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走自主地看向來人。
只見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
她扶著腰一步步走來。
在場觀禮的親朋好友不由自主的為她讓出了一條路。
“露露!”
李兆睿沒想到他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的前女友居然來了。
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大著肚子來的。
露露走上臺,眼淚滾落,楚楚可憐地看著蘇西冉。
“對不起,我懷了你老公的孩子?!?p> “露露,你在說什么?”
李兆??粗堵叮那槿缫粓F(tuán)亂麻。
露露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對不起,我不想來打擾你的?!?p> “但是孩子,孩子想見爸爸!”
“我沒有辦法,我只是……”
她說著抽泣起來,脊背也彎了下來,柔弱卑微的樣子惹人憐愛。
“我知道兆睿是迫于壓力才娶你的,我不會嫉妒你。”
“我只會覺得你可憐。”
露露略帶挑釁地說。
露露的話點(diǎn)出了一個事實。
蘇西冉和李兆睿之所以結(jié)婚是迫于壓力。
也就是說蘇西冉是奪人所愛!
一時間現(xiàn)場議論紛紛。
“天呢!這是小三上位現(xiàn)場嗎?”
“搶了別人的男朋友當(dāng)老公,是道德的淪喪!”
“看著人模人樣的,居然是個狐貍精!”
“搶的了人,搶不了心!”
“這樣的婚姻得到了又有什么意思?”
“為了錢?。 ?p> 他們說話的時候毫不避諱,句句都讓蘇西冉聽清楚。
婚禮上出了這樣的事,可以說是丟盡臉面了。
蘇西冉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她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排穿西裝打領(lǐng)帶整齊的男人身上。
男人慵懶地坐在那里,五官冰冷,眼神滿是鋒銳,仿佛暗藏?zé)o數(shù)冰劍。
他薄削的唇微微上揚(yáng),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蘇西冉眸光淡淡地看著他。
是他!
這場鬧劇是簡少衡安排的!
為的,就是讓她難堪。
他就是這樣。
折磨她是他最大的樂趣。
她從她眼睛里讀懂了什么。
婚姻不是她的避難所。
他會如影隨形。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蘇西冉移開了目光。
她還沒有大鬧自己婚禮的嗜好。
她對露露說:“這位小姐,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想爸爸了可以隨時來看。”
“現(xiàn)在請你先坐在一旁觀禮?!?p> 李兆睿的爸爸李豐葉也開口道:“婚禮繼續(xù)?!?p> 露露雖然不甘心,但是魚不上鉤她也沒辦法。
婚禮照常進(jìn)行。
坐在最后一排的簡少衡精致的五官泛著的冷意更深了。
這都能忍?
也對。
她那么喜歡李兆睿。
為了他,什么不能忍?
不過。
蘇西冉,一切并不是結(jié)束……
當(dāng)晚包括婚后一連三天李兆睿都沒有睡在新房。
他出去如何花天酒地,如何廝混蘇西冉都不在乎。
一切,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
“蘇西冉,簡總讓你去一趟。”
蘇西冉接到同事的通知起身去了總裁辦公室。
她敲了敲門。
“進(jìn)來?!?p> 蘇西冉走進(jìn)去,看到簡少衡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電腦上的季度報表。
“啪——”
他涼薄的聲音在文件落地后響起。
“這份設(shè)計稿我不滿意,收回去重新畫。”
蘇西冉來這里三個月了,每天都在做著同一件事情。
修改這份設(shè)計稿。
蘇西冉木然地把設(shè)計稿撿起來。
沒有辯解什么。
她知道,這就是他報復(fù)她的方式之一。
耗光她對生活和工作的所有熱情。
他還沒有開口讓她走,她沒有走。
“啊——”
突然一股大力襲來,蘇西冉被他按在了辦公桌上。
被他困在辦公桌和他之間。
他冷峻的臉逼近,幾乎連呼吸都是冰的。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努力表現(xiàn)的鎮(zhèn)靜,“有事?”
他深邃的眸子盯著她,仿佛一只蟄伏的野獸。
“蘇西冉,別讓他碰你?!?p> 他的嗓音低沉,透露著危險。
“關(guān)你屁事!”蘇西冉冷哼出聲。
他就是故意的。
讓他們夫妻關(guān)系不融洽。
不過誰又在乎這個所謂的婚姻。
她不在乎。
李兆睿不在乎。
不過,她是不會告訴他的。
他低頭。
她的唇被咬破了。
她舔了一下,是咸的。
他終于松開了她,“蘇西冉,你就那么喜歡李兆睿?”
蘇西冉站好,淡定地整理著衣服,“當(dāng)然?!?p> “他那么好,又有錢,對我也好,百般溫柔,千般寵愛,他……”
“滾!”
他突然暴怒。
似乎是因為他沒能看到她不幸福。
蘇西冉勾起唇角,笑著走了出去。
簡少衡握緊了拳頭,臉上籠罩著一層冰凌。
許久。
他才恢復(fù)了神色。
他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思緒已然飄遠(yuǎn)……
—
下了班,閨蜜姜凱琳請?zhí)K西冉吃甜品。
姜凱琳把冰淇淋推到她面前,“親愛的,你最愛吃的草莓冰淇淋?!?p> “謝謝?!?p> 蘇西冉坐下吃了起來。
“嘴怎么了?”姜凱琳看著她嘴上的創(chuàng)傷問。
“沒什么,被狗咬了一口?!?p> 姜凱琳把大卷棕發(fā)撩到腦后,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
“該不會是你家那位昨天晚上咬的吧?”
