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總是充滿意外,讓事情不如人計劃一樣的進行。
因此,聽穆春花說有一人逃了,蘇衍情緒沒半點波動。
同時還有另一個意外發(fā)生,那便是模擬器成就信息欄刷新了一條新信息——
無極道剿滅無憂會云川郡商隊一支,獲得200點成就值!
不知是否因為無極道升星了,明明這支商隊實力比青龍觀、黑虎寨都強,獎勵竟然只有200點。
但蚊子腿再少也是肉。
有那么一瞬間,蘇衍竟然生出去剿滅無憂會在各郡商隊的想法。
但他立馬就打消了這念頭。
那樣做太危險,而無極道現(xiàn)在正處于實力迅速上升的階段,沒必冒險。
茍住,暗暗壯大實力才是王道。
閔雪樓、穆春花見伍月一時不說話,不由忐忑,暗想:師祖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當(dāng)即,兩人對視了眼,一起朝伍月跪了下來。
穆春花道:“是弟子等疏忽,未能全殲敵人,請師祖責(zé)罰。”
閔雪樓則道:“弟子愿追殺此人,定將其尸體帶回來見師祖!”
伍月忙站到一旁,也是滿臉忐忑,心道:師父,您快發(fā)話啊,她們這架勢我可頂不住。
好在蘇衍終于回過神來,發(fā)話了。
于是伍月便輕咳了聲,道:“師父說,你們不必自責(zé),都起來吧?!?p> 閔雪樓、穆春花一起應(yīng)了聲是,站了起來。
伍月又道:“師父說,我們自始至終都蒙著面,便是漏掉一人也無妨。去找一下這宅中是否有賬冊等重要物件,然后便出城?!?p> “是!”
接著,幾人在大宅中翻找,最終在疑似侯進的臥房中找到一本賬冊,以及高達三十萬兩的匯通銀票!
蘇衍讓伍月將賬冊翻著看了看,發(fā)現(xiàn)赫然是這支商隊與云川郡幾處本土勢力交易往來的賬目。
閔雪樓、穆春花也看了賬冊。
發(fā)現(xiàn)通過賬冊上的信息可尋到那幾處與金運商行合作的本土勢力,閔雪樓當(dāng)即道:“師祖,弟子請求將這幾伙無憂會的幫兇全部斬滅!”
閔雪樓也是恨人販子的,而且她殺性大,性子又比較直,若不知道此事就算了,既然知道,便難抑殺意。
穆春花也道:“師祖,這什么青狼幫、插刀會、巫姥廟、雞山賊,在江湖上都未有名聲流傳,多半也是如青龍觀般不入流,剿滅他們應(yīng)當(dāng)不難?!?p> 蘇衍沉吟了下,便令伍月傳話道:“先撤離壟山縣城,然后閔雪樓一人去吧?!?p> 蘇衍想的是,閔雪樓既然起了殺心,且這四伙惡徒也著實該殺,再強要閔雪樓抑制殺心未免不好。
況且,蘇衍覺得,以閔雪樓現(xiàn)在的狀況,還是在外面多走走,悟破天人玄關(guān)的幾率才更大點。
之所以讓閔雪樓一人去,卻是為了方便行事,以及在遇到危險時逃生了。
閔雪樓應(yīng)了聲,然后幾人便一起從壟山縣城撤了出來。
壟山縣城墻其實不低,但年久失修且不說,城墻上也無人巡邏,對會輕功的無極道幾人來講,翻越過去并不難。
回到水月山莊,一行人收拾了番,便帶著原本留在這里跟隨段璋、趙實的四名少年連夜回往水月洞天。
為了避免被漏掉的那人跟蹤,穆春花等人故意饒了一圈,并且讓閔雪樓落后一段距離。
結(jié)果證明,他們小心得過分了,并無人跟蹤。
想想也是,那人武功并不高,能逃過一劫估計已是嚇破膽了,哪里還敢暗中跟蹤他們?
回到水月洞天休息一日后,閔雪樓便再次離開。
蘇衍想著他修煉也不在乎這一段時間,不如跟著閔雪樓出去看看,于是便又用了一次神附門徒,神識附著在閔雪樓紫府中。
···
大約是頭一次經(jīng)歷被師祖神識附著之事,閔雪樓總覺得怪怪的。
另外,她也不知師祖神識是否在做別的事,從離開水月洞天后,竟然一個字都未跟她講。
她有時甚至?xí)迪耄簬熥鏁粫厝チ耍?p> 然后又想:哎呀,師祖既然神識在我紫府中,該不會能窺見我的想法吧?
