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紅白玫瑰26(民國:靈魂的執(zhí)著與救贖)
陳南笙收拾了商會里的事情,把其他的東西交給了自己的兄弟也是副手雷澤,又打電話安排了碼頭那邊見不得光的貨,這才根據(jù)下面人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有兩個點比較可疑,一個是案發(fā)現(xiàn)場,一個是外號叫二麻子的一個男人,他稍一思索,還是決定先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看。
仔細的觀察著現(xiàn)場的痕跡,幾絲血跡,散落的木柴,白色的劃痕,然后就沒有什么痕跡了。
陳南笙走過去,貼近墻壁,順著破敗的墻壁行走,終于在墻角處看到了一些掉落的泥土和因此形成的幾個相互交錯的腳印,藏在角落的陰影里。有人來過這里嗎?他細細的觀察著:腳印看起來很新,應(yīng)該是剛留下不久,應(yīng)該是有人在這兩天又回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腳印輕輕淺淺的,但是從花紋能看出來只有一個人;看起來很小巧,鞋底是繁復(fù)的花紋,看得出來是一個女人;腳印的方向朝向墻壁,腳尖清晰而腳底痕跡較輕,發(fā)力點靠前,看樣子應(yīng)該是在翻墻。
陳南笙皺了皺眉,翻墻?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墻里面的廢棄老宅是已經(jīng)幾十年沒有住過人的“鬧鬼”宅子。雖然陳南笙不信這些神鬼志異之說,卻也不得不感嘆,這個女人膽子很大。他猜測著,如果殺人者是詹姆斯,那么她是目擊者,還是共犯?又或者,她才是殺人者,而詹姆斯只是他的替罪羊?
他思考過后也不猶豫,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先扔進了墻后的那個院子,然后將襯衫最上面的幾個扣子拽開,就開始翻墻,手臂發(fā)力,用力的跳起來,大長腿用力的一邁,整個人已經(jīng)半坐在了墻上,他把另一條腿也拿了過來,然后輕松地往院內(nèi)跳了下來,收拾好自己的襯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把西裝外套從院子里的草垛上拿了下來,清理掉上面的稻草之后又重新穿在了身上,依舊是一副西裝革履的正經(jīng)模樣,只是讓人很容易就想到道貌岸然這個詞。
陳南笙看著雜亂的腳印,有兩個方向,一個走向了老宅里,一個卻是就在這草垛附近。他蹲下身,看著雜亂的稻草,輕輕把腳印聚集的地方的稻草撥開,就看見了被可以覆蓋的土層,輕輕一抹,下面果然是新土!
也不知道那人是埋了什么還是挖出了什么,陳南笙手里沒有工具,也不做他想,也怕打草驚蛇,先往另一邊的腳印去了。
卻說這另一邊,他跟著腳印走進了破舊的宅院,便不再能看出腳印了,他仔仔細細的把每個房屋都檢查了一邊,才在一個放雜物的宅子里看見一個沾了些許泥土的鐵鏟,他拿著鐵鏟走了回去,一邊挖一邊想,如果里面有東西就先埋回去,然后安排人盯著這邊。
不過挖了很久卻發(fā)現(xiàn)坑里一無所有,他不動聲色的把土埋了回去,在表層覆蓋上旁邊的舊土,用稻草掩住,又把鐵鏟放回了遠處,然后抹了腳印,又從墻上翻了出去,把墻角的腳印抹掉。
他想那個人的東西已經(jīng)拿到了,如果她是藏東西的人,就不會再回來了,如果不是,藏東西的人也只會知道有個人拿走了自己的東西,而他可以跟在他們的后面,靜觀其變、抽絲剝繭。
“吳媽,朱小姐呢?”在浴室里換衣服的朱瀟瀟剛洗完澡就聽見了陳南笙的聲音。
“朱小姐在樓上?!?p> “嗯?!?p> 然后她就聽見男人上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瀟瀟?”陳南笙找了一圈,最后發(fā)現(xiàn)浴室傳來了水聲。
朱瀟瀟有點窘迫,“你別過來了,我還沒換好衣服呢!”
