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剛才的鬼面少女所說的路線,林塵很快就找到了蔡可可養(yǎng)病的地方。
房間也很好認,一下子就看到了之前的時候自己待過的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倒是說小了。
天字四號房與其說是一個房間,更不如說是一座別院,門口張結(jié)著燈籠,紅色的底紋、金黃色的囍字,不像是主人家在養(yǎng)病反而像是有喜事。
說完,林塵兀自愣了愣,自己三日之前和蔡可可的婚事可不就是喜事嗎?
還在愣神的功夫,門口的門卻被一個女婢一下子打開了。
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露了出來,是那日自己醒過來的時候見過的領(lǐng)頭侍女。
“姑爺,終于等到您過來了,快隨奴進來吧?!绷謮m見看著端莊穩(wěn)重的領(lǐng)頭侍女這樣一幅著急的樣子,便猜想到蔡可可的病情估計只會比自己想到重上些許。
“里面便是大小姐的房間了,姑爺進去就好。剛才副教主也回來看小姐了,現(xiàn)在怕是還沒有離去,姑爺可以問問副教主關(guān)于小姐病情的事。”
說完,領(lǐng)頭侍女朝林塵福了福身便躬身離去。
蔡副教主也在里面?怪不得原本得到的消息是幾個教內(nèi)的高層,正在議事廳商議大事。
沒想到居然中場休息了片刻,幸好自己剛才沒有尾隨著鬼臉少女去樞紐位置。
要不然的話,怕是……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睆奈輧?nèi)傳來了蔡副教主刻意壓低的聲音,只有修行了深厚內(nèi)功的人才能如此準確將自己想要說的話,準確無誤的送到別人耳邊。
“是?!绷謮m實在是知道這個名義上的“岳父”蔡副教主不是一個簡單人物,所以對待他的時候總是要打起十分的小心。
進來屋內(nèi),只見到蔡中天偉岸的身影,一動不動的守在自己女兒的床前。
林塵忍不住看向了床上躺著的蔡可可,臉上雖然還是戴著些許的紅暈,但是和健康的人一比的話就顯得迷離而又縹緲。
“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要吩咐你?!辈讨刑鞗]有回頭,只是依舊盯著床上任然昏迷不醒的女兒。
林塵走到了蔡中天的旁邊,站到一旁等著他說話。
“可可,自小身子就不如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身子好,所以我只能夠拘著她,不讓她到處跑?!闭f著,輕輕拂過女兒鬢邊的一縷碎發(fā)。
“看著她漸漸長大了,我卻是越來越老了,所以我想著給她挑個最好的夫婿,以后待我百年之后可以替我好好照顧我可憐的小丫頭?!?p> “只是啊,我沒有想到她挑來挑去找到了你。找到我說,不要和拓跋成那小子成婚,要和你在一起。后來,后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了?!?p> 說完蔡中天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面前的林塵。
可是最讓林塵吃驚的是,蔡中天原本真是中年鼎盛之時的年紀,現(xiàn)在居然面目蒼老、憔悴。
“我已經(jīng)用自己畢生內(nèi)功,暫時將她的攝魂之瞳封印了起來了,以后……以后我的可可就和普通女孩子一樣了?!闭f道這里蔡中天兀自笑了起來,可是嘴角卻漸漸地淌出了血。
“您這是?”林塵忍住不動容。
“林塵,你是叫林塵對吧。我聽說你是個醫(yī)師,醫(yī)術(shù)很是不錯。所以我在這里大膽相求,可不可以幫我找找救救我的可可方法?!?p> “你不是?”林塵剛才才聽到蔡中天說,他已經(jīng)封印住了蔡可可的攝魂之瞳了,按道理說這樣的話就沒什么問題了呀。
看到林塵疑惑的樣子,蔡中天咳嗽一聲,才道:“我哪怕是用盡了畢生精力封印了她的攝魂之瞳,也只能夠暫時的將她的病情延緩一二罷了?!?p> “可是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夠找到救她的方法,我有幸見過上古醫(yī)族的醫(yī)者,覺得你的手法似乎與他們有些聯(lián)系,我不問你的來處,你只肖得幫我救救女兒好不好?”
林塵抬起眸子望去,看見面前這位父親滿眼的懇求之色,原本閃著兇光的眸子現(xiàn)在滿是懇求。
是啊,他此時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罷了。對于自己的女兒,他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讓她健康起來,然后快快樂樂的活下去而已。
想到這里,林塵的心不由得柔軟了些許,可是轉(zhuǎn)瞬之間一想,他又將自己心里涌起的憐惜之意壓了下去。
這里不是外面的世界,這里是作惡多端的永生神教?。?p> 不需要他用多余的善意,來掩蓋他們背后的罪惡。
看到了林塵面上忽然變換的神色,蔡中天輕嘆一聲:“就當這是個交易怎么樣?”
“交易?”林塵問道。
“對,我既然知道你的背景,那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自然也可以查探到。我知你所想,我?guī)湍阕鍪O碌氖虑椤V灰恪闭f著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目光溫柔而又慈祥,眼里閃著不舍的神情。
“只要你保全我的女兒,答應(yīng)為她治病,我便幫你解決了你的心腹大患?!?p> 房間久久沒有聲音,直到門外蔡中天的心腹余虎在門外,讓他去會議室的時候,林塵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好,我答應(yīng)幫你救她?!?p> “待我籌謀,一切妥當了之后會將你們找人送出去。”蔡中天站了起來,擦拭掉了嘴角的血液,又恢復(fù)到了平日的氣勢凜然的副教主模樣。
“前輩,能不能將那些下層的教眾們送出去,他們都是無辜的?!绷謮m在蔡副教主出門之前,著急的喊住了蔡副教主。
“呵呵,你都是命在旦夕了,還在考慮別人的死活?!?p> 見林塵不說話,又說道:“如果有機會,我會將那些無辜的人驅(qū)趕出去的?!?p> 等到一切都重回平靜,整個房間里面又只有林塵和昏迷不醒的蔡可可。
自從那天,蔡可可留著眼淚跑出門了之后,兩人這還是第一次單獨相見。
對了,他們找自己來,仿佛說是要用“元陽過渡”的方法來讓蔡可可從昏迷中醒來。
但是,林塵捫心自問對于蔡可可毫無感覺,這樣的做法簡直是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