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邊總是長滿蘆葦,長長的圍成一堵青青墻,只要風(fēng)稍稍吹來,這堵青青墻便會隨風(fēng)波瀾起伏,甚是壯觀!
河岸邊的土地大都是沙土地,手指摳摳便覺得滿手都是晶晶亮亮的沙土。
“快看,面蠶豆!”隨著于跡的一聲高亢的嘶喊,三雙黑眼珠子都瞪的賊亮。
晨曦俯下身去,用稚嫩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將里面的面蠶豆提出來捧在掌心里。
東方拿了一顆,剝開褐色的外殼,里面露出了白白嫩嫩的果肉,他手緩緩舉到晨曦的嘴上,“晨曦,你先嘗嘗么味?”
晨曦流涎的唇稍稍抿了抿,順著東方遞過來的位置吞了下去,一瞬間,只覺得喉嚨深處一股清涼還夾著甜,順著喉嚨處沁入脾胃。
“晨曦,好吃嗎?”于跡迫不及待的眼神望向晨曦,問個不停!
“好吃,還有點面面的!”晨曦一邊咀嚼著,一邊應(yīng)付著于跡兩句,可能味道過于鮮美,晨曦都懶得多說幾個字來!
東方和于跡面面相覷,知趣的從晨曦的掌心處,分揀出幾顆面蠶豆剝剝皮吃了!
這時候天已近了中午,又加上吃了甜,三個人不免口干舌燥起來,“飯點到,咱們回家吧!”
“嗯?!比齻€人點點頭頭,很是滿意,這一次挖掘過程!
有些事物或者東西像存在著某種神秘似的,但凡接觸過了也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奇了!
東方、于跡和晨曦也快到了上學(xué)的年齡了,不過還是整天嘻嘻哈哈到處瞎跑。
那個時候小孩上學(xué)晚,幼兒園只上一年,各家各戶的地不少,也都顧不上他們,他們都是土生土長,野長野長的,大自然就是他們的懷抱。
唯一慶幸的是,那時候車少,一個村里最多只有一輛汽車!
看到這兒,對于新時代的寵兒一定會納悶,那要追塑到什么年代呀!
其實也沒有那么久,年代在八十和九十年代而已,現(xiàn)在來推算他們的年齡最低的在三十五歲左右,也正是祖國新時代到來的時期!
晨曦家有一條長長的巷子,廁所被修在了大門外,晨曦家院子太小了,光北屋四間就占去院子的三分之一,其次西面還有擁擠著草屋兩間,飯屋一間,和可以穿行的大門洞。
東面是一間倉屋(儲備糧食用的倉庫,山東方言俗稱它倉屋),倉面后面有牛圈、豬圈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糞池,專門用來儲備糞便的,那個時侯化肥才剛剛上市,很是短缺,農(nóng)民便把糞便儲備起來,等攢多了秋后上到地里做肥料用。為了多儲備點肥料,農(nóng)閑時滿大街卻是挎籃子揀糞的。
那時候也會自覺得加入其中,我們都不糞為恥,反而為榮,因為每揀來的糞,都會化為肥料融入地中。
可別小瞧了這些肥料,誰家糞料上得少了,苗也長得不好!
當(dāng)然揀糞也是有專用工具的,要不牛羊馬糞,怎么能那么好收呢!
至于人類的糞便,農(nóng)民也是很嫌棄,便找樹林子挖深些用來灌樹增肥料,莊稼地里可不敢用它,畢竟人人心里都是過不了那凈的坎。
晨曦不大的院子還種著一顆大槐村,鄉(xiāng)下總有講究,院中種槐時短駐鬼,時長駐神!
晨曦家的槐樹在院中年限很長,且枝大葉茂,村里老人說它駐神了,別砍了!
晨曦倒是挺喜歡這顆大槐樹的,它枝繁葉茂的葉子,可以遮擋住一半的院子,尤其是在夏日炎炎的時候,讓人心底的燥動變得沉靜。
晨曦尤其在晚上,會更加喜歡上它。那時候村里沒有通電,僅靠煤油燈和蠟燭照明。到了夏天矮小的土屋里又悶又熱,還有蚊蟲叮咬,全家便舉家搬到房頂上睡覺,房頂上嗖嗖的涼風(fēng),蚊子也飛不上去。
不過晨曦膽小,總害怕會從房頂上掉下去,盡管家里早做了防護(hù)措施,但是晨曦還是害怕。
因為害怕也不敢從房上向下瞅,只好壯著膽子向上望去,一陣風(fēng)輕輕吹來,柔軟的槐枝葉撫過晨曦的臉龐,晨曦瞬息間也有了一種親切感,也就不這么膽小了!
透過葉的縫隙看向星空,晨曦不禁感慨,“好美!”
“什么好美?”母親極具穿透力且親切的聲音,輕輕從耳邊傳來。
“娘,你看,天上的星星好漂亮!”
那時候真的好美,在一個沒新工業(yè)到來的時候,天是藍(lán)的,水是清的,天上的星也是亮晶晶的。不過以后,也只有在回憶中,才仿佛能看到以前的碧海藍(lán)天!
有時候,我常常想,新工業(yè)的到來,確實讓人們生活上富裕,但有沒有辦法,既在工業(yè)維新的道路上,也能還我們碧海藍(lán)天,讓未來人們也能感受到,真正的碧海藍(lán)天。
當(dāng)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真的要實現(xiàn)下來,還需要更漫長的道路。
而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減少垃圾,保護(hù)環(huán)境從你我做起,去減輕環(huán)境污染。
漸漸地晨曦乏了,望著滿天的星辰睡著了,這時候娘摟得更緊了,她豐膄的身軀像一堵牢固的墻,擋在晨曦和她姐姐身邊!
天入夜后會很冷,母親便會扯著被子為她人類的幼崽搭好、蓋好!
夏夜伴著蟬鳴聲緩緩入睡,清晨又迎著一股清新醒來,晨曦伸伸懶腰頓感神清氣爽!
“娘,天亮了!”
“嗯,你醒了,就沿著梯子下去吧,注意別摔著!”
“嗯,知道了!”
晨曦歡愉的答應(yīng)著,像只脫了韁的野馬,便沿著梯子下去了。下去的時候,飯菜早就做好了!
晨曦歪了歪腦袋,“娘什么時侯起來過,飯菜都做好了!”
母親知道晨曦吃飯嘴刁,專門揀了些她愛吃的飯菜,每當(dāng)此時娘總愛抿嘴笑著說,“上面幾個好養(yǎng)活,吃啥都行!晨曦嘴刁,總得揀些她愛吃的才行!”
好養(yǎng)活這話,還得從晨曦的身體說起。晨曦自從出了娘胎起,身體就很虛弱,三天一大病,兩天一小病都實屬難養(yǎng)!
農(nóng)村人生活艱巨,才加上戶要命的娃更是雪上加霜,故稱此“小姐的身子,丫環(huán)的命”!
父親心中幾分痛余,幾分嗔怪,“藥灌子!”這句話甚是扎耳,尤其是在他人面前,每每此時晨曦心中都酸澀的很!
凌云至峰
回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