念頭紛呈地走了一兩個時辰,閔雪樓忽然站立不動了,并且冷艷的臉迅速發(fā)熱、變紅。
蘇衍見閔雪樓不走了,又察覺她臉色不對,便傳音問:“你可是不舒服?”
“弟子,弟子···”說話做事向來干脆利落的閔雪樓竟然結(jié)巴起來,最終想起這一路上類似的尷尬事大概還有不少,而蘇衍又是師祖,便一咬貝齒道:“弟子想要如廁!”
其實蘇衍猜到了閔雪樓大概為什么臉紅,只是他不好去說而已。
聽閔雪樓說出來,他便淡淡道:“你盡管去便是了,我神識雖在你紫府中,可共享你的視覺、聽覺,卻并不會共享你的其他感覺。
另外,神識雖然可延展開來,但卻比蜷縮時費神。因此一般情況我之神識都是蜷縮在你紫府中的,日后你再有三急之事,只需說一聲便可以了?!?p> 閔雪樓聽了這番話,不由心中慚愧。
因為此前她確實想過,師祖神識會不會探查她的身體之類的···
現(xiàn)在仔細想來,師祖活了一百多歲,什么場面沒見過?又怎會利用神識做這些猥瑣之事?
況且,此前師祖曾用神識探查過蘇祎師叔以及白蒹葭等弟子的身體,為她們療傷。
因此,對師祖來講,女子的身體大概就如這林中的樹一般尋常吧?
又或者,在師祖眼中,我們的身體只是充滿了經(jīng)絡(luò)與穴竅?
念頭一動,閔雪樓就又胡思亂想起來。
不過三急逼迫,她見四下無人,便在樹林中找個稍微隱蔽地方,蹲了下來。
小解。
然而當(dāng)聽到清晰的水聲時,閔雪樓又不由臉紅了。
‘師祖肯定也聽到了啊,真是羞煞人了···’
等閔雪樓小解完,又趕了一會兒路,蘇衍才出聲道:“你的事你自己曾講過,蘇祎也跟我了說了些。
算起來,你之所以這么多年都難以突破天人玄關(guān),應(yīng)是為情所困吧?”
閔雪樓沒想到師祖會提起這事。
她想了想,搖頭道:“弟子并非為情所困···其實當(dāng)初弟子與那叛徒之間雖有情感糾葛,但并未曾明確關(guān)系。
所以現(xiàn)今想起來,弟子雖然喜歡過那叛徒,卻并不曾深愛過。
弟子只是覺得,當(dāng)初都怪弟子因個人情感而過于信任那叛徒,才致使林冉、趙雯兩位師妹身死。
雖然后來弟子斬下了那叛徒的頭顱,用以祭奠兩位師妹,可每當(dāng)想起此事,弟子仍滿心愧疚···”
說到最后,閔雪樓嘆了口氣,聲音隱約凝噎。
蘇衍也深深嘆了口氣,傳音道:“若說愧疚,師祖我豈不是該愧疚更深?
如你這般思考,當(dāng)年我若不是為了追求武道更高境界,去海外尋仙,險些身隕,不能回歸,又怎會使無極道遭遇劫難時無人庇護?”
閔雪樓忙道:“這事怎能怪師祖呢?何況,師祖是為了追尋武道,而弟子當(dāng)初則是為情感左右,不一樣的?!?p> “有何不一樣?不論是追尋武道,還是個人情感,都是人的欲望。
而只要我們還是人,就會有欲望。
且欲望也不一定就是壞的,它雖會讓你犯錯,卻也是你在人生路上前進的動力。
至于當(dāng)初你因個人情感左右所犯知錯,已然過去,且你也為兩位師妹報仇雪恨了,便應(yīng)該放下心中的悔恨、愧疚,繼續(xù)向前走。
另外,我想林冉、趙雯二位在天之靈,也不愿看見你因為她們而永遠困于后天八重吧?”
聽到這里,閔雪樓身軀一顫,隨即重重點頭。
眼中的淚水也終于含不住,從臉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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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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