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上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水冰心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對什么東西都提不起興趣。
剛剛墨宣鋮的身上……
水冰心閉上了眼睛,腦海里回想著自己剛才在后花園里和墨宣鋮的接觸。
他的身上,是誰下的藥呢?
水冰心睜開眼,神態(tài)悠然的打量著周圍人。
應(yīng)該,很快就知道是誰這么做了吧!
舞臺中央的伶人下去了,一群蒙著面的舞女持著劍魚貫而入,舞起了劍。
水冰心眼神一秉,眼底劃過一絲了然。
她,居然在這兒?。。?p> 那么,墨宣鋮身上的藥……
水冰心嘴角掛著諷刺,看了一眼龍椅上正在用膳的墨雪皇,又看向了墨宣鋮。
“好!”
“不錯!”
一些喝高的大臣看著舞臺上的舞劍表演,紛紛興致高昂,拍掌歡呼。
忽的一個舞女持劍朝墨雪皇刺去。
“護(hù)駕!”
“護(hù)駕!”
“……”
意外來的十分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只見舞女持著劍刺向墨雪皇,墨雪皇側(cè)身躲開了。
身邊的宮嬪驚嚇的慌做了一團(tuán)。
“皇上!”
“皇上!”
皇后完全沒有意料到這種情況!要知道,今日的晚宴可是太子安排的。
這……
皇后千氏差點昏厥!
禹薰看著這一幕,正準(zhǔn)備舍身救皇上,便被水冰心拽到了一邊。
“你……”
“你瘋了!你要出事了!漣水怎么辦?”
水冰心臉上有些惱意,甩開了禹薰,禹薰不慎跌倒在地上。
御林軍很快就就趕來了,只是那個舞女此時正在和墨雪皇交手,因此無人敢上前。
其他舞女則被扣押下了。
雪黎和千暮寒站了起來,看著和墨雪皇打斗的那個舞女,十分的眼熟。
江默緊緊地握著拳頭,看著那邊。
江將軍因為參加宴會,因此兵器未帶。
有兵器的就只有整個御林軍和那些舞女手中的劍。
墨宣鋮臉色微白,死死地盯著和自己父皇打斗的那個舞女。
那不是……靈兒嗎?
怎么會?
為什么會這樣?
“嘶!”
劍劃破了墨政繼明晃晃的龍袍,劃傷了他的手臂。
雪黎見狀,立即出手了。
“噗!”
舞女被打飛落在了舞臺中央。
“哐當(dāng)!”
那把劍也落在了舞臺上,在寂靜的環(huán)境中發(fā)出來清脆的撞地聲。
“拿下!”
雪黎面色冷漠的吩咐著,御林軍立刻扣押住了。
“快!”
“快傳太醫(yī)!”
“皇上!”
“皇上!”
皇后立刻跑到墨雪皇身邊,扶著他。
禹薰也從地上爬起來,來到墨政繼身邊,一臉的擔(dān)憂。
福王爺和柏王爺早已經(jīng)站起來,臉上也是帶有擔(dān)憂。
“皇上!您中毒了!”
皇后千氏看見墨雪皇傷口處流出黑血,險些暈過去,好在身后有宮人。
“父皇!您怎么樣?太醫(yī)呢!還不快來!”
墨宣鋮此時已經(jīng)來不及顧及被抓的人,朝宮人大吼道。
“來人!把這刺客壓下去!待皇上傷好后再審!”
福王爺怒氣直沖,看著那個舞女,眼中帶著殺意。
“慢著!”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中,眾人看去,是水冰心。
御林軍見到出聲之人,便停下了動作。
“冰心郡主,你這是何意?”
福王爺不明白水冰心為何突然出聲。
其他人也是不解,除了墨宣鋮。
墨宣鋮臉上蒼白,看著水冰心,想要開口卻又不敢開口,內(nèi)心無比掙扎。
“福王爺,這個人,本郡主認(rèn)識。”
郡主認(rèn)識?!
郡主認(rèn)識?!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有幾分古怪。
“冰心,不可胡說?!?p> 柏王爺斥責(zé)道。這種時候可不能亂講話,否則……
“我沒有胡說。此人不僅我認(rèn)識。皇上也認(rèn)識,皇后、薰皇貴妃、太子殿下、福王爺、黎世子、千丞相、千少爺、江將軍、后宮嬪妃等等都認(rèn)識。”
水冰心踱步來到了舞女面前,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面紗。
在場的所有人在看到此人的臉時,臉上全是難以置信,一副見鬼的表情。
此時,墨靈兒眼神猶如淬了劇毒一樣,死死地盯著水冰心。
“呵!好久不見呢!”
水冰心對上她的眼睛,輕笑了一聲,眼中帶著蔑視。
“水冰心,你得意什么?你應(yīng)該恨他才對!你應(yīng)該跟我一伙的才對!”
“他!墨政繼,就是你當(dāng)年失蹤的幕后主使。表面上他萬分的寵愛你,可暗地里他卻忌憚柏州的實力,忌憚柏王府和福王府聯(lián)姻。你該和我一樣恨他才對!你該和我一樣!”
墨靈兒瘋狂的朝水冰心吼道,說出的話語卻讓所有人一怔。
這墨雪國,這么熱鬧的嗎?
禹朝聞言,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出好戲。
柏王爺和福王爺面色一僵。
“住口!咳咳!殺了!直接殺了!”
墨政繼聽到墨靈兒抖露出來的話,眼中帶著濃濃的殺意。
“就地正法!”
