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干一行,愛一行
“噗?!睖卦魄淙滩蛔⌒Τ隽寺?,睥了他一眼,“賺的什么錢?一個月的工資估計連你這幅眼鏡的零頭都沒有吧?”
她在娛樂圈多年,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穆廷深戴著的眼鏡看似普通,卻是頂尖大品牌的當(dāng)季新品。
穆廷深聽溫云卿這樣說,修長的手指推了推眼鏡,似笑非笑:“賺個零花錢,總行了吧?”
溫云卿放棄了探究他的內(nèi)心世界,點點頭:“當(dāng)然行。”她順勢又問,“你是近視嗎?”
穆廷深淡定地答:“不是?!?p> “那你戴眼鏡?”
他淡笑:“我覺得這樣會顯得我比較專業(yè)。”
溫云卿扯了扯嘴角:“不,戴眼鏡只會顯得你更像個斯文敗類?!?p> 穆廷深:“……”
見自己噎到了穆廷深,溫云卿心情大好,也不怪他聯(lián)合起校長,把她誆騙到醫(yī)護室來了。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她認真地問了句:“你有心理醫(yī)生從業(yè)資格證嗎?”
上次被他堵在路口,那排邁巴赫可是讓溫云卿記憶猶新。她怎么也沒想到,一副商業(yè)精英范兒的男人,能脫下西裝,穿上白大褂。
穆廷深像是猜到了她會這樣問,走過來,輕輕拉開她身后的抽屜,露出了里面的證書。
從高級心理醫(yī)生,到從業(yè)資格證,一應(yīng)俱全。證書上的照片是這個男人沒錯,不過看著比現(xiàn)在更有少年感,微微板起的俊臉,透著幾分疏離冷漠。名字倒是一樣,都是“l(fā)ance.mu”。
溫云卿看完,心說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吧,”溫云卿微微抬頭,望著男人的俊臉,“就算是你有從業(yè)資格,我也有選擇的權(quán)利吧?我覺得我并不需要談心?!?p> 按理說穆廷深都給她看完證書,把抽屜推回去,也該走了,可他側(cè)了個身,直接倚靠在了桌子上,一雙長腿筆直修長。
“誰說見心理醫(yī)生,一定要談心?”
這么近的距離,溫云卿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冷香。她默默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嗯?”
穆廷深深邃的目光落在她額頭的紗布上,淡淡地問:“上次就想問你了,這傷是怎么來的?”
女生表情自然:“不小心碰到的?!?p> 要不是穆廷深調(diào)查過她,還真就相信了。
“我?guī)湍憧纯?。”說完,穆廷深就去洗手了。
溫云卿下意識站起來:“你不是心理醫(yī)生嗎,還會看外傷?”
穆廷深打開水龍頭,仔仔細細地洗著手,轉(zhuǎn)身看她時,眼底有盈盈的笑意:“我全能。”
溫云卿:“……”
洗好手后,穆廷深走回她身邊,示意她坐在椅子上,薄唇輕啟:“騙你的,外科手術(shù)我并不擅長,不過這種小傷我處理得還是不錯的?!?p> 他神情平靜,目光專注,溫云卿推拒不成,就由他去了。
穆廷深輕輕揭掉她的紗布,盯著她的傷口看。從溫云卿的角度,看不到他那雙醞釀著風(fēng)暴的雙眼。
他開口,語氣和之前一樣云淡風(fēng)輕:“傷口恢復(fù)得還不錯,我重新幫你上一次藥,這幾天切記不要沾水,不然會留疤。”
溫云卿覺得他就像是在叮囑小朋友一樣,笑著說:“知道啦?!?p> 由他幫自己上好藥,又包上新的紗布,穆廷深自然而然地叮囑:“往后的中午你記得過來,我?guī)湍銚Q藥,再有個半周就能拆線了。”
溫云卿唇角勾起:“你服務(wù)得還挺全套的?!?p> 穆廷深又推了推眼鏡:“干一行,愛一行?!?p> “……”她一愣,又笑了起來,“哈哈哈!”
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有趣呢?
她還想回去看會兒書,見時間差不多,就準(zhǔn)備離開了。
穆廷深明顯是不想讓她走,試圖挽留她:“真的不和我談?wù)勑膯???p> “不談!”她哭笑不得,“我心理又沒問題!”
“好吧?!蹦峦⑸畲鬼L長的睫毛投下陰翳。
本來就極好看的男人,泄露出可憐意味后,殺傷力驚人。有那么一瞬間,溫云卿這個閱美男無數(shù)的影后,都對他動了惻隱之心。
不過她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以后又不是見不到了,我走了,拜拜?!?p> 穆廷深見裝可憐沒用,失望地說:“我送你?!?p> “不用?!?p> 她離開后,穆廷深側(cè)倚在門口許久,拿出手機,給徐臻發(fā)了一條短信:【讓人在里面好好“照顧”一下李牛強?!?p> 就是這個人,差點強迫了溫云卿,害她受了傷。
徐臻馬上回復(fù):【收到。】
……
溫云卿回到教室的時候,同學(xué)們正三一幫五一伙聊天,鬧哄哄的。
她沒穿書之前讀過高中,臨近高考的時候,大家壓力都很大,就連以前那些不愛學(xué)習(xí)的,都會乖乖做作業(yè)、背單詞。
可是泰華高中這些少爺小姐們,顯然沒有“緊張”這個概念。
他們含著金湯匙出生,家境富足,就算學(xué)習(xí)不好,也不愁沒書讀,沒錢花。
她不知道,比起高一高二時不時逃個課,他們現(xiàn)在還算認學(xué)的了。
溫云卿瞥了他們一眼,平靜地走回了她的座位。
陶曉雨注意到她回來,蹭蹭走了過來,好奇地問:“溫云卿,你去看完心理醫(yī)生啦?對方都和你說什么啦?”
溫云卿翻開一本書,態(tài)度漠然:“無可奉告。”
被她這么一刺,陶曉雨有點生氣。林江雪又開始裝好人打圓場:“曉雨,這種事你就別問啦?!?p> 陶曉雨陰陽怪氣地道:“也是,事關(guān)病人的隱私,的確不該問。”
她把“病人”兩個字,咬得重重的。
溫云卿頭都沒抬,聲線冰涼:“病人,尤其是精神病人打人是不需要負刑事責(zé)任的。”
陶曉雨:“?”她忽然說這個干嘛?
溫云卿掀起眼簾,一雙眸子黑漆漆,明明在笑,卻讓人發(fā)自內(nèi)心感到恐懼:“你再聒噪,我就讓你嘗嘗當(dāng)病人的滋味。”
陶曉雨被她的眼神嚇到,下意識后退了半步。等她想找回場子的時候,溫云卿已經(jīng)低頭看書了。
林江雪拉住她,不停地給她使眼色:“曉雨,就當(dāng)是為了我,你少說兩句。”
陶曉雨悻悻地順著她的臺階下來:“看在她是你親戚的份兒上,我不和她一般計較?!?p> 在溫云卿這里討了個沒趣,陶曉雨氣呼呼地回了自己的座位,一臉鄙夷地嘟嘟囔囔:“裝什么好學(xué)生呢,馬上就要高考了,再努力也學(xué)不出個高考狀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