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蕭樓后院。雨婷安置好婉瑩后,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繞過回廊,見晨劍站在前面,雨婷上前道:“上次因?yàn)槲易屒f主中了血心針毒,對不起!”
晨劍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澀,嘴角哆嗦一下,扯出一絲笑來,干干道:“沒什么,展逸已經(jīng)幫我暫時控制住了?!?p> 雨婷嘆了口氣,淡淡道:“只是暫時控制而已,血心針毒還是會隨時發(fā)作的?!?p> 頓了一下認(rèn)真的看著晨劍,道:“我會幫你討回解藥的。”
那堅(jiān)定眼神容不得半分拒絕。晨劍眼里略過一絲震驚,定定地將她望著,許久輕啟薄唇問道:“有一點(diǎn)我不明白?!?p> 雨婷看著晨劍,示意他繼續(xù)說。
晨劍略微遲疑,但還是沒抑制住心中疑惑,澀然道:“你武功那么好,上次北依客棧為什么會被楊功炎所困?而今日又為何要救他?”
雨婷輕輕抬眼冷冷道:“這些似乎和莊主并無關(guān)?!?p> 晚風(fēng)忽地轉(zhuǎn)冷,一股飛霜蕩雪的凜冽擴(kuò)散蔓延到晨劍身體每個毛孔。雖然想過雨婷會拒絕回答,但沒想到她的態(tài)度會這般生硬,頓了一下低啞道:“對不起,是我冒昧了?!?p> 雨婷沒有說話,眸子里裹著同霜雪一樣的蕭索,繞過晨劍離開。晨劍看著雨婷的背影,孤單而凄涼,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
雨婷回到房間,看見展逸手中拿著自己的冷月劍上下打量。見姐姐進(jìn)來試探的問道:“姐姐,這……這是冷月劍!”
雨婷坐在展逸身邊,平靜道:“是。”
展逸難以置信地看著姐姐道:“我聽說冷月劍上的印珠環(huán),在月光下威力無窮,可使持劍人功力大增,江湖各派都在尋此劍下落,這劍怎么會在姐姐手中?”
雨婷淡淡道:“是祝娘給我的,但劍上的印珠環(huán)不在,不會傷人,所以展逸不用擔(dān)心。”
展逸長舒了口氣道:“姐姐,當(dāng)初在林夕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些年你又去了哪里?”
雨婷起身看向窗外,眼神飄渺悠遠(yuǎn),嘆口氣驀然道:“那日我只記得一個黑影飄過,再醒來,我就在百蓮谷,是祝娘救了我?!?p> 轉(zhuǎn)過身繼續(xù)道:“那展逸你呢?”
展逸黯然道:“我被那是黑影打下山坡,醒來到處都找不到姐姐,是逐年山的淺音長老遇到我并收我為徒。姐姐你說,那個黑影和殺害爹娘的蒙面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雨婷搖搖頭道:“或許吧,我也不確定?!?p> 隨即牽動嘴角,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欣慰道:“先不說這些了,這次來回都城沒想到找到了你,真是意外之喜?!?p> 展逸笑著點(diǎn)頭。
功炎逃離書院后,獨(dú)自來到城外一座破廟,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老者,背著手站在廟中。
功炎上前恭敬道:“師父?!?p> 老者問道:“事情辦的怎么樣?”
功炎道:“我找到韓雨婷了,而且展逸也在?!?p> 老者轉(zhuǎn)過身來道:“好,那韓雨婷情況如何?”
