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周禮行?!?p> “年齡?”
“十八歲?!?p> 大秦皇朝,稷下學宮,執(zhí)法處,問詢室內。
身著黑底金邊長衫的學宮執(zhí)法處成員按照流程,詢問著眼前這個身上纏滿了繃帶的少年。
“什么時候辦理的入學手續(xù)?”
“就前兩天剛辦的?!?p>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十里山?”
“從姚老師那里接的任務,去護送龐家商隊?!?p> 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的周禮行一五一十交代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自己身上這一身傷痕的緣由,以及擊敗那三只半妖的方法。
一把可以延伸至百米長的大刀,一輛速度遠超煉氣期修士全力趕路的機車,以及一尊以元晶為能源驅動的紅衣大炮。
不經(jīng)意間透露出的厚實家底令負責撰寫記錄的執(zhí)法處成員都為之訝異。
“可以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正常的一系列流程走完后,兩名負責問詢記錄的執(zhí)法處成員便起身打開了房門,示意周禮行現(xiàn)在可以離開。
“哦,對了,提醒你一下?!?p> “我們這邊會有人去核實你所說的話,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還是待在學宮內不要隨意走動,方便我們隨時都能夠找到你,明白嗎?”
“我明白?!?p> 周禮行穿好衣服后,指了指手臂上露出的一截繃帶,示意自己也沒那個資本到處亂跑后,笑著揮手說了一聲再見。
穿過人來人往的執(zhí)法殿大廳,與數(shù)十人擦肩而過的周禮行站在執(zhí)法處大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建筑,揉了揉臉長舒一口氣,準備離開。
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進局子,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緊張。
“看不出來,連半妖都敢連耍三次的你,居然會緊張這個?”調笑意味十足的話語傳進耳中,周禮行愣了一下,隨后便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蘇湄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簾。
“學姐?”
“你在等我?”
左看右看,確定自己身邊沒有人站著的周禮行有些訝異。
“怎么,不可以嗎?”發(fā)型不再凌亂,又重新扎好了一個馬尾的蘇湄眨著眼,問道。
“不,我只是以為你們應該已經(jīng)回去休息了?!迸卤徽`會的周禮行連忙擺手。
之前為了防止串供,學宮執(zhí)法處的人將他們三人從十里山帶回來后是分開問詢的,周禮行由于身上傷勢的緣故,治療都花費了老長一段時間。
本以為耽擱了這么久,蘇湄與龐士真應該都已經(jīng)回去休息了,結果沒想到蘇湄還在執(zhí)法處門口等著他。
“我可不像姓龐的那個一樣沒良心?!毖约耙贿M執(zhí)法處沒多久就被龐家來人帶走的龐士真,蘇湄撇了撇嘴,語氣頗為不屑。
“算了,不說他了?!?p> “要一起吃個午飯嗎?”
“正好填填肚子,雖然這個時間有點對不上?!?p> 蘇湄眉眼愉悅彎成了月牙,向周禮行發(fā)出了邀請。
“午飯嗎…………好啊,走吧?!?p> 不說還好,一說周禮行頓時感覺自己肚子已經(jīng)快餓到造反了。
在半妖基地地牢內打洞的時候他的肚子就餓的咕咕叫了,之后發(fā)生的一連串刺激卻讓他緊張到忘了肚子餓這回事。
如今經(jīng)由蘇湄這么一提醒…………
確實是餓了。
“走吧,不去食堂,去學宮外邊吃?!?p> “對待救命恩人,我可不能太吝嗇?!碧K湄笑瞇瞇的做出了一個“請往這邊走”的姿勢。
“救命恩人什么的,你說的太嚴重了?!?p> 周禮行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更不是所謂居功自傲的人。這一次驚險的十里山之旅之所以能夠安全歸來,三人的努力缺一不可。
“啊!”
“糟了!”
與蘇湄并肩走出學宮的周禮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在蘇湄的注視下急忙劃出了通訊屏。
“果然…………”
置頂聊天框中的四十五條未讀信息讓周禮行呲牙。
【盈盈】:???
【盈盈】:我剛下課
【盈盈】:發(fā)生了什么???
【盈盈】:周禮行你說話啊!
【盈盈】:周禮行你別嚇我???
【盈盈】:你…………
“你女朋友?”瞥見周禮行難辦的臉色后,蘇湄問了一句。
“是——不,不是,那個,我,算了這不重要?!?p> “重要的是之前在地牢的時候我給她發(fā)了條信息,結果沒法出去?!?p> “我忘記點刪除了,出來自動聯(lián)網(wǎng)后直接發(fā)過去了…………”
周禮行有些頭疼,頭疼要不要如實說。
可要是說了的話,他肯定又要被口頭教育…………
“將心比心,如果是我的話,我是不會喜歡一個喜歡在大事上對自己說謊的男生?!睅еm結的周禮行找了個飯店落座后,蘇湄左手托腮,看著十指不斷在虛擬屏上打字的周禮行,建議道。
“…………”
糾結的周禮行想了想,刪了一大段的解釋,最后還是選擇了如實相告。
被罵就被罵吧,反正他都已經(jīng)習慣了。
“她就是你說的,認識了很久也喜歡了很久的女孩子?”蘇湄性格中的八卦成分在熊熊燃燒。
“嗯,她叫張盈,是大明宮的學生?!?p> “我和她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在我剛開始玩信息漂流瓶的時候,我撿到了她的瓶子,回了一段話扔了回去?!?p> “再然后,我們就認識了,加了聯(lián)系方式后一直聊到現(xiàn)在,聊了七年?!?p> 想趴在桌子上的周禮行剛彎個腰就疼的齜牙咧嘴,最后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七年,七年你都沒表白?”
蘇湄將手中的菜單轉到了周禮行面前,詫異道。
“以前是不懂,但后來就是怕被拒絕,然后連天都沒得聊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們一直都沒有在現(xiàn)實里見過面。一直以來要么是文字聊天,只是影像通訊。”
“她家在大明皇城,距離我家很遠很遠,而且最主要的是那時候我娘一直不讓我出遠門,說是東西都還沒學完。我這次來咸陽實際上我第一次出遠門…………”
勾著菜名的周禮行絮絮叨叨著,一手托腮的蘇湄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聽著,做足了聆聽者的姿態(tài)。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xiàn)。
“姚老師?”
“這么巧,你也在這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