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過完新年,我們就結(jié)婚吧?!苯芊驌е鴹盥幌乱幌?lián)崦聂W角。
“不要,”她滑著手機,看到了孟桉的這條動態(tài),“你都沒向我求婚,這婚禮辦的也太草率了些?!?p> “那是不是我向你求婚了,我們就可以辦婚禮了?”
“昂,還得是在我答應你的前提下。杰夫,答應我,婚禮到明年下半年再辦可以嗎?爸爸的畫室今年估計得忙上一兩個季度,暑期他老人家又想辦一個畫展,你的在華公司也剛剛起步,我不想,我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舉辦的太過倉促?!?p> “OK好,我答應你?!苯芊蛴煤绮淞瞬錀盥哪橆a。
“時間不早了,我回房間休息了?!?p> “今晚和我一起睡?我保證不碰你?!彼氖郑行┎簧?。
楊曼無奈,主動獻上香吻:“我爸在家呢,他要是知道了我留宿在你這里,鐵定剝了你。行了,晚安?”
“那好吧,你也是,晚安。”
楊曼回到房間,撥通了孟桉的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心下納悶,她轉(zhuǎn)播了柳淺的手機:“淺淺,孟桉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
“曼曼,”柳淺的嗓音有些沙啞,揉了揉紅腫酸脹的眼睛,“孟桉走了,他去玲姐那兒過完年,就留在那邊發(fā)展,不回來了。”
楊曼木然,握著手機的手垂下,任憑手機那段的柳淺問著,又無奈的掛斷。
留學期結(jié)束后,她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國。只是因為,朋友圈里孟桉的風景圖片已經(jīng)更新成了小城里的風光。
她懷念留戀那么久以來相濡以沫的日子,于是放棄了杰夫為她申請下來的澳洲綠卡,放棄了導師推薦的留校機會,放棄了國際公司的高薪聘請,執(zhí)意要回到家鄉(xiāng)里來,從零開始。
只是覺得異國他鄉(xiāng)縱然再好,也好不過處處都是與他一起的記憶的小城。
只是因為他在這兒啊,于是她就定居在這兒。
只是他為了愛逃離了這兒,可是她卻沒有了勇氣和資本去追隨。
她不可以對不起杰夫,縱然這婚結(jié)得毫無情感可言。
他也有寧愿耗費一生去等的那個愛人,她又有什么本事強迫他愛上自己?
也許是,他欠了一句當面說出口的“再見”,才讓她如此心痛。
孟桉,愿未來的日子里,我楊曼能忘記,我曾經(jīng)深愛過你。
“爸爸,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對嘛?我要回家過年了!”何初有些樂不攏嘴,任由何言用濕毛巾擦著他的小臉兒和小手兒。
“對啊,你淺淺姐姐,何晗哥哥還有允允哥哥,還有奶奶,大伯,大伯母,都等著初初回家過新年呢。”“對啊,所以要等初初做完明天上午的全身檢查,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堅持一下好嗎?”
“好!我要和淺淺姐姐一起過年!”收拾著病歷,單據(jù)的梁靜聽這話猛然一愣,從手底下翻到了柳淺的配型報告。
心潮澎湃。
抑制住這種奇怪的感覺,她屏了一口氣,裝作無意間的樣子問何言:“哎老何,我記得前段時間聽阿晗說,淺淺也做了配型鑒定,結(jié)果怎么樣?。俊?p> 何言一愣,背對著梁靜神色復雜:“嗯……配型不合適。她和初初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怎么會合適?”
梁靜不說話,眼睛里蓄著眼淚將那份報告塞入自己的挎包中,搞不明白為什么何言會騙自己。
“怎么了?”何言心虛,瞟了一眼梁靜,她正若無其事地將就診單整理到收納盒中,“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看看找沒找到合適的骨髓提供者,好讓我的初初快點兒好起來?!?p> “你過來幫著初初收拾被褥,我去整理?!焙窝猿弥红o不注意,迅速將抽屜里的檔案報告放在收納盒的最下層,又胡亂把亂七八糟的化驗單,理療單堆放在上面。
梁靜將他的行為盡收眼底,摸著初初瘦小的臉蛋兒,她的心開始一抽一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