“墨政繼!你個偽君子!你根本就不信任柏家軍!根本就不信任自己的胞弟!當(dāng)年雪黎中骨毒一事,你也有參與?!?p> 墨靈兒明白今日自己在劫難逃,可是……她怎么會讓墨政繼、水冰心、雪黎、墨宣鋮他們?nèi)缭?,心安理得呢?p> 墨靈兒原本認(rèn)命的神情怔住了,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之人。
只見水冰心徒手握住了刺向墨靈兒的那把劍。
“滴答!”
“滴答!”
“滴答!”
“……”
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脆生生的在所有人腦海里回想。
“冰心!”
“冰心!”
柏王爺從震驚中回神,立刻跑過去。
千暮寒也顧不得什么了,立刻跑到水冰心身邊。
太醫(yī)們匆匆而來就看見了這一幕。
“快!給父皇看看!”
柏騰見狀,直接奪了一個御醫(yī)手中的藥箱,遞給了千暮寒。
水冰心手一用力,抽掉了御林軍手中的劍,摔在地上。
“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響聲,讓眾人心尖發(fā)顫。
“皇上,何不讓靈兒公主說清楚呢?畢竟,她可是您最疼愛的公主呢!”
水冰心轉(zhuǎn)過身,看著墨雪皇,臉上一如既往的冰冷。
早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的她并不覺得自己會難過或者什么,只是……
只是……
到底是拿了別人的身體,不幫她家族一把怎么行呢?更何況,這是對原主的報酬!
嘖!拿人身體的報酬可真難付!
“冰心丫頭這是不相信皇伯?”
墨雪皇面色微沉,微微略去了殺意,看著水冰心,話語中還帶著一絲委屈。
“天下人皆知朕寵愛你,冰心怎能如此揣測皇伯呢?”
水冰心輕輕地笑了,看著墨雪皇。
“不是我不信,而是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這話。皇伯,無風(fēng)不起浪。靈兒公主說的是不是真的,想必皇伯心里很清楚?!?p> “說到底,你還是不信皇伯?;什溃愫退呛门笥?,會相信她的話?!?p> “不是皇伯特意讓冰心和靈兒公主相識的嗎?冰心和靈兒公主關(guān)系再好,可也是皇伯在中間為我們二人牽線的,不是嗎?”
墨雪皇面色一僵,看著水冰心,眼底劃過一絲惱意。
她這是想起了以前的記憶?
“冰心,是皇伯沒有照顧好你,才讓這心思歹毒之人有機可乘?!?p> 墨雪皇臉上帶著內(nèi)疚,看著水冰心。
“皇伯受傷了!現(xiàn)在還是養(yǎng)傷為主。至于這件事,待皇伯病好再說。至于靈兒公主!”
水冰心微微側(cè)頭,看著墨靈兒。
“冰心若沒記錯的話。當(dāng)初皇伯已經(jīng)將她交給了柏王府處置。所以現(xiàn)在,交給柏王府監(jiān)管,不知皇伯可有異議?”
水冰心轉(zhuǎn)回頭,看著墨雪皇,話語卻不容置疑。
“行!”
“多謝皇伯!騰叔叔!將人帶下去!”
“是!郡主!”
柏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此事,可現(xiàn)在……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現(xiàn)在對皇上……
他不敢想,他們柏家軍世代忠誠,可卻被君主猜疑。
柏騰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所有人都被震愣了,直到柏騰壓著墨靈兒離開,眾人才回神,面色十分不好。
連如此忠誠都柏家軍能能猜忌,甚至對唯一的小郡主出手,那么他們這些做大臣的呢?
“皇上!”
“皇上!”
“皇上!”
“……”
墨雪皇突然的昏倒讓眾人一陣慌忙,整個宴會也草草了事,根本無暇顧及禹朝。
“冰心,你怎能如此沖動呢?”
千暮寒為水冰心包扎好傷口,面上帶著心疼。
水冰心沒說什么,只是和柏王爺一道回去了。
“父王!”
雪黎看著福王爺,突然開了口。
“黎兒,怎么了?”
“父王,這件事……”
“肯定是假的!”
福王爺不相信自己的哥哥會做出這種事來,自己可是他的親弟弟啊!黎兒可是他最寵愛的孩子,連太子都不及他三分。
雪黎沉默了,面色有些不好。
關(guān)于自己中毒一事,是葉闌撳下的毒,可是……葉闌撳是怎么知道阿凝失蹤的幕后主使是皇上呢?
還有墨靈兒剛剛的話。
他們兩人根本毫無交集,怎么會說出一樣的話來呢?
“黎兒,難道你也……”
福王爺見到雪黎面色不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壓低了聲音。
“父王,不久前葉闌撳也說皇上是阿凝失蹤的幕后主使。葉闌撳就是師父的大弟子,也是當(dāng)年給我下了骨毒,讓我生不如死好幾年的人。”
福王爺有些恍惚,身體搖晃了幾下。
雪黎擔(dān)憂的扶住了他。
“此事不好定奪,父王,明日我們?nèi)弻從`兒吧!想必柏王爺會同意的?!?p> 福王爺有些木訥,點了一下頭。
雪黎見到一直疼愛自己的父親這般,有些不忍,可是……卻不得不告訴他自己所知道的,不然……
倘若柏州和墨雪國決裂,那么墨雪國百姓將會處于水生火熱當(dāng)中,現(xiàn)下,必須有人勸攏柏王爺。
而這個人選,非自己的父王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