊幅,玄武軍中也沒這對于外貌裝束這些許多要求,只不過巡邏辦事時,必得穿著玄武制服罷了,于是乎外形也沒甚改變,仍舊和江秋當(dāng)日在擂臺上的一樣。
眾人見他這副相貌,很難信服他是個心思細(xì)膩的人,聽他說出此話皆是一驚。
這鄭炎實際上心思也并不細(xì)膩,只是他想起父親一生忠厚老實,打鐵也從不短斤缺兩,最后卻為奸人設(shè)計所害,自己也為了逃避追殺迫不得已躲在那深山中,同野獸共處。
魔女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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