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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聞言,常香香“啐”了一口,鄙夷道:“彼之蜜糖乙之砒霜,太子殿下縱有萬般好,也是你宋越婠一個人的心頭寶。”
“而我常某人心里,唯有一個最好,那便是……江侯爺?!?p> “江之深?”宋越婠目瞪口呆!
常香香卻是信誓旦旦,“我知道江侯爺喜歡的人是你,但你不是已經(jīng)許給了太子殿下嗎?你總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不是?”
宋越婠哭笑不得,“常香香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罵江之深是茅坑?”
常香香白了她一眼,“比喻好嗎?”
宋越婠當(dāng)然知道是比喻,她只是一時被常香香的話驚呆了。這會子抽絲剝繭想起來,好像的確打從使團相遇開始,常香香便對江之深不一樣。
宋越婠當(dāng)然希望常香香有個好歸宿,也希望有個奇女子能撫平江之深心里的傷痛,但是宋越婠總莫名覺得他二人……沒那個可能!
主要是時機不太對,江之深如今對自己正情到深處,常香香此舉除了受重創(chuàng),幾乎不會有其他可能。若是再多一些時日,江之深對自己的感情淡了,或許她還有一線生機。
只是,常香香可愿意等一等?
“江之深確實是個心胸寬廣又才貌雙全的絕世男子,你喜歡他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畢竟宋越婠當(dāng)初也是先看上江之深。
“那你定會支持我的,對吧?”
“嗯!”宋越婠誠摯地點點頭,“我自然巴不得你們都好。江之深值得一個情深義重的好姑娘,而常香香也配得上一個風(fēng)光霽月的好男兒?!?p> 只是不知道,他們彼此是不是對方的良配了?對此,還是順其自然靜觀其變吧。
“聽到未來太子妃娘娘如此稱贊,真是吾心甚慰哪?!?p> 宋越婠笑了笑,說正事,“常老板,想不想在盛京扎根?”
“此話怎講?”
“雖然常老板有意嫁進(jìn)鼎國公府,但事成以前,常老板難道不想在京城有一方立足之地?”
“愿聞其詳?!?p> “我準(zhǔn)備在盛京城里開一間溫泉館,鋪子、伙計、資金我來負(fù)責(zé),打理一事由你親力親為,有了利潤咱們五五分賬,如何?”
如何?還能如何?如此清晰明了的好處,常香香還能說“不”嗎?
“愿為宋老板效力?!?p> “常老板真乖!”
“哈哈哈……”
“嘿嘿嘿……”
……
目前朝局一切穩(wěn)妥,永順帝一閑下來,便開始蛋疼。于是三月春暉的某個花好月圓夜,太子攜上宋越婠,親赴鳶榮宮與帝后商議東宮終身大事。
其實四月的好日子并不少,早該選一天定下了。但因為近幾個月來朝中諸多大事動蕩,太子大婚的事情竟然被一干人等忘卻了。
而禮部尚書江之深,對這事又頗有逃避的意思,至今未在朝堂上提起……
經(jīng)過太子假死一事,明熙皇后才明白這人生除了生死,都不算大事。最近她與鳶尾宮那位關(guān)系也和睦了幾分,連帶著太子和二皇子好像也親近了不少。
天家一派祥和安泰,的確是時候喜上加喜了。永順帝亦如此忖,所以并沒有過分為難宋越婠,但多少還是對她曾經(jīng)提出“亡母托夢”一事有些介意。
“如今你不怕給宋府帶來災(zāi)禍了?”
永順帝最小心眼了,宋越婠忙不迭賠笑著解釋道:“陛下您有所不知,上次微臣被擄到豐城去,一路上受盡千辛萬苦,臣父和臣弟也因此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這已經(jīng)是對宋府莫大的打擊了?!?p> 所謂妙語連珠者,就是無論多么冠冕堂皇的話,她都能自圓其說,讓人聽了總是理所當(dāng)然。
“故微臣既然經(jīng)受住了,已然挺過了這一關(guān),此番再推脫陛下隆恩,未免有些矯情了?!彼卧綂D(zhuǎn)眸笑吟吟地看著辛佚儻。
“且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能伺候殿下是微臣幾世修來的福分,這天大的殊榮落到哪個府上不是舉家歡天喜地,微臣又怎能蠢鈍地不知好歹?!?p> 聞言,永順帝皮笑肉不笑,道:“說好說歹的都是你!”
雖然口吻是不屑的,但永順帝龍目里分明帶了幾分慈父般的寵愛。宋越婠見了,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陛下,既然誤會都說清楚了,皇兒的婚事是不是?”明熙皇后微笑著替永順帝添茶,看向宋越婠的眼神多了幾絲親昵勁兒。
明熙皇后說完,幾不可見地睨了辛佚儻一眼,太子終于姍姍放下了手中的茶具。
“父皇、母后,下個月初九可是個天大的好日子!”
聞言,永順帝瞇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忽然驚喜地睜大雙目:是??!可不是個天大的好日子。
“朕記得二十四年前的四月初九,朕親自前往秋府迎娶了你母后,一晃朕都老了,你母后卻依舊美艷動人?!?p> 言罷,永順帝還深情款款地拉起明熙皇后的手摩挲起來……向來端莊高雅的皇后娘娘驀地紅了臉,確實為她的容顏憑添了幾分艷麗。
見狀,辛佚儻識趣地拉著宋越婠施禮告退。
直到走出了鳶榮宮,宋越婠還稀里糊涂的,“怎么這么快就離開了?日子不是都還沒定嗎?”
宋越婠畢竟不如太子了解永順帝,他心里舒坦,語氣輕快道:“婠婠,既然父皇已經(jīng)承認(rèn)了四月初九是好日子,也就是默許我那日前往御史府娶你回宮?!?p> 這會兒宋越婠琢磨了一下,好像的確是拍板了的意思。不過,她仍有疑惑,“可是我們?yōu)楹巫叩萌绱舜颐???p> 這該如何回答她呢?辛佚儻終于覺得有些尷尬了:總不能實話實說父皇心里激動,怕是要寵幸母后了?
作為小輩,他們還不速速回避,難道留下來觀摩學(xué)習(xí)嗎?
“父皇在,我看你拘束吃得不多,趁天還沒黑帶你去明日齋嘗嘗新菜可好?”
“哦!”宋越婠點點頭,掩去了眸子里一閃而過的狡黠:好女人要懂得藏拙!別以為她看不出來陛下這是要……嘿嘿嘿!
“咳咳誰?你說是誰……咳咳……誰主婚?”
彼時,宋越婠正在歡喜地吃草莓,聽了宋啟帶回來的消息差點被噎死。
見狀,宋啟嫌棄地看了吃相不雅的宋越婠一眼:狼吞虎咽,宋越婠究竟哪里像未來的六宮之主了?
“江之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