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過后塵煙慢慢散去,青年那充血赤紅的雙眼,也慢慢恢復(fù)了正常。
而這一所陳家鎮(zhèn),最大的大院被毀時,發(fā)出的巨大聲響卻是引來了不少村民,只是在看到青年呂萍后是乎又是了然了什么,然后在議論紛紛中紛紛散去。
“這一劍!”
青年呂萍的話語干澀,并沒有因為報仇而有的快感,而是有些恍惚感覺很不真實。
壓在心底七八年的仇恨,居然在那一劍下寸寸瓦解,難道這就是力量嗎?我若是真有這樣的力量,恐怕當年母親也不會郁郁而終,父親也不會在母親死后精氣神垮掉,最后也撒手人寰。
在這一刻青年的心中充滿了對力量的渴望。
“大人前輩,我想拜你為師!”
呂萍話語有些激動,雖然看眼前的黑衣蟒袍青年和他年紀相仿,但是眼前的青年絕不能以年齡和他相提并論,或許一些老妖怪修煉有成后,就常年一副少年或青年的模樣,顯然現(xiàn)在的呂萍是把眼前的林閑祖當成了那樣的老妖怪。
林閑祖看著青年的舉動,他面無表情的收回了清風(fēng)長劍,然后搖了搖頭,有點淡漠的開口說到。
“我已經(jīng)有徒弟了!這一輩子不可能在收徒了。”
林閑祖話語落,便要帶著小和尚沿著村邊的小路離去,畢竟他們還要前往普陀山,而這一路上危險重重,他們多停留一分就有多一份的危險,因為寄予十二顆金色舍利子的人,實在是太多的,無論正道魔道。
而看著黑衣蟒袍青年漠然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呂萍心中暗嘆一聲,但沒有失落,反倒是充滿了感激。
“恩公,人生一世你助我報仇雪恨,我也一定不會這樣碌碌無為的,倘若有一天在能遇到,我希望我也能有能力助恩公一臂之力,以報答恩公的大恩!”
呂萍喃喃低語,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他跪了下來,而看見他哥哥跪下來的呂嫣,也是連忙跪下,朝著林閑祖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只是在他們磕完頭后,一柄紫色的飛劍,卻直接插入到了他們跪的前方地面之上。
“這柄飛劍送你了,這是當年我斬殺一名修仙者所得,留著也沒什么用,上面劍刃上好像還有修仙者的吐納修煉方法?!?p> 林閑祖有些冷漠的話語從遠方傳來,而這柄紫色的飛劍,正是林閑祖當年在屈城街道上被人刺殺,的一名修仙者所用飛劍。
“閑祖日后你就不能別對外人裝的那么冷漠嗎?其實你的心可熱乎了?!?p> 小和尚的話語回蕩在林閑祖耳邊,讓林閑祖有些窘迫,然后輕拍了小和尚的腦袋一下,有些窘迫的罵到。
“多嘴!”
然后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便在呂萍呂嫣這對兄妹的目送下慢慢遠去,隨后撿起了地面上那柄紫色的飛劍,內(nèi)心帶著激動,帶著感激,還有一種莫名的溫暖,仿佛一道清泉,流入到了他們兄妹二人,被世人的白眼嘲諷所灼燒的,已然有些干涸的內(nèi)心。
春雨稀稀落落的灑落大地,林閑祖背著手拿芭蕉葉的小和尚,走在蜿蜒的山路上,雖然有芭蕉葉的遮擋,但春雨還是打濕了林閑祖的雙肩。
“閑祖,要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小和尚的聲音從林閑祖耳畔傳來,林閑祖顛了顛他的小屁股搖了搖頭,然后輕聲說到。
“不行!這一路路途遙遠,我怕耽誤太久恐生意外,而我們一路行走,已經(jīng)穿過了東萊州與東瀛洲,然后只需要越過古道長城,就到了東下州,然后穿過東下州來到東海之上,就到達普陀山所屬的東海了?!?p> 林閑祖將這一路都行程給小和尚講了一遍,這一路可謂是路途遙遠。
“那閑祖,你將我放下來走吧!”
小和尚在林閑祖的背上,很是懂事的說了一句,林閑祖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地面濕滑,你還太小不好走?!?p> 林閑祖笑著說完,便看見遠處山路間盡頭,出現(xiàn)了一道蜿蜒的古老城墻。
城墻很是古樸殘破,是乎經(jīng)歷了太多日月的風(fēng)霜,而這古樸的城墻,也是九州大陸第一位帝王所建設(shè),那時候東下州與東海還不屬于九州,而第一任帝王也是為了防止東海的外域的入侵,建設(shè)出了這雄偉的城墻,蜿蜒匍匐了大半個九州大陸,這才成就了九州大陸那今久不衰的輝煌。
踏上著古樸的城墻石階,林閑祖能感受到一位位已然仙逝去的前輩,站在這巍峨聳立的城墻上,看著域外攻打進來的大軍,拼命弒殺的場景,而后事也有許多文人雅士,為了一睹逝去的先人之風(fēng)采也是紛紛來此游玩,至于當年老劍仙來此所吟唱的一首詩句《烽火臺》更是讓無數(shù)文人雅士頂禮膜拜,雖然說后事老劍仙被他二叔一劍逼退,從此消失在這紅塵喧囂之地,但依舊不影響這首《烽火臺》詩句的熱潮。
“烽火連臺生死間,一念成魔,一念癲。
紅顏一去白發(fā)亂,滄海一粟,換桑田?!?p> 林閑祖迎著春雨,背著小和尚,念著詩句,一步步踏上了這巍峨聳立的城墻之巔。
風(fēng)有些微涼,雨也有些微涼,但那被埋葬在歲月泥沙里灑落的熱血永遠不會涼,因為那是一位位先軀,用命換來的盛世,換來的如今的家園。
就在林閑祖無限感慨之中,城墻之外的古樸墻壁上,卻是爬滿了密密麻麻眼神泛著血光的人影。
“就是他了!十二顆金色舍利子,就在他們身上,給我殺!”
