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只有那個人
“噫,眼里只有那個人啊?!崩杳让任⑽?cè)頭睨了江月一下,調(diào)笑般陰陽怪氣地小聲說道。
“嚶,萌萌,你明知道我眼里只有你。非要讓我把這顆鮮紅的心剖出來給你,你才相信嗎?”江月立馬來戲,捂住心口,趁著發(fā)東西的亂子小聲啜泣,倒還真給她憋出兩滴淚。
“哼,信信信。”黎萌萌到底是給她這做派取悅到了,一掃之前的郁色。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又突然挑著眉朝著她努努嘴。
江月一時沒看懂,倒是被右側(cè)輕輕拍著書的聲音吸引了目光,她順著聲音轉(zhuǎn)過頭去,遞著卷子的少年映入眼簾。
她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讓人家封云等了多久,連忙接過卷子道了聲謝。
封云的確是等了會兒,但看著她麻雀似的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不知怎么也沒出聲打斷。只看著其他排的卷子都快傳完了,才輕輕拍了拍隔在兩人中間的書。
冷不丁看到她倉皇地轉(zhuǎn)頭,眼里還噙著淚光,一時心頭一緊,話脫口而出:“你沒事吧?”
江月有些怔愣,隨即心慌地連著眨了幾下眼睛,低聲湊近兩人中間的書說:“我沒事,謝謝?!?p> 黎萌萌只恨鐵不成鋼地瞧著江月,順手把這一排剩余的卷子傳給左邊兩人。
短短的一堂語文課上得風(fēng)生水起,妙語連珠,大家都活躍了起來,一反上其他課時的死氣沉沉。
很快便看著指針轉(zhuǎn)了大半圈,鈴聲像是沒聽到大家禱告似的如約而至。老師說了聲下課,全體起立說著老師再見。
“江月,你把……你能幫我問黎萌萌要一下我的摘抄本嗎?”封云趁著站起來的空擋微微靠近江月問了句話。
“嗯……那個,你要干什么呀?”江月的臉有些紅,不知是被班里的暖氣給熏得還是怎么了。
“我想抄一首詩?!?p> “唔,這樣啊?!苯峦崃送犷^,突然計上心來。對著黎萌萌小聲說了幾句話,封云聽不見,只微笑著望著她。
“內(nèi)個,萌萌說她忘帶了,你可以把想抄的詩告訴她,她回家了幫你抄。”
“啊,這太麻煩她了,還是算了吧。”封云好看的眉毛輕輕蹙了蹙,擺著手想要拒絕。
“沒關(guān)系啦,你想抄什么?”
“今天剛發(fā)的卷子上的第五首詩?!?p> “沒關(guān)系啦,萌萌說她幫你抄,就當(dāng)謝謝你借她摘抄本。”
“那好吧,幫我謝謝她。”
江月笑嘻嘻地坐了下去,從書包里掏出封云的摘抄本。什么沒帶?當(dāng)然是假的啦。
黎萌萌瞧不慣她這癡漢樣,拈著食指輕輕推了推江月的腦袋,小聲嘟囔著:“你倒好,說著愛寶寶,轉(zhuǎn)眼把寶寶丟掉。合著寶寶就是促進(jìn)你們交流的工具是嘛?!?p> 江月不知她小聲嘟囔了什么,只笑嘻嘻地湊過來抱住了她,一臉無辜地撒著嬌。
黎萌萌登時氣笑了,班里人總說江月是女漢子,怕是沒見過她這樣撒嬌裝無辜。一時也消了氣,伸著細(xì)瘦的手把江月的臉推開:“好好好,抄你的詩去吧!”
江月隔空給了她一個飛吻,興致勃勃地祭出珍藏的鋼筆,擼起袖子認(rèn)認(rèn)真真地翻到字跡停止處抄了起來。
詩不長,是首七言絕句的邊塞詩,陳陶的《隴西行》。
秀氣的簪花小楷與狂放的行楷交相輝映,惹得當(dāng)眾開車也從不臉紅的江月一陣耳熱。
黎萌萌看著不知道又在腦補(bǔ)什么的江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辦法,同桌是自己的,再憨也得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