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逮住耗子
“是那修士家人所為?!崩蠌垏@了口氣,抬頭看向我,“你知道蠱是怎么養(yǎng)成的嗎?”
我輕皺眉,不知道老張這么問所謂何意,卻還是老實回答著他,“先用小罐飼養(yǎng)毒蟲,每日以靈草毒藥飼養(yǎng)一段時間。隨后將所有毒蟲用大罐飼養(yǎng),每日只投放足夠一只蠱蟲存活的靈草毒藥,讓其廝殺。最后留下的毒蟲在開罐之日以左手指尖血飼養(yǎng),便成了能驅(qū)使的蠱蟲”
老張輕笑,“無憂閣的人,果然樣樣皆知曉?!?p> 我看著老張,等待著他的下文。
老張點起旱煙,吧嗒了兩口,隨后吐出煙霧,“高小姐等人承接二重修士——大先生的因果,加上身上怨氣滔天成了妖靈。修士家人為了防止事情傳揚出去所以在此設(shè)立了封印。”
“他們忘記了這里可是去往世家聚集地的路徑之一,時常會有入世歷練的修士經(jīng)過。”老張搖搖頭,“他們這般做如同養(yǎng)蠱。沒有修士路過此地之時,為了存活,那些妖靈會互相吞噬。有修士路過時,他們幻化成村莊迷惑修士。因封印緣故,修士無法及時探查危險,當感知異樣時……”
老張眼中有著不少血絲,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恐怖情景一般,長長嘆出一口氣,“已成他們果腹之餐……”
“照你這么說,這里應(yīng)當沒有活口才是,怎么這鎮(zhèn)子還會有這么多人?更重要的是,如果是高小姐講述這事給師父聽,那么修士及其家族的部分不應(yīng)當如此詳細才是……”我向老張投去了探尋的目光。
除非老張說謊,那修士并沒有死。
甚至說老張便是那修士。
“人口遷徙使得這里有人,不是很正常嗎?”老張淡淡的說。
“高小姐身上發(fā)生的一切,是老不死的告訴我的,至于修士的部分……”老張嘆了口氣,“我與那修士同宗,在境界上了二重金身后準備入世歷練,離開之時,受他之托來此探望過高小姐,對這里的事自然是知道一二?!?p> “何況,我等得知家族為那修士點起天燈之時,便帶著一起入世的伙伴趕回家族。途徑此地,遭了道。一行六人,只有我和玲姐活了下來?!崩蠌埧嘈?,“回到家族幾番打聽,得知我們離開后發(fā)生的一切,我和玲姐雖對妖靈恨之入骨,卻也知曉這是家族的報應(yīng)。”
“為了了結(jié)因果,我和玲姐前往此地,想要渡化妖靈。我們渡化了大多數(shù)妖靈,只有這高小姐無法渡化,只得以本源供養(yǎng)。玲姐為此已經(jīng)耗盡力量,即將油盡燈枯,而我也好不到哪兒去。眼見著……”老張充滿責怪的看了我一眼,狠狠的嘆了口氣,沉默不語
所以,我又莽撞了?
我撓撓臉,整理著老張所說的一切。
猛然間意識到,這老張似乎說過他自己是二重金身?!
一重金身我只見過幾個人而已,這人竟然是二重金身?!
這是個大先生??!
我像是被燙著一般,一下子站了起來,愣愣的看著老張說不出話來。
老張?zhí)伎粗?,估計是不明白為什么我忽然站起?p> 我這才驚覺自己失態(tài),立刻捻尊印,躬起身子向張大先生表示尊敬,“大先生,晚輩失禮,還請責罰。”
“大家都是人,不用這么大的禮數(shù)?!睆埓笙壬穆曇敉钢还善v,“那圣尊不也沒糾結(jié)禮數(shù)嗎?”
圣尊?他到底說的是誰?
我偷眼觀瞧,心中還是十分疑惑,歪著嘴糾結(jié)著要不要問出我心中的疑惑。
老張揮揮手,“這里的事,你別管了,你現(xiàn)在趕緊回去,帶著他們離開吧?!?p> “大先生,那您這邊……”我放下手,心中有些懊悔自己的魯莽。
“這邊的事情,你管不了,我自有辦法處理?!崩蠌垞]著手,示意我離開。
我原本還想說什么,那老婆婆卻已經(jīng)打開了門,做出了一副送客的模樣。
我咂么了一下嘴,最終還是決定離開。
我深施一禮,“大先生保重,晚輩告辭?!?p> 我被老婆婆送出了院門,原本還想套老婆婆話的,誰知道剛一跨出院子門,老婆婆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
我就這么站在門外,有些不知所措。
“老張,你和一毛頭小子說這些做什么?”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從屋子里傳來,應(yīng)該是那老婆婆的聲音。
老張唉聲嘆氣一番后,他十分疲憊的聲音傳來,“玲姐,我們怕是得除了他了?!?p> “誰?”老婆婆的聲音十分意外,“那小伙子嗎?”
