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淮本來想陪著司枍一下午,可是司枍媽媽催她回酒店催得緊,無奈下,他也只能把司枍送回了酒店。
一直在酒店停著的商務(wù)車里,顧洺隔著黑沉沉的車窗,一臉陰郁地注視著與江一淮道別的司枍,雙手攥成了拳頭,青筋暴起。
“不下車嗎?”安景坐在駕駛位上,看著后座面色陰沉的男人,“既然已經(jīng)決定離開F·A單干了,出國那么長時間,這次應該是最后一次見面了吧。”
顧洺沒說話,視線在司枍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酒店里面的時候收回,靠在椅背上,合起雙眼。
“走吧,不必見了?!?p> 安景紅唇輕笑,轉(zhuǎn)頭發(fā)動汽車,追問道:“真的放棄了?”
“呵?!彼涑盁嶂S般地輕哼,緩緩吐出幾個字,“怎么可能?!?p> 他這輩子唯一最不可能放棄的,只有司枍了。
小姑娘心性不定沒多大勇氣,他也能理解,他多得是時間等她回頭找自己,只有到那時候,他才是真正的贏了。
“開車吧。”他懶懶地吐出這么一句話,汽車就這么揚長而去,消失在酒店門前。
顧洺是個精明的商人,這一點沒錯。
可是感情這種東西是萬萬不可去衡量交換的,就自負地弄丟這么一個時機,也許將會錯過司枍往后的人生。
如果顧洺能在那天下午,在司枍進入酒店前拉住她的手,沒有顧及自己的高傲,更沒有無端的臆想,那么,之后的種種就會不一樣了。
不是司枍先放棄的他,而是顧洺先選擇放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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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司枍早就回到了酒店的房間里面,媽媽依舊坐在酒店寬大的沙發(fā)上面等她回來。
從小到大,她父母的工作都很忙,這是迄今為止司枍看見她媽媽時間最久的一次。
只是因為那段可笑到隨時可以放棄的感情。
“媽,我回來了?!彼穆曇粲行┢v,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精神。
“嗯,待會收拾一下就出去吧,媽媽給你聯(lián)系了老師查漏補缺,最后一個下午了,把那些不會的東西一定要好好再看看,聽見了嗎?”
“媽——”
司枍略帶哭腔地喊了一聲,想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在看見媽媽瞬間沉下來的臉色時選擇收回。
可是,她真的好累啊。
“我拜托你聽點話吧!別小小年紀就整天想著怎么去不知廉恥地勾搭自己的小叔,我花那么多錢給你報補習班你還不樂意了?要是高考考不好,有你好受的!”
司枍用力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提了提肩上的書包帶子,決絕地轉(zhuǎn)身離開。
“你這個死丫頭!你還想去哪兒?”司枍媽媽一下拉住了她,狠狠地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好去上課知不知道?你當咱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還有完沒完啊!”司枍一聲大吼,像是耗盡了身體里的所有力氣。
“你還長本事了你,敢對我發(fā)脾氣,要不是看在你明天考試的份上,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那你就打死我啊。”司枍眼含淚水的看向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用那么絕望的語氣說了出來。
“正好,我還不想活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