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建仁坐在了工作臺前,鍵盤上十指如飛。
實際上在22世紀,世面上的腦波輸入技術(shù)已經(jīng)趨于成熟——尤其是在靜謐港灣公司,他們可以做到100%精確。不然他們也不可能研發(fā)出世界上第一款無創(chuàng)腦波接入虛擬現(xiàn)實世界。
但鍵盤這種古老的東西仍然是資深碼農(nóng)的最愛,那種人鍵合一如臂指使的快感,絕非腦波控制可比。
許久沒有親自敲代碼成建仁在這一刻簡直碼農(nóng)之神附體,一行行命令敲下去之后,他迅速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服務(wù)器沒有任何BUG,連接中斷是因為有人封堵了80端口——沒錯,哪怕是到了22世紀,80端口仍然是80端口!
這印證了成建仁的判斷:如果服務(wù)器真的出現(xiàn)硬件故障或者系統(tǒng)出現(xiàn)了什么致命BUG,那么顯然不可能有人能夠輸出那一行贈送一萬元作為補償?shù)墓妗?p> 既然明白了問題之所在,其他問題幾乎就不再是什么問題,借著能夠接入服務(wù)器之際,成建仁迅速查詢了幾個人的坐標——當然是純命令行形式查詢,圖形UI的話……他怕新垣玲看得懂。
不對。
成建仁停下了飛舞的手指,眼睛盯在屏幕上呆呆地發(fā)愣。
“建仁,你發(fā)什么呆,快些修好服務(wù)器啊,每一秒我們的損失都高達百萬!”新垣玲焦急地吼著,“別跟我說你解決不了!”
“噓——”
成建仁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情況確實很詭異——他發(fā)現(xiàn),他查詢的人物坐標居然在變幻方位!也就是說,服務(wù)器雖然斷開了連接,但武俠公園內(nèi)的土著們,仍然在按照自己的軌跡運作。
服務(wù)器失去了80端口,并不意味著斷電,土著們?nèi)匀蛔駨淖约旱摹救烁窕窟\行并沒什么問題。
問題是,他查詢的人物當中包括了馮若若。
自從在瘋?cè)嗽嚎吹剿臓顩r,成建仁就斷定是BUG導(dǎo)致馮若若失陷了一部分或者說大部分記憶、人格在武俠公園,但那并不意味著她失落的部分就已經(jīng)是一個土著,在理論上,她應(yīng)該消失或者處于土著不可見的靜止狀態(tài)。
成建仁將目光投向了接入倉。
也許,只有親自去看一看才知道了。
“玲,方碑沒有問題。你帶著技術(shù)部的陳吉安,去備用服務(wù)器【尖塔】解封80端口,方碑交給我。沒有你帶領(lǐng),他應(yīng)該進不去機房?!?p> “好!”
新垣玲一路狂奔著跑了出去,高跟鞋幾乎都要被她踩斷,可見其多么著急。
“真是個財迷?!背山ㄈ蕮u了搖頭,手指再次開始運作如飛。
他設(shè)定了定時器,10個小時候開啟80端口。
原因很簡單,他要在一個純凈的,沒有游客污染的環(huán)境下去探查武俠公園,尋找馮若若……以及白玉樓。
“小安,守護我?!背山ㄈ蚀蜷_接入倉,“在我出來以前,不許任何人靠近?!?p> 侍者小安點點頭,“放心吧,主人。你安心的去吧。”
安心地去?這話說的有點不吉利。
成建仁只是暗自吐槽一句,便躺進了接入倉。
雖然對外端口還沒有開放,但這并不妨礙直接接入服務(wù)器的專用接入倉。
所以,當成建仁出現(xiàn)在白馬驛客棧的時候,頓時感覺到了神清氣爽:原因無他,以往十分擁擠的客棧,此刻空空蕩蕩。
他跟店小二打了招呼,付了一兩銀子,便乘著馬車直奔無雙城北三百里處【太山】腳下——那里是馮若若的定位所在,也是號稱劍中之神的,劍身謝亦鋒的拜劍山莊。
江湖上,無雙城、獨孤城、青龍會、拜劍山莊,被合稱為雙城一莊一會,雖然不一定比三大宗門、一處圣地地位來得高,但也是合力對抗魔教的正道頂尖勢力。
尤其是這四個勢力,頂尖戰(zhàn)力尤其鋒銳,不但獨孤城之主姚君華號稱準圣,拜劍山莊謝亦鋒號稱劍神,無雙城之主的一柄血刀同樣是犀利,號稱霸刀無敵沈千雄。
至于青龍會,則是亦正亦邪,自從十八年前太山會盟之后,便與武林正道站在一處,合理對抗魔教。
這一日,太山腳,劍丘下來了一位目光炯炯的年輕人。
他身披灰白長袍,背后背著一柄赤紅如血的長劍,腦后看似隨意地挽了個發(fā)髻,卻是透露出積分自然灑脫之意。
卻不是白玉樓又是何人?
他抬起頭,微微瞇了瞇眼睛。
高約一里,千余階梯之上,便是高高的石頭牌坊,上書四個大字:拜劍山莊。
就在白玉樓剛剛抬起腿,踏上臺階之時,只見一位白衣劍客出現(xiàn)在牌坊之下,他手提長劍高聲道:“來者何人!”
“白玉樓!登門挑戰(zhàn)劍神謝亦鋒!”
“什么阿貓阿狗的,也要挑戰(zhàn)我家少爺?哼!先贏了你家程爺再說罷!”
那人說完,當即縱身而起,凌空幾個飛騰起伏竟已是跨越了千余臺階,他竟是居高臨下,凌空便是一劍直取白玉樓的胸口!
“哼!”
白玉樓長劍出鞘,登時便是一道血芒閃耀迸射!他的劍迅猛絕倫,精確地擊在那人長劍吞口之上三寸,最是難以發(fā)力之處——嘭!
來人直接被掀飛了出去,摔在臺階上,漲得滿臉通紅。
他又怎么不知道,是白玉樓手下留了情?以他的快劍,要凌空取了自己的命,顯然不是難事。
“謝亦鋒,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白玉樓甚至都不看那程姓劍客,只是仰頭看著臺階之巔。
“可是萬劍歸宗武林悲的,積雷山白玉樓?”
謝亦鋒年紀不過三十出頭,但那面容卻異常年輕,與十八九歲的少年郎無異。除了年輕,他更是豐神俊朗,雙目清澈如電,當真是風流瀟灑。
“怒劍白玉樓。你說的什么積雷山,什么武林悲,我不知道。”
白玉樓抬起腿,重重踏上石階,登時大地便是微微震顫。
然后,他開始發(fā)力,加速,身影幾乎拉成了一條殘影,于此同時,大地便如同篩糠般地傳來密集而又細微的震顫。
謝亦鋒長身傲立,背著手盯著白玉樓:“贏了姚君華的不是你?”
“不是我?!?p> 白玉樓縱身一躍,跨過最后數(shù)十級臺階來在謝亦鋒面前,目光如同兩顆釘子一般打在他的臉上,“那一戰(zhàn)我看到了?!?p> “當真不是你?”
“不是我?!?p> “我不信?!?p> “難道你也沒看到他當場憑空消失?”
“他消失了?也?”
白玉樓沉了沉,瞳孔微微一縮:“拔劍吧?!?p> “為什么?”
“我贏了,你便交出魔教圣女。我輸了,這柄赤血劍便是你的!”
“你舍得?這可是你父親留下的,神兵榜排名第二的赤血劍?!?p> “因為,你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