為什么除我?
我步子上前挪動了一小步,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偷聽著老張二人對話。
“是高筱南。”老張說道。
“為什么?我們不是即將渡化她了嗎?”老婆婆十分驚訝。
“失敗了?!崩蠌垏@口氣,“只能趁著我們還活著,讓她消失。否則,她終將會為禍一方。”
屋子里安靜了很久,老婆婆嘆了口氣,“什么時候行動?”
屋子里傳來了像是花生米被掀翻時落在桌子上的聲音,不多時就聽見老張的聲音傳來?!懊魅蘸r?!?p> 我心里盤算著怎么才能避免老張心血付諸東流,一想到老哥對此也束手無策,不由得嘖了聲。
“什么人!”
屋內(nèi)忽然傳來了聲響,我心中一驚,快速逃走。
我?guī)讉€拐彎便來到了所住的農(nóng)家樂附近,見身后有腳步快速靠近,于是一咬牙,回了農(nóng)家樂。
當我進入院子,準備順著水管往上爬時,一直冰涼的手,捏住了我的后脖子。
我心中咯噔一下。
我去,別是那高小姐找我麻煩來了吧。
隨著一股巨力傳來,我身子向后倒去,摔倒在地,隨后一只腳踏在了我心口,差點沒把我踩背過氣去。
“臭小子,怎么是你?”
風姐輕快的聲音傳來,讓我一愣。
“不是我還能是誰。”我心口一輕,用手揉著心口,幽怨的看向風姐,“風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再用點力,我就死翹翹了?!?p> “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是妖靈來襲呢?!憋L姐向我伸出手來,我被風姐拉了起來,隨后風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打量著我,“不對呀,小風不是叫你別出門嗎?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外面找死???”
“有嗎?我給忘了?!蔽胰嘀目诘氖忠活D,眼珠子一轉(zhuǎn),“今兒吃的太飽,所以出來跑步消消食兒?!?p> 風姐帶著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我,明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我嘿嘿然的笑著,一副神秘的模樣靠近風姐,“風姐,你剛才說這里有妖靈?”
風姐斜睨著我,“昨晚你不是遇見了嗎?”
我想了想,“那妖靈你能制服嗎?”
“最多能趕跑,制服?那不是我們的事情。”風姐搖搖頭,“你問這干什么?”
風姐忽然指著我的鼻子,“小子,你雖然說不上是風家人,但你身上好歹有著風家門徒印記,可別亂來,別給小風惹事兒。”
“沒有,怎么會呢?!蔽译p手包住風姐的手,“風姐,這風四良好歹是異調(diào)的人,遇到妖靈為禍不管管的嗎?”
“這妖靈是張家惹出的事,管?風家怎么管?”風姐嫌棄的抽回手,“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我尷尬的手無處安放的收了回來,撓了撓臉頰,“這怎么又牽扯出張家風家了?”
“你是修士嗎?你以前的師父怎么教你的?你自己惹出的事情,難道是讓別人的師父為你收拾爛攤子?”風姐似乎有些不耐煩,“再說了張家,察覺人心弱點,利用心中弱點攻擊人,那是一絕。昨兒你沒發(fā)覺那妖靈承襲了被吞噬的張家人天賦嗎?”
“普通人尚且怕自己弱點落入他人之手,你倒好,上趕著讓我們將弱點交給妖靈?是怕風家沒徹底死絕嗎?”風姐一臉不善的看著我。
“沒有啊,我只是好奇罷了?!蔽覍︼L姐忽然的敵意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嗎?”我被風姐抓住肩膀,緩緩升入空中,只見她拉開了我那間屋子的窗戶,直接將我扔了進去,“安心在屋里呆著,少給小風惹事,不然饒不了你!”
我這一晚上就沒再屋子內(nèi)呆踏實,整晚在思索如何補救自己犯下的過錯之中度過,直到天亮才朦朦朧朧睡著。
剛睡著,就被風四良的敲門聲吵醒了。
我有氣無力的將門打開了一些,一手抵住門框,一手倚著門,“大爺,我病了,今兒走不了,明兒再走?!?p> 風四良一言不發(fā)的打量我半晌,也沒回應(yīng)同意還是不同意,就這樣轉(zhuǎn)身離去。
我是困得不行了,反正本大爺安下心來打算補足瞌睡后,晚上要去彌補自己的過失,沒把高筱南的事情擺平,小太爺是說什么都不走。
我將門關(guān)上,像是飄著一般來到了床邊,一頭栽倒在床呼呼大睡。
當我補足瞌睡,已然是中午了。
我從屋子里出去時,正巧碰見了耗子。
這小子一見我就像見著了可怕的東西一般,嗷嘮一嗓子,轉(zhuǎn)身就準備跑。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脖領(lǐng)子,直接拖進了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