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可惡的包租婆
“張揚啊,又該交房租了,想跟你商量個事兒?!卑馄盘瓷先ズ苡焉频臉幼?。
“您直說就好!”我一邊啃著地瓜,一邊看著她。
“是這樣的,你看啊,周圍的房租都漲了,你剛來的時候,咱商量的價格已經(jīng)很便宜了,不如咱們每年再漲五百?”
“什么?!漲價?”由于“幸?!眮淼奶蝗唬瑳]有控制好節(jié)奏的我,華麗麗噴了包租婆一臉吐沫星子,其實里面還有點地瓜屑。
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yīng),包租婆慢慢的抹勻了臉上的混合體,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很想大聲的告訴她:“漲你妹!”但是我是個有素質(zhì)的人,在欣賞過她銷魂的抹勻動作后,我甜甜的笑著說:“姐,能不能不漲呢?你看,我真的好窮的。”我想,此刻我無辜的小眼神兒應(yīng)該足以殺死她了。
“沒得商量,要不就漲了錢繼續(xù)住,要不就收拾東西走人!”包租婆態(tài)度堅決的,讓我想起了無數(shù)革命先烈,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只為了一個信念----解放全中國。而包租婆的信念,比他們更加堅定,總結(jié)起來就是;“要么住,要么滾,少逼逼!”
我無可奈何的看著她,默默的又吃了一口地瓜,接著從包里取出5張紅色的毛爺爺,遞給她,心里說著:“拿去吧,老娘賞你的!”
包租婆拿了錢,快樂的走了,臨走前還不忘說一句:“這姑娘,真是越長越俊了?!?p> 我也毫不謙虛:“謝謝大姐,大家都這么說呢?!?p> 包租婆走后,我默默回到房間,越想越氣憤,真是天沒天理,人沒人性,趁火打劫,雖然我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但是!我決不允許自家的糞莫名其妙的灌溉別人家的菜園,于是乎,我拿出了紙和筆:嗡嗡復(fù)嗡嗡,美女對著取款機(jī),不聞取款聲,唯聞女嘆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有所思,女亦有所憶,今日見房東,說要漲房租,整整五百元,真是要人命,阿爺無大錢,小女無余款,只有去要飯,從此無人生。東橋去賣唱,西橋去說書,南市講相聲,北市當(dāng)長工,旦辭爺娘去,暮宿黑市場,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黑市老鼠吱吱聲,旦辭黑市去,暮至橋洞旁,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橋洞流水嘩啦啦。房東老巫婆,吃喝不用愁,剝削可憐女,簡直沒人性,小女未漲薪,亦未中大獎,愿撿五百元,拿去給房東。房東聞女來,嘴似機(jī)關(guān)槍,不停說難處,請求女體諒,小女明事理,不愿再多講,怒摔五百元,轉(zhuǎn)身就回房,穿我小睡衣,戴我小耳機(jī),打開小手機(jī),聽起收音機(jī),出門倒垃圾,鄰居皆吃驚:鄰居快一年,不知住個女神經(jīng)!
“好文采,好文采!”自己瞬間被自己的文采迷倒,再照照鏡子,情不自禁的夸了一句:“漂亮!”然后去衛(wèi)生間,撕了點紙,擦擦鏡子,高高興興的躺床上,準(zhǔn)備睡覺。
對了,說了這么多,我還沒有自我介紹。
我,張揚,一個畢業(yè)了快十年,奔三的女人,曾經(jīng)有過無數(shù)金碧輝煌的夢想,不切實際的幻想,最終都只是讓往事隨風(fēng)。唯一能讓我自豪的是,我的人,跟我的名字一樣,夠張揚。奔三,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是一個尷尬的年齡,風(fēng)韻猶存談不上,清新脫俗又太過牽強(qiáng),只能說,勉強(qiáng)在照鏡子的時候,不會被自己臉上的皺紋和下垂的胸部嚇得魂飛魄散。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現(xiàn)在的這一切只是一場夢,當(dāng)我睡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趴在高中課堂上,數(shù)學(xué)老師正在歇斯底里的講著那些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立體幾何時,會怎么樣?想著想著,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畫面太驚悚,我不敢看,要知道,立體幾何是高中時的痛,數(shù)學(xué)老師經(jīng)常會說,我把P放在這里,看到?jīng)]有?那時的我其實特別想說:“老師,咱能文明一些么?偷偷摸摸的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