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公園正式運營不過半年,而且這個世界的時間與現(xiàn)實世界完全是1:1的流速,哪里來的二十三年前?
除了人格基石之外,幾乎武俠公園的一切物理法則、社會人文、風土人情都是成建仁的團隊所開發(fā)。
他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并沒有預設什么背景、故事線一類。
難道龍星宇做了修改?
但成建仁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不可能,代碼迭代的密鑰就存在自己的腦子里,沒有任何人知道。哪怕龍星宇有通天本領,也不可能從自己的腦子里讀取到那個32位字符串!
“為什么不記得?”呂琳瑯有些奇怪地問道,“就算三歲起不記事,難道小時候的事情還能記不???難不成白……你把我當了傻子不成?!?p> “現(xiàn)在是什么朝代?”成建仁略微尷尬地問道,“我久居深山一心求劍,不問世事,倒是有些糊涂了?!?p> “沒有朝代。”呂琳瑯搖了搖頭,“天下各城主、宗門劃分勢力,紛爭不斷,殺戮不絕,不知道持續(xù)了多少年。但這天下,人人都知道,在上古似乎存在一個盛世,那時人人如龍,逍遙自在。據(jù)傳說,唯有圣人降世,才可能再現(xiàn)上古盛景?!?p> 成建仁此時只覺滿心迷惑,在這迷惑當中又夾雜著一絲的失落。那感覺應該是類似于,眼看著孩子長大,開始叛逆,逐漸脫離了父母的掌控。
武俠公園雖然面貌上還是他印象中的模樣,但這半年的時間過去,精神內核竟已經(jīng)讓他感覺到無比的陌生:這個世界不但自己產(chǎn)生了起源背景,甚至還擁有了傳說。
這與現(xiàn)實世界何其相似?無論是哪個文明,都流傳著神話,以及超自然力量的傳說。
不過……成建仁收了思緒,再怎么樣,這里不過是一行行代碼所構筑的虛擬世界,并不真實存在,他們這些“土著”永遠無法真正理解世界的真相,就如同人類永遠無法理解宇宙是什么樣的存在,永遠無法理解宇宙的真相。
“白……成大哥,你究竟從何處來,怎會連這些三歲小兒都知道的事情,居然會不知道?”
“呃,哈哈?!背山ㄈ蕦擂我恍?,“無雙城北方有十萬大山,我自幼被師父帶在身邊山中苦修,他未曾說起,我自然是不曉得。不過,呂姑娘,你既是一心掛念你的白大哥,可有什么打算?”
“奴家有個不情之請?!?p> 說到這,呂琳瑯忽然間雙膝跪倒在地,“我觀成大哥劍道通天,必是人中龍鳳,想來是存了勘破大道立地成圣的心思,不愿沾染因果。但……還請成大哥垂憐,幫我營救白玉樓!”
說著,呂琳瑯一頭磕在地上,嘭嘭作響。
成建仁心道,我自然是要見一見那個白玉樓的,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龍星宇埋下的線索。
于是他想要啟動“異能”,看一看他的選擇將會產(chǎn)生怎樣的分支。但讓他以外的是,這一次居然并沒有出現(xiàn)未來的影響。
怎么回事?
成建仁不解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失落。正應了那句古語,由奢入簡難。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糾結于此,在他的理念中萬事萬物本來就是不存在沒有任何條件的好處,既然得到好處,顯然是需要代價交換的。
失去了未必是一件壞事。
于是成建仁看著呂琳瑯的眼睛笑道,“你與白玉樓情投意合,又偏偏他與我長得一模一樣,這豈不是天意?我又怎會拒絕。說吧,你想如何。”
呂琳瑯千恩萬謝之后再次開口道,“逍遙公子斷無心行蹤飄忽,我想請成大哥你以白玉樓的身份公開現(xiàn)身,引他出現(xiàn)?!?p> “你是說,他還對白家的怒劍之道割舍不下,我若是假扮白玉樓,他便有可能現(xiàn)身?”
“嗯?!眳瘟宅橖c了點頭,“他本有幾次殺掉白大哥的機會,但都放他立刻,所謂的不過是從他的身上追蹤到怒劍劍經(jīng)的下落。”
“難道白玉樓沒有毀掉劍經(jīng)?”成建仁一愣。難道他學會了怒劍之道,不該將其毀去,守住家傳絕學?
“沒有。劍經(jīng)玉簡當中藏著一個白家祖?zhèn)髦?,沒解開這個秘密之前,他不可能毀掉?!?p> “我明白了?!背山ㄈ庶c了點頭,“就依你。我定會為你(為我)從斷無心口中逼出到白玉樓的下落。我先去休息了,我們明日見?!?p> ?。ㄊ菚r候去見一見龍星宇了。)
成建仁知道,如果他就這么下線,突然消失在呂琳瑯面前,作為“土著”的她會視而不見。因為,系統(tǒng)會屏蔽所有關于他們這個世界真相的線索。
于是龍星宇心意一動,直接斷開了腦波鏈接,意識返回了現(xiàn)實世界。
已經(jīng)是星斗漫天了的午夜時分。
雖然這些可呼吸營養(yǎng)液瞬息便干,但成建仁還是洗了熱水澡,然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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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垣玲很是煩躁。
雖然這半年來武俠公園的營收以及利潤瘋狂飆漲,連帶著股價也如同坐了云霄飛車般沖天而起,但伴隨而來的是各種各樣,沒完沒了的采訪、運營會議,當然也包括如同見了血肉的蒼蠅一般的資本,每天都會有十幾家反復要求商談投資入股的事情。
偏偏這個時候,龍星宇和王林波兩個家伙居然消失了,除了偶爾打電話過來之外,音信全無,好像世界上根本就沒這么個人一樣。
“這兩個老混蛋,把這么一大攤子都甩給一個女人,太不負責任了!”
新垣玲一把將辦公終端摔在地上,嚇得正巧在門口的秘書楚墨涵打了個哆嗦,“嗯……那個,新總……”
“說過多少次了,我姓新垣,不姓新!也別問是不是東瀛人士,我是漢人!新垣也是漢姓!”
暴躁的新垣玲氣得踢腿,將高跟鞋甩飛了了出去,然后倒在沙發(fā)上喘氣,“現(xiàn)在的新人都這么不靠譜的?說了幾次的事情還要問?我再說一次:不管是記者還是投行,一概不見!要投資要入股,自己去一級市場收!”
“嗯,那個,新垣總……”
“叫新垣小姐!什么新垣總新垣總的,土不土?!”
“呃,新垣小姐,馮家人拉了條幅,在公司門口聚集喊口號呢……”
新垣玲一皺眉。
又是馮家?不是已經(jīng)賠付了巨款嗎?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