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愣頭青…………”
“他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種性格,真的不怕他在社會上吃虧嗎?”
眼看著自己的虛擬通話被設(shè)定為了待機狀態(tài),遠在大明宮內(nèi)的張盈長嘆一口氣,盤坐在柔軟的大床之上,雙手托腮,呆呆的看著靜止不動的周禮行影像出神。
“還有…………”
“他,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跟他明說的話,會不會被拒絕…………”
“他說不定只當(dāng)我是妹妹?”
“?。。。『脽┌。。?!”
仰頭栽倒在床上的張盈忍不住卷起被子打著滾,患得患失的心態(tài)讓向來大膽的她根本不敢在周禮行面前觸及到這個敏感的話題。
七年的時間,足以讓她習(xí)慣了每天與周禮行分享自己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也讓她的心中對可以說陪伴了自己“長大”的少年產(chǎn)生了一股異樣的情愫。
或者說,依賴。
這是一份七年間沒有摻雜任何其他因素的感情,也是一份堪稱柏拉圖式的曖昧。
張盈不知道周禮行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這么看的。
如果說開了,萬一周禮行不答應(yīng),那她豈不是要尷尬死?
她堂堂大明宮圣女不要面子的嗎?
“不行,不行。”
“忍住,我要忍住?!?p> “反正四大修行圣地每年都會舉行一次交流會,我一定要忍到那個時候,把他帶到房間里,當(dāng)著他的面,讓他沒有拒絕的底氣!”
在柔軟大床上翻來覆去滾了好幾遍的張盈坐起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那堪稱誘人的資本,雙手揉捏著略有些紅潤的臉頰,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
“盈盈,你在干什么?”
周禮行疑惑的聲音瞬間令張盈放下了自己那不知羞恥的雙手,抬眸望去,身穿藍紫色睡衣的周禮行已然解除了虛擬影像通話的待機狀態(tài),只不過…………
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穿著乳白絲質(zhì)睡衣的女人?!
瓜子臉,桃花眼,一臉的狐媚樣。
“給你介紹一下盈盈,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蘇湄學(xué)姐?!?p> “蘇湄學(xué)姐,她就是,呃,我很好很好的朋友——張盈?!迸抡f錯話而被張盈厭惡的周禮行想了想,還是換了個保守點的措辭。
“你好,大明宮的學(xué)妹?!?p> “初次見面,禮行可沒少在我面前提起你?!?p> 蘇湄有些好笑的看著虛擬影像中張盈的臉色變化,雖然那變化只是一閃而逝,但終究還是無法瞞過她這個過來人的目光。
兩只生怕被對方拒絕的感情小菜雞彼此都在伸著腳瘋狂游走在試探的邊緣,誰也不愿冒著風(fēng)險邁出真正的第一步。
在看到張盈神色變化的那一刻,蘇湄就已明白了這倆到底是個什么神奇的物種。
“初次見面,蘇湄學(xué)姐。”不喜蘇湄直接稱呼周禮行為“禮行”的張盈刻意咬重了一點語氣。
“好了學(xué)姐,我已經(jīng)在你宿舍里布置好了隔絕法陣,你可以把那顆珠子拿出來了。”
不了解其中奧妙的周禮行提醒道。
吃過一次虧的他這一次做了萬全的準備。
“你還會布置法陣?”本還想逗逗張盈的蘇湄聞言挑了挑眉,有些詫異。
“我以前跟我爹在夷山里學(xué)過。”周禮行隨口答道。
夷山,就是他老家祖安村后頭的那座大山。
據(jù)他老娘說,本來她是打算把那座山命名為武夷山,然后在上面種種茶葉帶動全村致富的,后面不知道為什么不了了之了。
【羨慕?!?p> 蘇湄心中嘆了一聲,沒再多說些什么,隨即從儲物戒中將那顆漆黑的珠子拿了出來。
樸實無華的模樣,看上去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玻璃珠。
如果不是之前齊越那個通過珠子定位到他們位置的騷操作,恐怕蘇湄至今都無法發(fā)現(xiàn)它的問題。
“怎么樣盈盈,你能看出這到底是什么嗎?”
周禮行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和我知道的一個東西有點相似?!?p> 張盈臉色有點凝重。
不過,相隔千萬里,她又不是返虛期大佬,怎么可能一眼看出這顆珠子的問題所在。
“就是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p> “這樣吧禮行,你按照我說的去做?!?p> 作為大明宮圣女,張盈腦子里的機密法術(shù)知識儲備遠非周禮行與蘇湄可比。
“用你的五行之力在這位蘇湄學(xué)姐的客廳地面上畫一個這樣的法陣?!?p> 下場找來紙筆勾畫出一個繁瑣玄奧的法陣圖案后,張盈建議道。
“我明白了,我試試。”
周禮行點頭,下一秒——
體內(nèi)真元激蕩,額前碎發(fā)飛揚。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勾勒而成的五芒星圖案于其雙眸之中亮起,在他的意念操縱之下,五道顏色各異的絲線逐漸在空曠的客廳地面上刻畫出了張盈紙張上的法陣。
法陣的大小,里外里總共兩圈,最大直徑為一米。
外圈與內(nèi)圈之間的距離被錯落有致的符號所填補,而內(nèi)圈之中,則是空蕩蕩光禿禿的客廳地板。
當(dāng)燙金的古老符號落下最后一筆,大明宮獨有的法陣標志也隨即被激活。
“就是現(xiàn)在,把那枚珠子放在內(nèi)圈的留白處?!狈嚦尚偷哪且豢蹋瑥堄嵝训?。
手握著珠子的蘇湄隨即將它定在了法陣中央。
嗡!
珠子落地的那一秒,異變陡生!
漆黑的濃霧仿佛無窮無盡一般自珠子內(nèi)部涌出,頃刻間便已占據(jù)了蘇湄的整間宿舍!
“戾?。?!”
凄厲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無論是蘇湄還是周禮行,都只感覺耳朵一疼,隨即五官處皆有鮮血滲出?。?!
“這是?!”
“半妖的千魂珠???!”
遠在千萬里之外的張盈臉色驟變!
作為大明宮的圣女,她對這熟悉的場景并不陌生。
因為這是在大明宮的秘密藏書閣中有過明確記載的東西!
“禮行!快!”
“說一聲收!”
“快!”
張盈的聲音中罕見的急躁了起來。
“收?。?!”
捂著耳朵弓著腰的周禮行大吼了一聲,由五行之力刻畫的法陣頃刻間光芒萬丈,濃郁到極致的黑霧仿佛遇到了天敵一般在眨眼之間就已回歸魂珠之內(nèi)。
“呼……”
“呼……”
心臟急速跳動的周禮行弓著腰,看著自己手上沾染的鮮血,眸中滿是難以置信。
“剛剛,那是什么?”臉色蒼白的蘇湄看著自己身上已經(jīng)鮮血染紅的絲質(zhì)睡衣,心中滿是驚駭。
“是早已死去之人的魂魄。”
“這顆珠子,是半妖組織費勁心思打造出來的千魂珠。”
張盈的臉色同樣很難看。
“人類的三魂七魄是這世間最為神秘的藥引,這是半妖一族最喜歡說的話之一。”
“而千魂珠,就是拘禁一千人的三魂七魄,將他們做成藥引子封存在一顆材質(zhì)特殊的珠子內(nèi)?!?p> “你說什么?!”
“一千人的三魂七魄?!”
周禮行心思一頓,瞳孔猛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