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兩節(jié)課都是數(shù)學,老師說正好湊在一起考個試,雖然沒有下課時間,但是提前寫完交卷的人可以提前放學。
高三學生早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突如其來的考試,雖然內(nèi)心無比抗拒,但手還是很無奈的拿起了筆。
大約十分鐘過后,傅銘趁老師不注意往后扔了個紙條。
樂恬歌盯著紙條愣了會兒,才拿到手里打開,上面是一串ABCD字母,應該是選擇題答案。
她心中莫名有些酸脹,上初中的時候,她和傅銘也是一個班的,那會兒還是同桌呢,每次她懶得寫作業(yè)寫試卷,傅銘都會早早寫完,然后丟給她抄。
直到傅銘初中畢業(yè)突然離開了家,從那之后的兩年多,他消失的徹徹底底。
現(xiàn)在情景重現(xiàn),樂恬歌不禁有些恍惚。
不過她很快就看了看自己的選擇題,然后將紙條上的第八個字母D劃掉,在上面寫了個C。
把紙條揉巴揉巴,樂恬歌又往前一扔。
正好落在傅銘的手邊。
傅銘愕然的看著紙條,然后在看到上面的修改之后,不禁汗顏。
樂恬歌和傅銘前后腳交了卷子,兩人成為了全班最早放學的模范,讓其他同學心生景仰。
樂恬歌出了教室,看到寧期剛剛給她發(fā)的消息。
7:【學妹,我學生證你給我放哪了?】
樂恬歌愣了下,突然想起來自己中午看寧期的學生證,然后小姑打了個電話過來,她就順手把證揣兜里了……?
摸了摸外套口袋,手指很快就碰到一個不大的小本本,樂恬歌有些佩服自己,怎么把寧期的學生證給放身上了?
想到寧期那張冷冰冰的臉,到時候看到學生證從她手里拿出來,她都能想象出來寧期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一定是三分涼薄三分譏笑,剩下四分呼之欲出的嫌棄。
“怎么了?”傅銘一直跟著樂恬歌,見她神情有異,不禁有些奇怪。
樂恬歌側頭瞅了眼傅銘,轉回頭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印象,當她再去仔細回想的時候,大腦又一片空白了。
她皺皺眉,那個印象已經(jīng)淡得消失了。
“沒怎么……”
樂恬歌思索著先給寧期回了消息。
酸奶真香:【那個…抱歉啊學長】
酸奶真香:【我把你學生證放身上了…你在哪?需要我現(xiàn)在給你送去嗎?】
不一會兒,寧期回復了。
7:【那就麻煩你給我送到典大C教區(qū)壹號樓吧。】
7:【我在三樓303教室?!?p> 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樂恬歌看到消息之后,抬頭看了看幾米開外的校門,無奈的唉了聲,調頭朝著附中和典大連接處的天橋走去,她還以為學長今天不來學校了呢。
本來想著學長不著急要的話,等晚自習放學回家再還給他呢。
余光瞥到傅銘的身影,樂恬歌奇怪的問他:“你不去吃飯跟著我干嘛?”
傅銘笑容干凈又帶著些不好意思,他看著樂恬歌的眼里有一絲期許,“我想和你一起吃……可以嗎?”
樂恬歌:“……”
他原本好像不是這樣說話的吧?
樂恬歌雖然不滿傅銘之前的做法,可畢竟他們從小學一起長大,傅銘待她一直就像親哥哥似的疼愛,要說生氣其實也是氣不起來的。
只是傅銘太過隨心所欲,盲目的自由散漫,從不去考慮身邊人的感受,尤其是他對錢奶奶的關心棄之如敝履,說離開就真的像一陣風似的,不打招呼就無影無蹤了。
看到傅銘回來,她其實也不知道用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他,索性就不想也不去面對了。
誰知道這傅銘對她卻一如既往,說話示好都自然得很,搞得樂恬歌無端端生出一種是自己太矯情的念頭。
樂恬歌看了眼傅銘,冷言冷語終究說不出來,只好淡淡的說:“我現(xiàn)在去典大送東西,一時半會兒吃不了晚飯,你還是先自己去吃吧?!?p> “現(xiàn)在時間還早呢,正好我也去典大逛一圈,我之前都沒來過。”傅銘毫不在意的說道。
“這個點如果咱們不考試的話還在上課呢!”傅銘有些奇怪的問,“你這么急著給誰送東西???”
“要不我?guī)湍闳ニ桶桑阆热ゴ髮W食堂里買點吃的等我?”
樂恬歌想也沒想就說:“不用了?!?p> 話說出口,別說傅銘,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傅銘是可以信任的,他辦事也穩(wěn)妥,但她就是如此果斷的拒絕了。
剛剛傅銘說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寧期如果看見是別人拿著他的學生證,一定會非常不高興,還會生她的氣。
樂恬歌看了眼傅銘疑惑的神情,笑了笑說:“這東西是我拿的,還是我親自送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