蘇西冉吃了口冰淇淋,“再胡說跟你絕交!”
姜凱琳笑了,“好好好,我不說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可要警告你。”
“什么?”
“就你那個婆婆?。 苯獎P琳掰著手指說:“我聽我媽說,她的眼睛長在頭頂上,每天都高傲的跟什么似的?!?p> “她嘴特別損,看不起比她窮的人?!?p> “你一定要小心她!”
蘇西冉點(diǎn)頭,“我知道了。”
之前李豐葉把這件事通知了李媽媽之后,李媽媽就來找她了。
當(dāng)場就把她打了,還叫囂著只要她活著一天她就別想進(jìn)她李家的門。
誰稀罕進(jìn)她李家的門。
要不是為了爸爸……
姜凱琳雙手托腮,“西冉,你說你都結(jié)婚了,我什么才能遇到真命天子呢!”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愜意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蘇西冉回到家里,蘇景辰也發(fā)現(xiàn)了她嘴上的傷。
這次他沒有問。
而是若有所思的皺緊了小眉毛。
蘇西冉在家里吃完飯就坐上地鐵回了李家。
剛打開門就聽到李媽媽一陣劈頭蓋臉的指責(zé)。
“你還知道回來呀?”
“這都十點(diǎn)了你不知道嗎?”
“這么晚了你個賤人一直在外面做什么?準(zhǔn)沒干好事!”
“我告訴你,我們李家可是有門禁的,以后再十點(diǎn)之后回來你就別進(jìn)來了!”
“不要臉的賤人!”
李媽媽罵罵咧咧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蘇西冉無視她往里走。
李媽媽氣壞了,“你聽到我說的了嗎?”
蘇西冉這才將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有門禁?”
“是??!我們李家怎么說也是豪門世家,規(guī)矩很重要!”
蘇西冉冷笑,“你兒子回來的比我還晚?!?p> 她說完不再搭理她,直接進(jìn)了房間。
李媽媽被她噎了一下,氣壞了,“該死的賤人!”
李豐葉從樓上走下來,“你差不多得了?!?p> 李媽媽瞪了他一眼,“你看看!這就是你相中的兒媳婦!”
就在這時,李兆?;貋砹?,滿身的酒氣,混合著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他白色的襯衣上滿是鮮紅的口紅印。
李豐葉揉了揉眉心,“你又出去鬼混了?”
“我告訴你,不許在拈花惹草了,你都有妻子了,也該收一收心了!”
“收什么心呢!”李媽媽擋在李兆睿面前。
“我兒子紆尊降貴娶了那個賤人,他心里苦,出去找朵解語花怎么了?”
“你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思想!”李豐葉氣的一甩手臂走了。
看他走了,李媽媽轉(zhuǎn)過身捧著兒子的臉說:“兒子,媽媽知道你受苦了,別難過?!?p> “這個賤人這么晚回來肯定沒干好事,媽媽會幫你盯著她的?!?p> “外面的女人你隨便養(yǎng),媽媽給錢!”
……
簡少衡下班了,助理已經(jīng)把車開到了公司樓下。
他剛要上車,忽然跑過來一個包子。
之所以說是包子,是因為蘇景辰胖乎乎的很可愛。
簡少衡調(diào)查過蘇家所有人,自然知道他是蘇景辰。
“你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蘇景辰握著小肉拳給自己打氣。
簡少衡冷睨著他,聲線平淡,語氣涼薄。
“什么事?”
蘇景辰抬起小腦袋,倔強(qiáng)的臉上滿是堅定。
“我來跟你商量一件事?!?p> 蘇景辰說著握著的小拳頭又緊了緊,“我知道,我們蘇家欠你一條命?!?p> “我求你放過我姐姐?!?p> “如果你一定要折磨人才能解氣的話,你就折磨我吧!”
蘇景辰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說完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呵~”
輕蔑的聲音從簡少衡嗓子里跳出來。
“我對小孩子沒有興趣?!?p> 他說完扯了下領(lǐng)帶,邁開筆直的腿準(zhǔn)備上車。
“你不要走!”
蘇景辰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我求你折磨我吧,求你了,放過我姐姐!”
蘇景辰執(zhí)拗地說。
簡少衡低頭,看著面前倔強(qiáng)的小男孩。
眼前忽然劃過他的弟弟簡明朗。
那時候,他也是這個樣子擋在他面前的。
“媽媽,不要打哥哥,求你了。”
“你要打就打我,不要打哥哥!”
“求求你。”
……
回憶總是那么遙遠(yuǎn)而心酸。
簡少衡蹲下身,棱角分明的五官染上一層寒意。
他抬起手,冰冷的虎口卡在蘇景辰脖子上。
他的手冰涼,落在脖子上讓人瑟瑟發(fā)抖。
不過,蘇景辰?jīng)]有退縮。
雖然身體在顫抖。
簡少衡收緊手,聲音冷肅。
“要你的命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