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紅白玫瑰28(民國:靈魂的執(zhí)著與救贖)
“瀟瀟——”陳南笙晃了晃賴床的朱瀟瀟,看著她耍賴皮的樣子失笑,“你該起床了,你今天不是要去醫(yī)院看母親嗎?”
朱瀟瀟連眼睛都沒睜,宿醉讓她的頭有些疼,她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把被子從陳南笙的手里扯了回來,“我、我、我再睡會兒~
軟軟的聲音讓人想揉一揉她的頭發(fā),而陳南笙也確實這么做了。
“滴——男主好感度94%。”
昨天他一會兒沒看住朱瀟瀟去打探消息了,周圍的人礙于他也沒人敢跟她搭話,她自己也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把酒當果汁喝,醉的一塌糊涂,還鬧著非要親他,陳南笙想起了昨天晚上朱瀟瀟熱情如火的模樣暗暗苦笑,真是個小妖精。
“瀟瀟,起床了,”陳南笙輕輕地親了親她,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哄道:“你不是今天要去醫(yī)院嗎?”
“疼——”朱瀟瀟嬌氣的說。
“嗯?哪里疼?我看看……”陳南笙趕緊問她。
“頭疼嗚嗚嗚……”
陳南笙沒有辦法,只好抱著她下樓,用大掌輕柔的揉著她的她的太陽穴,把她抱到了餐桌上,“喝點醒酒湯就舒服多了,張嘴?!?p> 系統(tǒng)空間里,團長搖了搖頭,嫌棄的把臉撇向另一邊,嘖嘖,簡直是沒眼看。
喝了醒酒湯之后朱瀟瀟果然清醒多了,她幽怨的看著陳南笙,“就不能再多睡一會嘛?”
陳南笙已經(jīng)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西裝革履,正襟危坐,手里拿著一張報紙,看著像是隨時都能出門的樣子。
聽到朱瀟瀟的話,他從報紙里抬眼,看著腮幫子里塞得滿滿當當?shù)男∨耍f道:“吃完去梳洗打扮,然后我們一起出門?!?p> “啊——想想就窩心啊,王少陽那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收買了我娘,成了我的干弟弟?!敝鞛t瀟表面上嫌棄實則高興的抱怨。
陳南笙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悠悠地說:“口嫌體直?!?p> “哼。”朱瀟瀟也不在意,依舊高高興興地吃自己的飯。
醫(yī)院里,病房里的胭脂難得的沒有穿病號服,穿上了自己壓箱底的格格服,盛裝打扮了一番,胭脂點面、珠釵在發(fā),身上那種羸弱之氣去了許多,反而顯得有些莊重、威嚴。
王少陽已經(jīng)按照胭脂的要求擺好了一個簡陋的入祖儀式,自己也穿上了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官服,整個病房都顯得肅穆了起來。
不多時,陳南笙帶著朱瀟瀟也過來了。
朱瀟瀟看著這架勢,倒是愣了一下。
“瀟瀟,你來了?”莫小貝親熱的拉過來她,胭脂也沖她點了點頭,溫聲說“去吧”。
然后她就被拉到另一個房間,穿上了繁復華美的貴族裾裙,畫了一個櫻花妝,眉心一點櫻紅,帶著假發(fā)挽的垂云髻出來了。
陳南笙和王少陽都看直了眼,他們不曾想過,褪去了風塵,朱瀟瀟竟也可以美得這么貴氣逼人、優(yōu)雅自持。
還是王少陽最先反映了過來,他玩笑的說:“可以啊,姐姐,竟然變得這么漂亮了,簡直是判若兩人?!?p> 朱瀟瀟拍了他一下,懶得搭理他,目光直直的和陳南笙對視,問道:“好看嗎?”
“很美?!标惸象夏抗庾谱频恼f。
莫小貝和胭脂對視一眼,也都笑了。王少陽還在絮絮叨叨,“干娘,改天我把您兒媳婦也給你帶來?!?p> “好、好、好?!彪僦粗阈Φ臉幼?,樂著答應。
“當——”當鐘表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胭脂的臉變得嚴肅了起來,對著王少陽和朱瀟瀟說:“好了,時辰到了,開始吧?!?p> 接著,王少陽對著家譜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又給胭脂磕了三個頭,給坐在凳子上的胭脂和站在旁邊的朱瀟瀟一人遞了一盞熱茶。
接過茶,胭脂和朱瀟瀟一人喝了一口,然后朱瀟瀟連忙把王少陽給扶了起來,他的腿剛好,不能做些劇烈或者幅度過大的動作,朱瀟瀟怕他的傷口再裂開。
“腿沒事吧?”朱瀟瀟關心的問道。
“沒事的,我又不是陶瓷娃娃,不過你,”他開著玩笑:“幸虧現(xiàn)在不用動不動跪著磕頭了?!?p> 病房里歡聲笑語,氣氛十分融洽。
即將拆遷的老房區(qū),一家普普通通的人家家里,趙偉生和吳祿穿著制服帶著槍走了進去,外面還站著一隊保密局的人,神情嚴肅的守在外面,鄰居們都偷偷地站在墻頭上、門口處偷偷地往這邊看了過來。
有人低聲的和自家男人討論:“你說這張平軍不會是犯了什么事吧?這政府的人都找上門來了?!?p> 那男人低低的呵斥了一句,“閉嘴,就你話多,老張家平時為人怎么樣,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
那女人紅了臉,不再說話。
張平軍看著這一群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心里就已經(jīng)知道是什么事了,他本來不欲惹事,可是難啊??匆娏瞬辉摽匆姷臇|西,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前些日子他沒聽說什么事,但是當他在街上看見報紙上那個尸體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看見的事情藏不住了。
所以,當他看見趙偉生等人找上門的時候,就把自家媳婦和睡著的大寶送到了前屋里,安慰了她幾句,讓她不用擔心。
“張平軍是吧?”
