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昕和胡堯不過也就看了幾場電影吃了幾次飯,還和小辮子他們聚了兩次餐,假期就飛一般過完了。胡堯本打算先把楊若昕送去南京,再自己趕去上海,結(jié)果當天接到學長電話,社團有緊急任務(wù),只得在火車站彼此分開。
拎著媽媽給裝的大包小包的楊若昕終于趕到了寢室,其他三個姑娘都已經(jīng)到了??匆姉钊絷?,都一臉神秘且曖昧地瞅著她笑。
“哎呦呦,小羊羊,一個假期不見,竟然偷偷脫了單。我們要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把你收了,快,讓他過來請本姑奶奶吃飯?!睏钊絷肯落伒奶锾鹛鹱钕饶筒蛔。s緊拉著楊若昕往里走,邊扯邊樂。
“沒有啊,就一起長大的嘛,那回去覺得挺順眼的,老娘就把他禍害了?!睏钊絷坑仓弊酉钩读艘煌?,又有點心虛,想胡堯要是知道自己在這里胡說八道,是不是會把她從小到大做過的糗事都搬出來。
話是這么說,其他三個人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到底是把同胡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個大概,還替胡堯答應(yīng)了一頓大餐,舍友才帶著八卦被滿足的心意放過她。
畢竟剛上大學,功課、社團占據(jù)了大部分時間,楊若昕有時候忙的都沒有精力去逛街吃飯,雖是異地戀,兩個人每天都打個電話,互相交流一下當天發(fā)生的事情、傾訴一下思念,倒也不覺得缺少陪伴。
大一下學期的這天下午,睡過午覺的楊若昕和甜甜她們趕緊跑去聽線性代數(shù)課,教線代的是個老學究,且嚴肅且認真,對學生的態(tài)度與大學里其他的老師截然不同,特別喜歡課前課后點名,楊若昕雖討厭數(shù)學相關(guān)的一切課程,但畢竟不敢承擔掛科的風險。
到了教室的楊若昕發(fā)現(xiàn),諾大的兩三百人的大教室已是黑壓壓一片,大家和楊若昕的想法一樣,大學是可以水的,掛科是盡量不能夠掛的。后面幾排的位置基本沒有了,前面幾排也沒有聯(lián)排的位置了,這幾個小姑娘只得分開坐。楊若昕看她們幾個都找到了空位,瞅了一眼,看見第四排最邊上還有個位置,外面是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同學,此時也顧不得了,楊若昕快步走過去。
“同學,麻煩讓一下好嗎?我進去?!睏钊絷勘M量禮貌盡量小聲地不打擾到別人。
鴨舌帽紋絲不動。
“同學,能麻煩讓我進去嗎?”楊若昕有些著急了,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次。還有幾分鐘就上課了,老學究來了自己還沒坐進去,被看見了很有可能中間會被叫起來回答問題。
鴨舌帽終于抬起頭輕飄飄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悠悠站起來,讓她進去了。
“雖然看上去有些清秀,但感覺不好相處的樣子?!睏钊絷吭谛睦镄÷曕止尽5@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畢竟是一面之緣,又很明顯不是自己班級的同學,想來也不會與自己有太多交集。
終于熬到快下課的時候,聽著老學究布置課后習題的楊若昕長舒一口氣,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打開鋼筆,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沖撞了太歲,只見筆頭的一滴墨水飛了出去,恰好灑在鴨舌帽的白色外套上。猛一看,這滴墨水就像今天午后的太陽一樣,耀眼又奪目。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狈磻?yīng)過來的楊若昕趕緊忙不迭地道歉,“你看要么你把外套拿給我,我請干洗店洗好了還給你?!睏钊絷看藭r又尷尬又有點擔憂,這個看上去臉很臭的同學會不會大生氣啊。
鴨舌帽大概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一幕,終于側(cè)過臉仔細看了幾眼楊若昕,倒也沒有太大的感情起伏,“不必了。”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話。
楊若昕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輕飄飄的對待這件事,心里很是過意不去,又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但見他又扭過頭去,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樣子,楊若昕接著道歉的話也沒有再說出來,導致這堂課的最后兩分鐘簡直如坐針氈。
“叮鈴鈴,叮鈴鈴…….”終于解脫了。
下了課鴨舌帽毫不留戀的走出教室,外套上還帶著那滴既耀眼又奪目的墨水,楊若昕弄上去的墨水,不小心弄上去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