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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無意穿堂風(fēng)

第三十一章 誰都不是生來高冷

他是無意穿堂風(fēng) 涼一靨 2463 2020-05-21 12:34:21

  “爺爺,我不想出國?!?p>  秦肖然縮在椅子里,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桌布。

  海藻般的長發(fā)從肩上垂落,點(diǎn)綴著乳白色的睡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里面仿若藏著星光。

  比起平時(shí)高高在上的形象,她此時(shí)倒是更像一個(gè)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公主。

  “肖肖,你不是答應(yīng)爺爺了嗎?你的身體....”

  秦正國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秦正國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在商界可以稱之為領(lǐng)軍人。

  可唯一的不幸是,他的兒子和兒媳前幾年雙雙在車禍中去世。

  秦肖然是他唯一的寶貝孫女。

  自然而然,她也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我的身體怎么樣我清楚...”

  秦肖然抓緊睡衣的裙擺,眼里帶著希翼的光看向一貫寵她的爺爺。

  “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朋友,再等等....”

  女孩的話是異常的卑微,她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和自己的爺爺講話。

  秦正國看著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小孫女,心一下子就軟了,末了,嘆了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你答應(yīng)爺爺,高三,高三必須離開這里去德國,你的身體沒法耽擱下去了。”

  他說完,似是為顯示自己的決心,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

  秦肖然緊繃的身體這才放松下來,她抬頭,看著古典西式掛鐘上的數(shù)字。

  凌晨兩點(diǎn)半......

  這是常態(tài),秦正國每每下班回來都是在這個(gè)時(shí)間段,有時(shí)候甚至不回家。

  所以,秦肖然的睡眠狀態(tài)向來不好。

  這么大的一棟房子,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gè)人。

  她不喜傭人,因?yàn)樾r(shí)候受傭人的苛責(zé)太多,所以家里只有定時(shí)的清潔工。

  她向樓上望了一眼,漆黑的走廊和緊閉的房門,她知道,她這次是真的惹爺爺生氣了。

  十月份的晚風(fēng)已經(jīng)有了些許涼意,她披了一件淺棕色的針織外套,悄悄地出了門。

  富麗堂皇的小區(qū),街道間透露著冷冰冰的距離,白色的路燈下,拉長了女孩小小的影子。

  她走到了司枍家的小區(qū)外面。

  她們住的地方離得很近,之前也一起回過家。

  其實(shí)沒人知道,司枍對(duì)于她來說是特別的存在。

  她是她重獲新生之后的第一個(gè)說話的陌生人。

  也是她的第一個(gè)朋友。

  之前她看電視劇,說難過的時(shí)候,在朋友的身邊才是最好的。

  她,也好想試試。

  夜,靜悄悄的。

  秦肖然呆愣愣地站在那里,靜止成了一座雕像。

  有腳步聲漸近,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格外突出。

  她警惕性回頭,卻落入了少年干凈如星的眼眸。

  是天藍(lán)色外套的衣角,白色的棒球帽,入眼的一切,都很干凈而美好。

  江一淮從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秦肖然。

  他今天替他媽媽的晚班,與其說是替,倒不如說是他自己要求來的,他向來很喜歡廣播。

  回家的時(shí)候,他竟然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這里。

  嚴(yán)格算算,他有好長時(shí)間沒見過司枍了。

  秦肖然有些緊張地?cái)n了攏外套,猶豫著上前幾步,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

  “你在等司枍嗎?”江一淮看著身前嬌小的女孩,出聲問道。

  他對(duì)她還是有一丁點(diǎn)印象的,司枍總是跟在她身邊,好像還蠻喜歡她的。

  秦肖然微怔,低頭擺弄著外套上的線頭,半晌,悶聲道:“嗯,我睡不著,想來找她?!?p>  她的話半真半假,為的只是想和他多待一秒。

  她知道他在意司枍,她能看出來。

  “那......”

