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再次迷迷糊糊從意識中醒來,努力克制眼珠不要動,控制自己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響,前面每當她剛剛要從昏睡中醒來時,旁邊的人就給她注射了麻醉劑。雖然一直昏睡著,但是意識中自己一直在趕路,有一股視線牢牢的鎖住自己。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的樣子,云舒的意識已經(jīng)完全清明起來,渾身已經(jīng)完全僵硬了,可能是一直以扭曲的姿勢躺著,腿腳已經(jīng)完全麻木了。稍微動一下,頓時如萬蟻穿心的酥麻蔓延全身。
這一個小時里那股視線一直緊緊盯著她,她不敢輕舉妄動。好不容易感覺到那股視線移開,眼睛偷偷張開一道縫,頓時入目的光線刺的她眼睛生疼,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昏睡了多久,竟然適應不了現(xiàn)在的光線了。
等適應光線,悄悄觀察周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呆在那輛救護車上,身邊赫然坐著的是白芷柔。自己還是太大意了,明知道白芷柔跟南宮爵混在一起,卻沒有提高對南宮爵的警惕心。想來應該是對自己實力的自大,還有對隊伍里人的信任。
前面坐著兩人,聽說話聲音應該是金大發(fā)和南宮爵,想到這里,心中涌起徹骨的仇恨,怪不得自己初開始認識南宮爵,就對他沒有什么好印象。原來兩人注定不是一路人。身邊坐著白芷柔,根本沒有機會把空間里的靈泉水拿出來,只能等他們休息的時候再見機而動了。
“她怎么還沒醒?這一周以來,注射麻藥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她好像對藥物產(chǎn)生了耐藥性。”聽聲音是金大發(fā)在問,沒想到他觀察的那么仔細。
“已經(jīng)打過了,你就不用擔心了,有我看著呢!”白芷柔語氣很不耐煩的頂了回去,這段時間因為要盯著云舒,好久已經(jīng)沒有跟南宮爵親熱過了,這令她十分煩躁,金大發(fā)這樣問,是不是不相信她啊?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他的下屬,卻仍是對她那么不客氣。
要不是南宮爵在面前,她肯定還會挨打的。反正云舒有沒有醒來,仍然安安靜靜的昏睡在那里,位置都沒有動一動,麻醉藥還是省著點用吧,他們已經(jīng)剩下的不多了。說不定云舒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呢,畢竟每天注射那么大劑量的麻醉藥。
寒陌這邊自那天丟了云舒之后,隊伍的氣氛越來越凝重,不光是寒陌給眾人施加的壓力,還有他們的物資都在云舒那里,而且有之前的吃食比較,他們現(xiàn)在吃的就是豬食,鄧大媽的廚藝再好也不能彌補物資的單一。
距離末世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能找到的物資基本就是易保存的食物了,他們最近常吃的食物就是方便面和火腿,吃完就繼續(xù)趕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那天他們追出來兩三個小時后,寒陌猛然感覺不對,他們的車的性能他最是了解,算是頂配的了。追了兩三個小時,再怎樣也應該見著車子,但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連個車屁股的影子都沒有找到。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中計了。于是車隊掉轉方向,全力往村子里駛去。
遺憾的是等他們到的時候,雖然找到了金大發(fā)等人藏身的地窖,但已經(jīng)沒有人去窖空了。直到此時,下面的人才來報告說白芷柔不知道什么時間也不見了。
寒陌憤恨的錘在了墻壁上,磚頭破碎了一塊掉了下來,可見用力之大。寒陌陷入深深的懊悔之中,當時為什么沒有跟云舒一起去。平常時都是一起的,偏偏這次……。無盡的悔恨日夜折磨著他,他再一次把她給弄丟了。
至此他失去了云舒全部的線索,不知道南宮爵他們把她帶去了哪里?探查了周圍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全部的小隊都被要求擴大搜索范圍,務必找到關于云舒的線索。寒陌坐在車上默聲不語,腦袋各種念頭瘋狂涌動,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一般,眼睛里已經(jīng)布滿了紅血絲,早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優(yōu)雅尊貴。
南冰走進來看到他這個樣子,作為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fā)小,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從來沒有看到寒陌這種狀態(tài)。出任務的時候他永遠是最冷靜最沉著的,生活中永遠是優(yōu)雅尊貴的,而此時的他早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像失去了生命中寶貴的東西,毫無生氣。
他知道此時說什么都是多余的,沒有切身經(jīng)歷過的,語言永遠都是那么蒼白無力的。
“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現(xiàn)在沒有云舒的任何線索,沒有目標的尋找,那是讓兄弟們去送命,既然走到了這里,我們怎么樣也要把澤市的東西拉回去,鵬程還有那么多人在等著我們呢?”
南冰說完等了好久,寒陌一個字都沒有說,他只能接著說:“我們在這里休整一晚上,你好好想想吧!畢竟你是老大。”說完就走了出去,出去傳達命令去了。
第二天寒陌仍是滿眼紅血絲,滿臉的滄桑疲憊,看得出來昨天晚上他并沒有合眼,“繼續(xù)按照原來的計劃往澤市!”說完寒陌率先上了車。
心里的無奈悲傷成河,他不能只顧著云舒,如果只有他一人,縱使要走遍這方土地,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去找她。但是他背后還有一個鵬程,至少也得等把這些人安全送回青鳥基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