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露娜劍仙起爭執(zhí),遠游之槍遭抓捕
只見露娜劍起劍落之間就會帶起一道劍光,裴擒虎畢竟是以拳術(shù)出名,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在這長劍的阻隔之下,他近不了露娜周身,反倒被露娜壓制地有些喘不過氣。
裴擒虎武館的弟子見狀都是為裴擒虎抱不平:
“有本事把劍放下。”
“就是!拿著劍贏了館主勝之不武?!?p> ——
“都不要說了,真正的戰(zhàn)斗之中,敵人是不會在意你有沒有武器的,敵人在乎的只有你的性命!”裴擒虎聽到周圍的議論,大聲喝到,手中動作卻是不慢,氣勁包裹全身,倒是一點點拉近了與露娜的距離。
“想不到你還有這般領(lǐng)悟,不過你覺得這句話就會影響到我么?”露娜冷聲說道,手上動作沒有絲毫減弱,反倒是加快了幾分。
李白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他一個閃身便是到了兩人的戰(zhàn)局之中,兩手一抓,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兩人的手腕,雙手借著兩人的出招力度一個轉(zhuǎn)身,兩人便分開沖向兩邊。
他一只手松開裴擒虎,另一只手一用力,便把露娜拉回身邊,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摟緊她的腰,便是向著遠處掠去。
“李白!你放開我!”露娜喝到,李白卻是不管不顧,不一會兒,兩人便消失在武館眾人的視線之中。
“方才那是李白?”裴擒虎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首領(lǐng)不是說——”
裴擒虎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雖然他做事大大咧咧的,但是在一些事情上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武館門口畢竟人多眼雜,指不定這里的事情哪天就會被傳出去。
“館主,這——”
“回去吧,沒事了?!迸崆芑⒄f道,先行進了武館。
武館眾人轟走圍觀的眾人,這才跟了進去。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李白的臉上響起,露娜揮出的手還未放下來,看著這個動作也隱約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李白沒有說話,頭發(fā)披散下來的陰影遮擋住了他的眼睛。露娜現(xiàn)在十分生氣,她長這么大,除了她的親人,還從未和其他的男性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李太白!你以為你是我什么人?你家住河邊嗎?管這么寬?”露娜和李白在長安街的一個角落里,遠遠地就能感覺到那里散發(fā)出的冰冷的氛圍,似乎稍稍靠近一點,都會被凍僵。
“你生氣了。從剛才裴擒虎說的第一句話開始,你就已經(jīng)生氣了?!崩畎拙従徴f道“如果說你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只會逃避的話——”
“閉嘴!”露娜捂著腦袋“你給我閉嘴啊!”
她一只手捂著腦袋,一只手揮出劍,架在了李白的脖子上。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學(xué)著那個人一樣對我說話?為什么?我本來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李白靜靜的看著對面的人,她的面頰上,一滴淚水悄然滑落,或許連露娜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因為這句話產(chǎn)生了多大的情緒波動。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就是——”
“好好活下去是嗎?這句話我聽得太多了,你不懂,那種失去一切的痛苦你根本不懂?!甭赌然沃^,慢慢后退,手中的劍緩緩放了下來,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她轉(zhuǎn)過身,麻袍下藏著的銀白色頭發(fā)披散開來,向上一躍,一個瞬間便消失在了李白的視野之中,似乎有一滴水珠飄散在空中,被陽光折射出光澤,像是被陽光照亮的月亮,晶瑩剔透。
“我不懂嗎?”李白輕輕撿起露娜的劍,銀白色的劍隱隱有著修補過的痕跡“我若是不懂這種痛苦,那還有誰明白?不要裝作自己很清楚的樣子好嗎?”
那把長劍的劍面上反射出李白的影子,讓他有種被困住的錯覺。今天這件事情這樣鬧了之后,李白也無心繼續(xù)調(diào)查了,索性便直接回了范海辛的酒屋。
這個角落也在這個時候安靜了下來,李白與露娜的交談聲似乎隨著風(fēng)彌散在了這里,久久不肯散去。
夜晚的鐘聲緩緩敲響,趕走了長安城的最后一絲喧囂,把整個長安帶入了夜晚的寂靜中,月光隨著月亮的生起織入了這漫漫長夜,為這夜晚帶來了更加深沉的寧靜。
那扇石門再一次開啟,百鬼夜行的子時,隨著鐘馗的出現(xiàn),緩緩到來,帶著一絲突兀,卻又像是在人的意料之中。
“公孫離,我來找李白,你跟著我做什么?!睂m本武藏不耐煩地對著身后的公孫離說道,長刀在身前旋了一圈,像是一個不注意,便會砍在公孫離身上一般。
“我也想見見劍仙長什么樣嘛?!惫珜O離一笑,那眼睛便成了一個月牙,讓宮本武藏對她生不起氣來。
“所以說女人很麻煩?!睂m本武藏喃喃自語,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了京都時的那道身影。
“宮本大人說什么?”
