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
“醒來吧,伊伊!”
是誰?
誰在哀切的喊叫她的名字?為何她會如此痛心?
昏迷中的程梓伊恍惚聽到了洛璃悲傷的吼叫,她好想回應他的呼喚,試著睜開眼睛,卻感覺到無形中有一股量力量牽絆著她,拖著她到了一處陰冷、潮濕、黑暗的角落。
是誰?
誰在那里?
待她想要一探究竟時,再次失去意識。
“卡卡,程梓伊她怎么還沒有醒過來?”
夜辰靜立站在一側,修長的手放在程梓伊的額頭上,探測她體內的生機。
“唉”
卡卡無力嘆氣,一下一下地捋著山羊胡子,目露疑惑,不應該啊,小雌性沒有收到任何攻擊,身上沒有傷痕,體內也好的不得了,單單是躺在那里就像睡著了一樣,但無論怎么叫嚷,就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實在是怪。
洛璃黯然的坐在床上,溫柔的撫摸著她嬌嫩的面頰,帶著絲絲小心翼翼,如對待世間的珍寶一般,傾盡耐心與愛意。
那日的比斗他一時不察,中了赤炎的攝魂,中途發(fā)生了什么,并不知曉,當時也是憑本能感受到了危險,催發(fā)了體內的守護之力,再恢復意識時,伊伊已經(jīng)昏迷不醒,嘴角掛著刺目的鮮血。
卡卡翻動著潦草的手札,試圖從中發(fā)現(xiàn)什么,驀然,手中動作一頓,一瞬間有什么從腦中閃過,似乎他有聽聞過此種癥狀。
“阿辰,你再把那日小雌性的情況說一遍!”神情急切地抓著夜辰的手臂,如果真是傳聞那般,小雌性在劫難逃了!
事關程梓伊,夜辰不敢猶豫,將那日觀看比斗時程梓伊的行為舉止,毫無遺漏還原了一遍。
“等等!”
洛璃凝眉打斷夜辰,“你說伊伊咳嗽不止?”
“是,手一直抓著衣襟,不停地咳。”
洛璃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當時的情況太過混亂,赤炎化形盤旋空中,聲聲啼叫,好多獸人抵抗不住,皆被攝魂,程梓伊混在其中跑向洛璃,待他趕到她身邊時,恰巧神龍現(xiàn),不知是否兩者之間有牽連。
洛璃忽然想起在部落時達爾伊出事那次,伊伊也是咳嗽不止,他問過伊伊緣由,伊伊說是以為他受了傷,擔心不已,從而急火攻心導致的,他自知伊伊的身份是不一樣的,生活環(huán)境不同,興許那個世界這種情況是很常見的。
但.....眼下不得不讓他多想......
“卡卡,其他結侶的雌性會因為雄性受傷而受到影響嗎?”
他和伊伊是半結侶,他兩次遇到危險獲救都是伊伊的守護之力相救,會不會是使者的力量還不夠強大,而他間接害了伊伊?
“不,除非雄性獸人死去,雌性或多或少會受到反彈,但,最多不過是病上一場,從未見到過小雌性這種狀況?!?p> 雌性生來不會修煉,不能化形,是獸世嬌弱的存在,顯然獸神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無論結侶還是其他方面,雌性始終是被偏愛的一方。
“誰?”
夜辰余光瞥向窗外的一抹赤紅,心下生疑,他怎么來了?沒完沒了嗎?
“嘖~”
推開木門,赤炎拖著腳鐐,吊兒郎當?shù)刈吡诉M去,唇角勾著一抹邪笑,一如那日,瀟灑不羈。
“你來做什么?”
洛璃看向來人,煩躁不已,若不是顧及伊伊的身體,他定要撕了赤炎。
“收回你兇狠的眼神吧,我可不是來找麻煩的,好意過來給你一點提示。”
赤炎咧唇一笑,一手撥開卡卡,走到床邊,毫不畏懼洛璃吃獸的眼神,俯身凝視著沉睡中的程梓伊,眨眼間,重華轉動。
洛璃屏住呼吸,雙手握拳,焦急地等待赤炎的判定,他體內有神火,來自四靈朱雀的傳承,而伊伊是被選中的使者,得金龍傳承,本源之力相互牽引,只能相信他了。
“呵~冒犯了。”
赤炎起身,手指帶著灼熱的溫度劃過程梓伊纖細的脖頸,在胸口處停下,挑眉一笑,心中有了決斷,西荒可真是魚龍混在啊,難怪使者都是晚了百八十年才來的,蠻荒四大陸,境況一樣,獸神曾言,使者救世,數(shù)百年前使者同時降臨只余西荒,若不然大陸早已融合。
“唰”
夜辰見他指甲一簇火焰,警惕地攔下,“喂,你想做什么?”
不請自來的家伙,放神火?是想提前送程梓伊見獸神吧!
“呵,你覺得呢?”
任由夜辰抓著他的手腕,赤炎不怒反笑,側目看著洛璃,由他來做決定。
“嘖,放開吧,情敵獸,正主已經(jīng)同意了,你起什么哄。”
見洛璃點頭,赤炎頗為好心情地震開夜辰,不屑一笑,出言打趣,不理會他鐵青了的臉,繼續(xù)手中的動作。
“唰”
指尖火焰重新燃起,赤炎收起嬉笑的嘴臉,神情嚴肅,將神火自程梓伊胸口處輸送進去,指尖毫不停頓地移到她的額上。
“讓開!”
隨著赤炎的低喝,一簇黑色的火焰自程梓伊的額上顯現(xiàn),在空中不穩(wěn)定地漂浮著。
“巫術!”
盯著那簇火焰,洛璃眸子一沉,也難怪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巫者,通神靈,習術法,于千里之外咒殺也不無可能。
“是大巫!”
夜辰咬牙,這股氣息太熟悉了,畢生難忘,若不是大巫,他又怎么會等級修為提升停滯不前,九尾天狐,得獸神喜愛,與四靈生活在同一片土地,飽受大自然的饋贈,縱是萬年時光流逝,天狐仍然是睥睨一切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赤炎側目,看來不只他一個受害獸啊,西荒一行還真有趣,活久見啊。
夜辰不語,解開纏繞在手腕上的獸皮,這是他的恥辱,咒術解開那天,定要生吞活剝了他。
獸人白皙的手腕上,是兩指寬的墨色暗紋,與赤炎腳上所銬的腳鐐有異曲同工之處,如無形的鎖鏈一般緊緊纏饒在手腕上,是枷鎖也是詛咒。
“如何解?”
洛璃壓下心中想要屠殺的沖動,握著程梓伊的手,貼在臉頰上。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p> 赤炎不輕不重地吐出一句話,“你們應該知道她使者的身份了吧?!?p> “額......”
一直不敢吱聲的卡卡.....突然聽到如此驚天動地的事,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觀幾名雄性的神色,再聯(lián)想近日發(fā)生的事,赤炎要被氣笑了,合著使者的身份在西荒還是個秘密???難怪他們還這么落后,藏著掖著的。
不過......
西荒不太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