“是。”男人老實巴交的答應著。
趙偉生犀利的看著他,“知道我們來找你做什么的吧?”
“知道,”男人嘆了一口氣。
“說說吧,那天的事兒?!?p> 男人又是一聲嘆息,開口說出那天的事,“那天晚上我跟本家的堂兄喝酒,其實我不想去的——我家孩子滿月的時候他們家連問都不問,像我們這種窮人家,一旦遇見什么紅白事,都是要出錢出東西的,但是家里又沒有多少東西,但是堂嫂專門來找,也只能去了。”
“說重點?!壁w偉生皺了皺眉。
“別打斷他?!眳堑摾×粟w偉生,示意他看那個陷入了回憶的男人,這是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男人,也是一個苦命的男人,男人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而今天,可能是他唯一一次傾訴的機會,也許,他已經(jīng)等這個機會等了太久太久。
趙偉生皺著的眉漸漸舒展開,沒有再繼續(xù)催促。左右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他又何必較真?好像自從從山上回來之后,他的心就亂了,越發(fā)的浮躁了起來。朱瀟瀟!那個可惡的女人!他暗自咬牙。
“我在碼頭做工,掙得不多,碼頭上的工頭是個胖子,總是變著法的克扣我們的工資,”張平軍苦笑,“可是沒辦法,我們在他手底下討活兒,就得忍著。家里還有老婆孩子,勉勉強強也能糊口,親戚嫌我們太窮,除了收錢的事兒,從不來往,去了也像是空氣一樣,所以我是真的不想去來著。
那天去了很多人,我被安排在角落里,總共跟堂哥堂嫂說的也沒超過五句話。我心情不大好,一直在喝悶酒,等到酒席散了之后,零零散散的就剩下了自家的幾個弟兄,相互之間打了招呼,就往自己家走了。本來我跟我那個堂弟是順路的,可是他跟堂哥喝嗨了,還在拼酒,于是我就先走了。
我走到巷子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外國人慌慌張張的從里面出來,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的就藏在了陰影里,等他走了以后我才走了出來,卻看見一個女的躺在巷子里,她穿著學生服,血流了一地,一動不動,看著就像是死了。
我心里害怕,連忙往家里趕去,頭也不敢回?;亓思遥遗氯鞘?,這事就爛在了肚子里,誰都沒敢說?!蹦腥苏f完,看起來像是輕松了很多,連表情也放松了下來,看來這些日子這件事也困擾了他許久。
“張平軍,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你那天晚上看見的是個外國人?”
“我確定,”男人肯定的說,“因為他迎著光向這邊走過來,我看見了他藍幽幽的眼睛,大晚上的特別嚇人。”
“好。把你表哥是誰、住在哪告訴我們。我們去核實一下,你作為證人,就先跟我們回去。”
“回去?”張平軍為難地說,“兩位軍官,我惹了大麻煩,我把他們孤兒寡母的留在這里,我怕……”
“收拾收拾,一起跟我回去。”趙偉生覺得他說的也對,萬一有人拿他的妻兒威脅,那他就沒辦法出庭作證了。
吳祿一貫的沉默著,一言不發(fā)。大多數(shù)時候,他表現(xiàn)得都是沉默而又溫和的。
本來張平軍是要和他們坐一輛車的,可是他的兒子大寶見了吳祿的臉就害怕地哭,折騰了一會兒只能讓他們上了后面的車。
吳祿面無表情,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疤痕縱橫的臉在他的臉上變成了一副完美的面具,完美的掩蓋住了他所有的情緒,趙偉生不禁多看了他幾眼,他確實一點都猜不透吳祿這人在想什么。他看起來既沉默又溫和細致,但總是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不過,趙偉生也沒有太在意,既然崔局特意把吳隊長調過來,那么說明他在刑訊上肯定有過人之處。他喜歡和有能力的人合作。
夏亦舒的喵
什么認祖歸宗的大禮,是我憑空捏造、憑空想象、無中生有…… 雖然……但是……我還是想寫完這本小說。唉??泳涂影?。反正本來也是賺不到錢的撲街嘛。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