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無法理解夏侯譽對洛恬恬的感情,但總歸女人的知覺很準,夏侯譽是喜歡那個女人的。只是她不清楚那個女人是否也喜歡他罷了。
然而這些都和她沒甚關系。左右她是撿了個漏,占用了人家的身體,還順道占了個貌美如花的老公。雖然他們應該沒行過夫妻之實,不過有這么一段故事也是極好的。日后在江湖上闖蕩,偶爾想起她這個長得好,身材好,又有實力的老公,也是很開心的事。
蘇木借著自己在夏侯止壽誕上暈倒的機會,一直在自己院子里躲清閑。其實也不算是躲清閑,她也有很多正事要做。
比如那次夢境后,她沒事就琢磨琢磨那個青衫男人的身份,他和洛恬恬之間的關系。
比如那次夢境后,她覺得洛恬恬是個十足讓人敬佩的女子,如今她本人雖魂歸九天,可堂堂蘇木也不是混吃等死吃白飯的。既然得了這一副好身子,便不能隨便糟踐了。
于是她每日早上五點就起,所有人都還在夢中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開始進行嚴格的自我訓練。
再比如,王府的后廚當真是個謎,從來她只是聽夏侯譽、弦月等人說膳房這個膳房那個的,卻從未親眼見過,也沒機會跟那些廚子當面交流一下。好告訴他們一聲,糖醋魚其實炸三遍才最好吃;牛肉其實除了燉還有好多種吃法,放點西紅柿會更好吃,就像羊肉和洋蔥搭配起來,味道會相輔相成,更上一層樓;告訴他們雞湯魚湯的雖然對身體好,但那些東西也不能整天當飯吃,不如做個菌湯,玉米冬瓜排骨湯,清香而不膩,效果更佳……
她在吃上造詣很深,除了不會做之外,廚房簡直就是她的天下。
可惜這齊國的水果蔬菜太少了,她說得很多東西,弦月回稟說,膳房那邊一邊聽一邊搖頭,十個有八個連聽都沒聽過。
蘇木遺憾地嘆氣,一邊認真地畫圖紙,一邊感慨:“早知今日,我當初真應該買點種子一直帶在身上,不定哪天穿越了就能用得上啊?!?p> 弦月聽不懂蘇木又在自言自語什么,但這么段時間的相處也習慣了自家王妃那讓人聽了一頭霧水的話,卻很有意思,便全都當成新鮮事新鮮詞記在心了。
“王妃,您這一張圖都畫一上午了,歇一歇吧。不然一會兒頭疼了,多難受?!?p> “我沒事,只是畫個圖而已嘛?!北绕鹉菚r候一天二十五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這簡直小巫見大巫。要是她在二十一世紀的工作也能這么輕松,每天畫畫寫字練功,肯定不至于猝死。
“王妃,您這是在畫什么啊?”
“這是木人椿?!碧K木解釋,一邊憑著印象繼續(xù)勾勾畫畫。
“木人椿?那是什么東西?”弦月仔細打量那圖畫,“木人……看著像人的身體,就是木頭做的人嗎?”
“喲,我們小月果然聰明!”蘇木在她鼻子上勾了下,笑道:“沒錯,這就是木頭人。喏,你把這圖紙拿著,去找府上能聯(lián)系上木匠的,讓他給我趕快做一個回來,越快越好?!?p> 弦月忙著把圖紙收起來,“王妃,您要個木頭人干什么用啊?”
蘇木拍拍手,拿起茶杯,“打架?!?p> 弦月:“……”
畢竟是夏侯譽的府邸,府里隨便出去一個丫頭小廝,辦事都比尋常人家的正主好使。木人椿沒用著傍晚就被送到了她院里。
弦月跟看外星人一樣繞著木人椿看,又是摸又是聞的,還是什么門道沒看出來。
蘇木很滿意,叫弦月在一邊站著,自己給她打上兩下。弦月睜大眼睛在旁邊看,只瞧著蘇木穩(wěn)住下盤,手掌手臂靈活的穿插拍打在那木人椿上,發(fā)出清楚的啪啪聲。
打了一會兒,蘇木收手,深吸口氣,越發(fā)歡喜了,“你看,這就是木人椿的作用。”
“原來王妃說的打架是打這木頭人?!毕以禄腥淮笪?。
“可不就是,我手癢癢的時候總不能打你??!”
弦月嚇了一跳,“哎喲我的王妃,您可高抬貴手,弦月當真禁不住您的一下?!?p> 蘇木哈哈大笑,揮揮手叫弦月去一邊坐著,她趁著還沒吃晚飯再打一會兒。弦月便拿著一本蘇木之前讓她看的書開始默讀。一晃西斜的日頭徹底落下,清涼溫潤的月緩緩升起。
蘇木不知不覺打了半個多時辰,手臂有些酸脹,“果然是太久沒練了,真是對不起老師?!?p> 弦月合上書,“王妃,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吃飯吧?!?p> “好。”她滿口答應,“等吃完歇會再練。”
王府有什么動靜,作為王府的主人夏侯譽自然一清二楚。譬如“今兒王妃去了廚房,親自指導廚子們?nèi)绾巫龀鲎钫诘幕疱伒琢?。?p> “火鍋底料?那是什么東西?”
“回將軍,是一種調(diào)料,類似于鹽、糖之類。廚子們說做成湯和羊肉等青菜放在一起煮,味道極佳。”
“……”
譬如“將軍,今兒王妃派人叫木匠打造了一個木人椿回來?!?p> “木人椿?那又是個什么東西?”
“回將軍,是木頭人,類似于校場的人靶,王妃應該是用它練武。”
“……恩,她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了,稍微活動下也有好處?!?p> 再譬如,“將軍,今兒王妃跟夏侯二小姐打起來了?!?p> 夏侯譽勾畫折子的手一頓,“打起來……她可受傷?”
“回將軍,王妃無恙,就是摔了一跤,把腳崴了。”那人如實稟告,“只是二小姐傷得重了些,胳膊脫了臼,磕在石頭上撞破了額頭?!?p> “破相了?”
“老將軍叫了太醫(yī),說是好好調(diào)養(yǎng),應該不會太明顯?!?p> “那就是去不掉了?!彼畔抡圩樱盀楹未蚣??”
“聽下人交代,似乎是二小姐在教訓自家婢女,王妃和蕭側妃碰巧經(jīng)過,那婢女許是被打怕了,突然發(fā)瘋往二小姐身上撲。結果沒撲著二小姐,反而撲著了蕭側妃。二小姐和蕭側妃平日沒甚交情,是以……”
“是以翎兒并無歉意,三妹受傷,一旁的王妃便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