一位拿著畫像,皮膚褶皺的男子,看著畫像聲音有些尖利兇狠,然后便有十來道眼神翻著血光的人影,帶著嗷嗷怪叫聲中,朝著背著小和尚,還在感慨之中的林閑祖砍殺而去。
刀光劍氣一瞬之間在那古樸巍峨聳立的城墻之巔炸開,在這一片春雨當中,顯得格外矚目。
“區(qū)區(qū)六品真武之修,還敢猖狂!”
那位皮膚褶皺的男子看著自己的手下,被林閑祖手中的刀劍擊退,他頓時火了,旋即怪吼一聲中,一頭巨大的狗熊虛影憑空幻化,這狗熊虛影有些模糊渾身散發(fā)赤紅之光,但十分靈動是乎血紅的眼神中還帶著靈智,不像是法神通所能幻化。
“這是靈魂!”
林閑祖聲音帶著駭然,一刀刀氣洶涌間,那撲上來的赤紅狗熊虛影,雙抓瞬間被劈斷。
只是還沒等林閑祖乘勝追擊,一劍劈散那赤紅狗熊虛影,另一種入鶴一般的赤紅虛影又撲了上來。
林閑祖一個側(cè)身,險而又險的躲避了那一道撲上來的,鶴一般的赤紅虛影,然后回顧四周,發(fā)現(xiàn)周邊的退路已然被一群赤紅虛影的兇獸靈魂給包圍,而那些赤紅虛影兇獸后方,卻是密密麻麻的人影,眼神都帶著血紅的光芒。
林閑祖頭皮發(fā)麻,他沒想到這應(yīng)該是外域之修的魔修,怎么會到九州之上,來襲擊他和小和尚。
“你怕嗎?”
林閑祖聲音聽不出喜怒,只是落入小和尚耳中卻如同一劑定心丸,讓小和尚原本有些害怕緊張的心正定了下來。
“不怕!”
小和尚聲音有些稚嫩,但傳入林閑祖耳中,卻是讓林閑祖哈哈大笑起來。
“那我們就殺出去!”
林閑祖有些瘋魔的話語一落,體內(nèi)的真氣便如洪水一般涌出,劍氣刀氣如同不要命一般,在這巍峨的城墻之巔洶涌澎湃。
“無謂的掙扎!真是可笑至極。”
那皮膚褶皺的男子有些嘲弄的說完,雖然他有些差異,對方能一刀斬斷他召喚出的狗熊虛影靈魂雙抓,但是在他看來區(qū)區(qū)六品真武初期還是太弱了點,一根烏七八黑的拐杖便被他握在了手中,旋即看著林閑祖那廝殺如瘋魔一般的身影,他一步踏出直接朝著林閑祖胸口捅了過去,他的身影在這一步踏出間,地面仿佛都往后倒退開去,僅僅是這一步,他便來到了林閑祖的面前,那烏七八黑的拐杖也是泛起了一陣紅茫,直接通穿了林閑祖那極力躲避的右側(cè)胸腔。
被林閑祖背在背后的小和尚,看著一根翻折紅光的拐杖,直接穿過了林閑祖的身體,在背后刺出,一瞬間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這種預(yù)感是老和尚死的時候他才有的。
“閑祖!”
小和尚大喊一聲,淚水脫眶而出,若不是剛剛林閑祖一瞬之間將他移開了一點,恐怕那根泛著紅光的拐棍,也要將他身體洞穿。
“我沒事!”
一刀劈開那皮膚褶皺的男子,林閑祖看著自己右側(cè)胸腔,他看到了自己不斷跳動痙攣的內(nèi)臟,而林閑祖體內(nèi),那一朵潔白的氣運蓮花中的蓮蓬子,也是一瞬的暗淡了一顆。
“居然還沒死!”
那皮膚褶皺的男子,聲音微微有些壓抑,這種傷勢就算不死,也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只是看現(xiàn)在那黑色蟒袍青年,只是稍微比剛才虛弱了一點,而那個被他洞穿的血洞,卻是以肉眼的速度愈合。
“這小子身上還有其他的天地靈寶,給我弄死他搶過來?!?p> 那皮膚褶皺的男子話語中透露著興奮,透露著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