“好好好,我不過去,”這朱瀟瀟聽到男人愉悅的笑,就在浴室的門口。
“啊,團長,煩死了,早知道不穿這身旗袍了,這個紐扣扣起來好麻煩?!敝鞛t瀟抱怨道。
“滾開——”團長的少年音簡直要穿透現(xiàn)實與虛幻,企圖用聲音戳死朱瀟瀟。秀恩愛,死得快,系統(tǒng)空間里,單身狗團子揉著自己臉詛咒。
陳南笙看著浴室里曼妙的身影心思微飄,眼睛津津有味的盯著那道模糊的身影,不經(jīng)意間掃到了浴室門口那一雙沾土的鞋子,怎么?今天瀟瀟出門了嗎?他這么想著,沒有在意。
“你出來了。”看著朱瀟瀟身穿白底紅玫瑰的旗袍走了出來,陳南笙眼前一亮。
看著陳南笙有些戲謔的笑,朱瀟瀟不自在的轉(zhuǎn)移話題,她平時的偽裝在這個男人面前一點也裝不出來,“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p> “想你了。”陳南笙一把抱住朱瀟瀟,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
王少陽一個人坐在老宅的院子里望著面前的假山池塘,看起來很是孤僻,自從小少爺傷了腿出院之后,整個人性格大變,不再像是以前那般愛玩鬧了,但是卻越發(fā)的駭人,有時候行事狠辣決絕,比王大帥的手段還要霸道,父子倆身上的氣勢也越發(fā)的像了。
老管家一邊開心著小少爺終于想明白了,另一邊又暗暗為他的日漸沉默心疼。他起初是王大帥請來照顧老太太的,在夫人走了之后老太太也對兩個孫子頗多照應(yīng),雖然現(xiàn)在老太太已經(jīng)去世了,但是兩個少爺基本都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大少爺死的時候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尤其是小少爺更是因為這件事搬出了老宅,他就越發(fā)的看五姨娘不順眼,幸而那個女人自己也知道在老宅里討不了好,自己識相的搬出去了。
“小少爺,該吃午飯了。”
王少陽不回頭知道是老管家過來了,自從大少爺死后,老宅的人換了一輪,其余的人大多都叫他“少爺”,只有老管家固執(zhí)的稱呼他為“小少爺”。不過王少陽是真心喜歡這個稱呼,老管家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了。老太太死后,王騰龍那時候忙著四處打仗,根本就沒工夫管家里的事,都是老管家在照顧著這個家。
“木爺爺,您先去吧,我還有點事兒,待會兒就過去?!蓖跎訇柊演喴无D(zhuǎn)過來,對老管家說。
“您可千萬別餓著,你剛傷了腿,要好好的調(diào)理身體?!崩瞎芗也环判牡亩诘?。
“我知道了?!蓖跎訇桙c點頭。
王少陽等了一會兒,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王少陽臉上露出他久違的笑意,桃花眼波光瀲滟,還帶著幾分算計,一對梨渦勾人淺笑,“木易,你來了”。
“嗯,你小子,早就跟你說防著點你們家那朵食人花,怎么著?這不就著了人家的道了?”看著溫潤如玉的公子一開口,露出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
“你小心點,你爺爺剛從這邊走了,你小心被他看見你這幅德行。”
“行了,你小子,”木易滿不在乎的開了口,“石家的貨里已經(jīng)給他們加了料了,本來還準(zhǔn)備了一些別的,沒想到?jīng)]用上,沒想到石明朗那個老陰貨真的敢替外國人賣大煙!”
“呵,”王少陽輕笑,“不是聽說陳南笙的碼頭也在他手上吃了不少暗虧嗎?”
“在哪個碼頭?”
“黃埔東岸那邊。不說這些了,石家的東西在哪個碼頭?”
“就黃埔東岸那個石家碼頭?!?p> “你找了哪個隊長?”
“你放心,徐隊長,做事很周全,這個悶虧石明朗那個猥瑣的家伙吃定了?!?p> “好,馬上打電話給徐叔,把石明朗那個二把手弄到里面喝幾天茶,然后把我這些年偷偷開在在石家對面的那些鋪子進行降價銷售,覺得虧的就綁著賺得多的一起賣。這么多年,也是時候了?!?p> “好,我馬上就去?!蹦疽走B忙急匆匆的走了,畢竟既然要公開和石家搶生意,那么多鋪子里還有很多事要安排。
高大華麗又惹眼的西式建筑里,一個穿著長袍,帶著帽子的身影一出來就被一群人圍住了,閃光燈瘋狂的響動,一群人拿著紙筆把他圍的死死地,沒有空隙。
“請問您是詹姆斯先生嗎?”
“請問你對沈萌萌那件事有什么想要反駁的嗎?”
“請問你對萬人請愿書這件事有什么感想?”
“你真的殺人了嗎?”
“金市長和匡警察局長是不是收了你很多錢?”
“您打算申請外國援助了嗎?”
……
本來詹姆斯刻意打扮成中國人的樣子就是為了偷偷溜進租界避難,實在不行直接飛離租界回國??墒且怀鰜砭捅粐×?,看情況不太對,就按響警報器,讓自己的保安出來把自己護在了身后,又往公館里推了進去。
他藍色的眼睛里滿是怒氣和傲慢,沖著眾人喊叫著:“你們憑什么說我殺了人,你們有證據(jù)嗎?我有權(quán)利保持沉默,并且警告你們不要再侵犯我的個人隱私了!就算我真的殺了人,你們也沒有資格來審判我!”
他似乎還想再說點什么,被旁邊的人臉色難看的拽回了宅子里。
在場的報社記者們大多數(shù)都很憤怒,偶爾有人興奮地想著明天的新聞標(biāo)題該怎么寫才能引起人們更多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