功炎道:“她看上去很好,而且武功也在我之上?!?p> 老者心想:“如此看來祝堇和可是煞費(fèi)苦心了?!?p> 轉(zhuǎn)頭看著功炎道:“冷月劍一定在韓雨婷手中,你給我?guī)Щ貋怼!?p> 功炎不解道:“我見過韓雨婷招勢,她并未用冷月劍,而是一條白色綢緞?!?p> 老者怒道:“那是‘回云蕩’,她不用冷月劍不代表她沒有?!?p> 功炎垂首恭敬道:“徒兒明白了?!?p> 老者轉(zhuǎn)身離開,功炎看著師父遠(yuǎn)去的背影,瞇起眼睛,自負(fù)一笑,一個無懈可擊的計劃在心中生根發(fā)芽。
次日,倚蕭樓,婉瑩在房里雙手托腮坐在窗前發(fā)呆。
雨婷進(jìn)來問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婉瑩轉(zhuǎn)身垂頭喪氣道:“我昨天真的輸了嗎?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
雨婷輕笑道:“你呀,醉得連水和酒都分不清,可蕭莊主卻依然清醒如初?!?p> 婉瑩撇嘴道:“哼!改天我一定要把晨劍灌醉不可,對了,雨婷,你怎么不去陪展逸?”
雨婷一臉無奈道:“還不是怕你不舒服,沒胃口,給你做了點(diǎn)心?!?p> 婉瑩看著桌子上的點(diǎn)心道:“哇!雨婷你親手做的?那我可有口福了?!弊阶狼俺云饋?。
這時可寬進(jìn)來興奮道:“婉瑩,你醒啦!”
婉瑩頭也不抬的白了他一眼,不悅道:“怎么,來看我笑話嗎?”
可寬無辜道:“我哪敢呀,人家只是關(guān)心你。”
婉瑩大眼睛咕嚕嚕一轉(zhuǎn),計上心頭,干咳兩聲道:“既然關(guān)心我,那你把晨劍給我叫來?!?p> 可寬警惕地看著她問道:“你又要干嘛?”
婉瑩不滿道:“讓你去你就去?!?p> 還沒待可寬離開,一個聲音響起。
“我怎么聽見有人要找我?!辈恢裁磿r候,晨劍站在門口,雙手環(huán)胸看著婉瑩,問道:“看樣子曲大小姐很是不服呀!”
晨劍走進(jìn)房內(nèi),而此時,雨婷和可寬則坐下來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婉瑩忽然走向晨劍,一只手搭在晨劍肩膀,壞壞一笑道:“那看來蕭大莊主很得意呀。”
晨劍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重重點(diǎn)頭。
婉瑩松開手,在房間踱了幾步。一副憂愁扼腕的表情道:“昨晚與你拼酒前,我忘了告訴你我定下的賭注。你若輸了,從此倚蕭樓的酒就歸我管,但我若輸了,曲家的家產(chǎn)我雖不能做主。但我可以身相許?!?p> 可寬剛喝進(jìn)嘴里的一口茶水盡數(shù)噴了出來,劇烈的咳嗽,一口氣上不來,漲的滿臉通紅。
婉瑩向可寬這邊瞥了一眼,然后又看著晨劍。雙手環(huán)胸,一只腳有規(guī)律地在地面拍打。
晨劍呵呵的干笑兩聲道:“曲大小姐你這玩笑一點(diǎn)不好笑。”
婉瑩坐在可寬身旁,拿起一塊糕點(diǎn)扔進(jìn)嘴里,冷冷瞟了晨劍一眼反問道:“難不成蕭莊主是怕了?”
晨劍輕哼一聲,看著咳嗽不止的可寬笑道:“恐怕害怕的不是我?!?p> “莊主!”幽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晨劍問道:“何事?”
幽悠低頭怯怯道:“蕭夫人來了,還有,呃……”
晨劍皺眉問道:“為何吞吞吐吐?”
幽悠倒吸了口氣,看了一眼婉瑩,道:“曲老爺和曲家公子也來了。”
婉瑩跳起來驚訝道:“是我爹和我哥!他們定是來抓我回去的?!?p> 晨劍譏誚道:“看來曲大小姐也有怕的時候?”
婉瑩眨著眼,努努嘴,心虛道:“誰……誰怕了,先出去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