  江一淮摸了摸鼻子,偏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24h便利店,語無倫次地說著。

  “這么晚,你們兩個(gè)女孩子,我....額...我有必要陪你等等她。”

  他的話幾分刻意,寥寥幾語掩蓋不住他那點(diǎn)顯而易見的小心思。

  秦肖然輕笑,他說謊緊張的時(shí)候總是這副樣子。

  “那我們一起去便利店等她吧。”

  她抬頭,高冷地帶路過去。

  她其實(shí)并不想高冷,奈何她太不善言辭。

  尤其,是在喜歡的人面前。

  她喜歡他,是多少春秋的故事。

  他卻是通過另一個(gè)女孩才知道她的名字。

  有夠諷刺的。

  二人在便利店外面的椅子上坐好,秦肖然在江一淮期待的目光下,緩緩拿出手機(jī)撥給司枍。

  “打不通?!彼畔率謾C(jī),看向一臉焦急的他,“她人好像在國外?!?p>  江一淮頓了頓,沉聲道:“換微信試試看?!?p>  .............

  日本酒店內(nèi)....

  司枍無力地靠在洗漱間冰冷的墻壁上,臉上的痕跡早已分不清是眼淚還是她胡亂洗臉的水。

  口袋里的手機(jī)響起微信來電的提示音,她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慌張地看著秦肖然視頻通話的顯示。

  她怎么能視頻呢,怎么能讓別人看見她這番狼狽的樣子。

  “她掛了。”那邊的秦肖然將手機(jī)遞給江一淮看,以顯示自己說話的可靠性。

  她話音剛落,司枍的微信來電就過來了,只不過,不是視頻通話,而是語音通話。

  “喂?有事嗎?”司枍的聲音隔著聽筒傳來,帶著濃濃的鼻音和輕微的顫抖。

  任誰都可以聽出來她的不對(duì)勁。

  秦肖然開了免提,將手機(jī)放在桌子中間,有些擔(dān)心地問:“你的聲音怎么了?”

  “我沒事,就剛起來,鼻音有點(diǎn)重?!?p>  許是聽到了別人的關(guān)心,司枍才強(qiáng)迫自己止住的淚水又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這是明顯的哭腔,江一淮眉頭緊鎖,眼神示意秦肖然繼續(xù)問下去。

  秦肖然雙手不自然地緊握,好像從沒人在乎她也是需要安慰的那個(gè)。

  “你發(fā)生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講講?!?p>  “我沒事!”司枍猛地加大音量,似是意識(shí)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無聲的沉默著。

  江一淮把手機(jī)從桌子上拿起來,將免提關(guān)掉,陪著電話那頭的人沉默著。

  “司枍.....是我,江一淮?!?p>  他的聲音溫柔得異常,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

  秦肖然怔怔地看著對(duì)面的少年,她從沒見過他和誰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司枍咬緊下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一句話沒說是因?yàn)榕履莾扇俗R(shí)破自己的偽裝,怕自己才張口就是哭訴。

  “你在哪兒?”江一淮耐著性子問道。

  司枍依舊沒有回答,只有電話里傳來淺淺的呼吸聲和低聲的抽泣,證明她在聽著。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不管你在哪,都別哭了?!?p>  “你不想說,我們就不問。”

  “你還有秦肖然和筱小,再不濟(jì),也可以算上我.....”

  “多大點(diǎn)事兒啊,沒什么好哭的。”

  他的聲音柔柔的,放輕的語氣和低沉的語調(diào),如盛夏的風(fēng),撫平涌動(dòng)的浪潮中每一個(gè)細(xì)小的傷口。

  他沒幾分重量的話語,卻輕而易舉地攻破著她心底的最后一絲防線。

  “江一淮....江一淮...”

  她的頭埋在膝蓋里,悶悶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聽起來是那么的無助。

  “我想回來...想回來....”

  “好,想回來我們就回來。”他手忙腳亂地安慰著泣不成聲的她,“別哭了,沒人不讓你回來?!?p>  “給我吧?!鼻匦と挥行┖眯Φ乜粗呕艔垙埖哪?,伸手要回了手機(jī)。

  “司枍,我是秦肖然,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兒?”

  秦肖然還算是冷靜的,畢竟多年來經(jīng)過了大風(fēng)大浪,這點(diǎn)事也就不算什么了。

  “在日本大阪?!彼緰嵵棺】奁?,哽咽著回答。

  “好?!?p>  “把你護(hù)照和身份證等信息發(fā)給我,我?guī)湍阌喢魈焐衔绲臋C(jī)票。”

  “別哭了,我們等你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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