“沒什么!”宮本武藏聽到這句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道。
公孫離抱著那把油紙傘,笑了笑,沒有說話,她不會告訴宮本武藏她跟來的原因,她在李白身上感受到了那個人的氣息,與首領(lǐng)身上感受到的一模一樣,她不能去問首領(lǐng),只得來問李白了。
“明世隱說了李白晚上回來找鐘馗,也不知是真是假。”宮本武藏在長安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找了許久不見李白地蹤影,不由得喃喃自語道。
“首領(lǐng)說了他會來,那他就一定會來?!惫珜O離跟在漫無目的的宮本武藏身后,說道。
嗖——
一道黑影從兩人身前飛掠而過,看不清面龐,但是從那人的輪廓,大概能判斷出來此人就是李白。他們向著李白掠去的那個方向看過去,只見一道藍色的身影正緩緩走來,帶著虛無與恐懼,手中的巨鐮散發(fā)著冷意,就像是能帶走人的靈魂一般。
“找到你了,李白。今日我便來領(lǐng)教一下青蓮劍仙的實力究竟有多強?!睂m本武藏一想到今日便能夠與李白交手,身體中的血液都不禁沸騰了起來,挑戰(zhàn)強者是他的愛好,尤其是挑戰(zhàn)劍道強者。這李白便是他一直想交手的對象。
李白在大陸早有盛名,以凡人之軀自悟自成的天才,甚至引起了大陸之上許多人族青年的追捧,他宮本武藏來這里,就是為了領(lǐng)教他李白的劍術(shù)。
頓時他便向著李白追上去,在離李白丈許遠的位置,一道劍光揮出,直奔李白而去。李白本朝著鐘馗而去,一道危險的氣息從他身后傳來,他汗毛一立。也不管方向?qū)εc不對,朝著感受到的那個位置揮出一劍,一道赤紅的劍光也是飛了出來。
兩道劍光相撞,激起一陣氣浪,把宮本武藏與李白二人全都沖散開來。所幸這里離鐘馗還比較遠,沒被鐘馗注意到這里的戰(zhàn)斗波動。
“你是誰?”李白回過頭看著這個臉上有著一道猙獰刀疤的男人,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
“我是來挑戰(zhàn)你的人?!睂m本武藏揮了揮手中的劍,淡藍色的劍劃出一圈淡藍色的光,把宮本武藏整個圍在了圈中。
“不好意思,我沒空,下次再說吧?!崩畎渍f完,頭也不回地朝鐘馗那邊掠去。
宮本武藏眸光一凝,一個閃身便是追了上去。與此同時,一道劍光飛出,朝李白飛去。
李白向著側(cè)面輕輕一躍,便到了另一個房頂上,劍光擊打在之前的房頂,一時間瓦礫四濺。
二人便在這房頂之上展開了一場追擊戰(zhàn),只見:
紅刃劍,藍刃刀,二人追逐碎瓦房。分心劈臉揮劍,著臂照頭揮刀。這個縹緲不著人間色,那個威武不識星天外:魔種窗間探頭,居民行道匆忙。白衣動,盔甲響,兩位劍仙不可量。一位是得道青蓮仙,一位是遺世劍中王。夜間長安相爭處,各有心思難猜量。
這宮本武藏與李白相爭許久,不分勝負,反倒是引起了鐘馗的注意,鐘馗現(xiàn)在正向著兩人的位置趕來。
李白則是靈機一動,朝著鐘馗的方向跑去。宮本武藏當然沒想到李白會耍小心思,一劍揮出正中鐘馗下懷。沒想到這鐘馗外強中干,只一道劍氣,便將其打的散成一地碎石,在其中,一塊淡藍色的正方形盒子掉落在地。
李白正想撿起,卻被身后宮本武藏打斷了。他暗啐一聲,便一個轉(zhuǎn)彎,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嗒,嗒,嗒。
鞋子擊打地面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影漸漸靠近了這個盒子,他從兜中掏出另一個放在地上,準備把盒子帶走,卻不想鐘馗卻是一點點又凝聚在一起,鐵鏈把他死死地纏住。
“垃圾,就該呆在垃圾桶里?!辩娯傅穆曇粼隈R可波羅耳邊響起,帶著回響,讓他腦中轟鳴。
“該死,李白跑哪去了!”宮本武藏暗罵一聲,看著前方長安城的黑暗,臉上刀疤蠕動,帶著一絲猙獰。再發(fā)現(xiàn)不了李白的蹤跡之后,便離開了此處。
“大白,你是不是得謝謝我?!惫珜O離眼瞼帶著笑意,看著李白說道。
“姑娘,你還是叫我李白吧,這個名字聽得著實別扭?!崩畎讚u了搖頭,這女子身上似乎有種魔力,就像是能夠帶動他心跳一般。
“我覺得大白就挺好聽的?!惫珜O離說道,而后笑意收斂“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李白見狀,臉色也嚴肅了下來“你問吧。”
“大白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他的氣息?!惫珜O離沉默了許久,最終開口說道。
李白聽完這句話,感覺自己的心跳漏過了兩拍。他剛才與宮本武藏的追逐戰(zhàn)所帶來的熱量,像是被這一句話消磨殆盡,晚間的風(fēng)為他帶了一絲絲的寒意,就像是,獨自一人在冰天雪地之中,有一個人為你帶來了一只火把,最后卻離你而去,還發(fā)現(xiàn)他為另一個人燃起了一堆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