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境界實在太高,尹弦擔心被他發(fā)現(xiàn),悄悄藏在南山圖中跟蹤他,見七月跟著年輕小伙走了幾步,疑惑地扭頭,卻沒發(fā)現(xiàn)端倪。
走沒幾步,七月往空中揮手,眼前的景色大變,尹弦不知道是幻境還是他打開的什么空間門,帶著年輕小伙走進去,尹弦忙跟著飄了進去,就聽見小伙說:“這是哪,我怎么不認識了?”
“這里有點偏,你可能沒來過,景色很不錯的,走,帶你轉(zhuǎn)轉(zhuǎn)?!?p> 哪里是什么偏,明明是古老,斑駁的城墻,窄窄的街道,走過的人,個個都穿的灰撲撲,絕不是現(xiàn)在的城市,年輕小伙皺眉說:“這里是影視城吧,是不是在拍民國災荒戲?”
小伙還挺懂。
七月笑了沒說話,走到一家茶館停下來說:“這的糕點很好吃,你以前最喜歡他家的點心,央我好多次幫你買。”進來以后,他好像入戲了,給尹弦的感覺和平時完全不同。
“不是吧,我都不知道這里?!?p>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個機靈的店小二走來說:“兩位大爺來了,想吃點什么?”
“我靠,這的人都是演員呀,太入戲了,還大爺,鏡頭在哪呢?”小伙對七月笑道。
“一壺龍井,來幾盤你們拿手的糕點,再給我們上幾個小菜?!逼咴禄匾晕⑿Γ炀毜狞c單。
“好嘞?!毙《藛巫吡恕?p> “這真的是喝茶聊天的地方?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
“當然很熟悉,這里是你最喜歡的地方了,你喜歡的我都記得。”
“真的,可是我真想不起來。”
說著小二送了茶點過來。小伙端起杯子說:“不知道為什么,我一見你就像是認識你,想和你做最好的朋友?!?p> “我們本來就是最好的朋友啊,,不過,你可能早已經(jīng)忘了我?!?p> “不會吧,我不記得見過你呀,我的記性很好,要是見過絕對不會忘,你這么好看?!蹦贻p小伙說著,大著膽子輕觸七月放在桌上的手,七月神色怪異看著,卻沒有拿開手,小伙仿佛受到了鼓勵,一把抓的更緊了,還不停摩挲手背。
尹弦走進這里,就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這片時空好像不太穩(wěn)定,隨時都會垮塌的感覺。
“小帥哥,我叫蔣勇白,你叫什么名字?”已經(jīng)在扣七月的手心了。
“我叫七月,還記得嗎,我的名字還是你給我起的?!逼咴赂袀乜粗Y勇白,那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會吧,我比你大這么多嗎?看起來最多五六歲吧?!笔Y勇白看起來大概二十二三,七月像是十六七歲。
“我其實比你大呀,不過一直沒有名字,你在七月的那天遇到我,然后給我取名叫七月?!逼咴碌姆路鸹貞浲?,臉上浮現(xiàn)出笑意。
“小帥哥你真帥,別演戲了,那咱們待會去哪?你家還是我家,不然還是出去開房吧?!笔Y勇白被七月的顏勾得神魂飛搖,抓著七月的手,直奔主題。
“你說什么?”
“裝什么呀,你看上我了,我也喜歡小正太,不找個地方睡一覺,在這破地方做什么呀?!笔Y勇白的話讓尹弦節(jié)操掉了一地,劇情急轉(zhuǎn)直下有沒有?
“你,我不喜歡男人?!彼厮﹂_蔣勇白的手。
“出來玩別裝純,看你這熟練的操作,找男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你給我閉嘴?!逼咴聭嵟貜埧谕Y勇白吹了口氣,就見他轉(zhuǎn)眼變成了一個藍衣短發(fā)白裙的民國少女,少女尖叫:“該死,你對我做了什么”。
“記住,你是我的柴潔,你不是蔣勇白?!逼咴抡f完,從懷中珍重地掏出一個盒子,打開來,是白色的光,拿起來往少女頭上拍去。
少女臉色難看,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忽然驚喜的撲向七月說:“七月,你是七月?!?p> “小潔,是我,這么多年過去了,我終于找到你了?!?p> 什么劇情?尹弦搞不清狀況。
“你快走,七月,我爺爺找人來對付你了,你不走,他們就會殺了你的?!?p> 七月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小潔,沒有人能傷害我了,也沒有人能把你我分開,我記得你一直想跟我在春來茶館聽夏荷生的《啼笑會緣》,今天正是他開唱的日子,就讓我好好陪你聽完這一場戲吧”。
他鎮(zhèn)定的情緒影響到了柴潔,兩人相視一笑,牽著手兒坐了下來,含情脈脈凝視對方的畫面讓尹弦都覺得十分美好。
七月沒有看臺上的表演,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柴潔臉上,是不舍,是懷念,終于,夏荷生的樂器停歇了,七月嘆了口氣,對天空用力揮手,景色大變,原來他就在尹弦起初到的那個小公園里,遠處隱約傳來陣陣流行音樂,蔣勇白又變了回來,還伏在石臺上沉睡。
“出來吧,別躲了”。七月對著尹弦藏著的方向喊道。
“嚶嚶嚶,七月,我如果告訴你,我才到這里,你信不信?”
七月翻了個白眼說:“別裝了,你一出現(xiàn)我就看到你了,你這個菜鳥對高階妖怪的能力一無所知?!?p> “好吧,我全看見了,搞不懂你在搞什么名堂。”
“沒什么,了我心中的魔罷了。”
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快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兒?一會男的一會兒女的,我覺得你好變態(tài)呀?!?p> “蔣勇白的前世是軍閥的女兒柴潔,我找了她整整四十年了,當初柴潔和我一見傾心,私定終身,我們本來約好一起去春來茶館聽戲,可是他爹把她許給了別人,把她關(guān)起來不讓出門,還請道人來對付我,等我殺了道人再去找他的時候,她已經(jīng)嫁人了,見到我痛哭一場之后,趁我不備,舉槍自殺?!?p> “我來不及救她,在她臨死的時候保存她的記憶,期待有一天再見到小潔,把記憶還給她,圓了我們沒能實現(xiàn)的愿望,接下來,你就都看到了?!?p> “真感人啊,可惜你怎么也不會想到,你喜歡的人不僅投胎成了男人,而且還喜歡男人,還想騷擾你......”
七月不在乎尹弦的諷刺,轉(zhuǎn)回頭定定看了將勇白好半天,似乎想把他刻在心里。
“別這么深沉呀,七月,你準備拿他怎么辦?為什么不讓她一直保持柴潔的模樣,反而讓蔣勇白回來呢?”
“我很清楚,小潔已經(jīng)死了,輪回轉(zhuǎn)世后的小潔不會再是柴潔,蔣勇白不是她,以后也永遠不會再有她了,我會活的更好,我會想念,可是與她再沒有關(guā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