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有朋自安機來,不必招待
韓家是京城五大世家之一的家族,族長韓正元目前在國家重要機關(guān)任職,一直以來都是鐵面無私,從不心慈手軟。
那黑衣男子說的沒錯,韓正元只會先哄騙著他讓自己逃生,過后肯定要把他抓起來的。
“老東西,再抬頭看看這天吧,馬上,你就看不到了?!焙谝履凶訉㈨n正元綁了起來,緩緩從包里拿出兩瓶汽油澆在了他的身上。
好像知道自己無法再掙扎了一般,韓正元的眼神變得黯淡,不再反抗。
當初母親死的時候,應(yīng)該也是這樣絕望的吧?
陶北然一個晃神,就見黑衣男子已經(jīng)點燃了打火機。
MD,是她大意了。
飛快的沖過去后,陶北然利索地踢掉了黑衣男子的打火機,順帶著搶過他的槍。
一系列動作迅速的完成,黑衣男子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按倒在地。
陶北然脫下自己的外套綁住黑衣男子的雙手,又把自己的手機扔給韓正元。
“密碼1015,給你的屬下打電話。”陶北然壓了壓自己帽子,只露出一個精致的下巴。
韓正元一邊道謝,一邊按下自己心腹的號碼。
“小姑娘,多謝你了。我的人就在不遠處的公園等我,他們稍后就會過來。”韓正元一直都有夜跑的習慣,每次都是一堆人跟著。今天是他第一次打發(fā)了那些人,想要獨自跑上一會兒,卻被擄到了死胡同。
陶北然點了點頭,手下力道沒有輕上一分。
“你是什么人?”黑衣男子掙脫不開陶北然的束縛,只能出聲質(zhì)問。
“路見不平之人?!碧毡比宦唤?jīng)心的脫掉黑衣男子的腰帶,綁在了他的腿上,“欺負一個老人家,你也好意思?本以為敢光明正大的劫持韓家家主要取他性命的人,會有不小的能耐,沒想到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p> 他若是手無縛雞之力,自己豈不是個殘疾?韓正元有點悲傷,自己也算得上有兩把刷子的,卻在胡非的手下毫無反抗的能力。如今胡非的狀態(tài)和他被擄走時一樣,對手太強大,就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胡非,壞人自有天收,這是老天爺都看不慣你了?。 表n正元此刻像極了偷到糖吃的孩子,對著胡非擺出了得意的笑容。
胡非?這名字還真是取得妙。胡作非為,當真應(yīng)景。
不到一分鐘,韓正元的人就來到了現(xiàn)場。
“希望你們帶了繩子?!碧毡比粚⒑遣仍谀_下,同韓正元示意她要拿回自己的外套。
韓正元領(lǐng)會了陶北然的意思,卻為難的搖了搖頭,“誰會沒事兒隨身攜帶繩子呢?”
他就算帶了也不能說??!身手這么好的人,他自然是想收入麾下的。這女孩兒知道他是韓家家主,卻不停的壓低帽子,明顯就是不愿表明身份。如果把這衣服還回去,那再想找到她可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委屈你一下了。”陶北然輕描淡寫的將胡非的肩膀扭斷,隨后取下自己的外套。
韓正元和一眾屬下:“......”
這姑娘也太暴力了吧?
暴力好??!他就喜歡暴力的!韓正元笑得慈祥,“小姑娘,你總要留個名字,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去謝誰救了我老頭子的命?!?p> “麻煩?!碧毡比焕^續(xù)壓了壓帽子,向外走去,“就叫我華國好青年吧?!?p> 韓正元制止了手下想留住陶北然的動作,輕聲說道:“你們留不住她的。老余,去跟著她?!?p> “是。”黑夜中傳來一聲應(yīng)答,卻不見人影。
“你以為我真的會自己一人外出嗎?年輕人,不要太自信了?!表n正元挺直了腰,看起來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自家家主身上的背心是花重金打造的,又怎會這么輕易的受傷?那不過是一層迷惑人用的血包罷了。保鏢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胡非,動作粗魯?shù)耐现陧n正元的身后。
陶北然動作靈敏的躲避著攝像頭來到公園另一側(cè),打算在這里等待游末。忽然,她有一種微妙的感覺,有人在跟著她!
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人,甚至在這樣寂靜的夜里,她也聽不見呼吸聲。
陶北然轉(zhuǎn)身向來時的路返回。到達那處自己曾攀爬過的高墻時,陶北然一躍而上,轉(zhuǎn)身跳下。緊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也落在此處。
那道身影迷茫的四處看了看,閉上眼卻也感受不到任何人的氣息。
“別找了,我在這?!?p> 低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那人迅速的回頭,只見陶北然如壁虎一般攀在墻壁上,之前壓低的帽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他聽見的腳步聲居然是帽子弄出來的,后生可畏!
“老人家,都這么大年紀了,就別這么辛苦了,趕緊回家洗洗睡吧?!碧毡比粡膲ι咸聛恚瑴喩須庀⒔K于顯露,“回去告訴韓家主,有朋自安機來,不必招待?!?p> 陶北然瀟灑的離開,確定了那人沒有再跟著她,才繞了幾個圈子回到別墅。
早在剛發(fā)現(xiàn)有人跟著她時,她就給游末發(fā)了消息,告訴她自己有點事,讓她先回家。
“桃子姐,你干嘛去了呀!”游末一直在陶北然家里等她,見她回來了趕緊過去繞著她看了一圈。
“碰見了一對沒羞沒臊的小情侶,不知不覺就跑遠了。怕你等太久,自己一個人會無聊,就讓你先回來了?!碧毡比徊粍勇暽陌咽掷锏耐馓讏F成團,扔進了臟衣簍。
果然,游末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小情侶的身上,不再追問陶北然的行蹤。
“小情侶在干嘛呀?如果是我遇見了......”
“家主,失敗了?!?p> “哦?”韓正元有些不可置信,卻又點了點頭,“能比你動作還快的踢掉那只打火機,跟丟也情有可原。”
“沒跟丟,是她發(fā)現(xiàn)我了,還讓我給您帶句話?!?p> “她看見你了?”韓正元手中的白瓷蓋碗不小心掉落,濺出幾滴水花。
老余將自己如何被發(fā)現(xiàn),又如何被引得露了面的過程講給了韓正元。
“她讓你帶得我什么話?”韓正元恢復(fù)儒雅的樣子,拿起一盞新的茶壺泡起了茶。
“有朋自安機來,不必招待。”
茶壺應(yīng)聲而落,摔在地上碎成幾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