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漓軒發(fā)消息說今天的節(jié)目錄制被推遲了,對此結果,葉黎月并不意外。
她難得空閑在葉家呆著,葉謙去和木云開許忬吃飯去了,顧北謹忙著上班去,木對今天要去幫教授代課。
說起來,他們這一圈人還和學校有關系的也就只有木對了。
“唉,好無聊。”
東街的新掌權人已經將邀請函遞到了夏氏門口,夏以琛縱使不去商談今天也抽不開身。
葉黎月預料的不錯,不過夏以琛其實不是很忙,Z州的夏氏商會今日正式翻修完畢,他只是來巡查一下情況。
“夏二少爺,商會按您的要求全部翻修了,其余幾州的也已經安頓好,只是這劇團還未定下來。”
管事試探的抬頭看了眼夏以琛,又迅速的低下頭。夏以琛不說話,其余人也不敢擅自主張。
“希爾塔…”夏以琛摩挲著某一頁的資料,若是沒記錯的話已故的沐夫人極其喜歡這些東西,曾經Z州風靡過一陣戲劇風自她死后,戲劇在Z州高層圈里就變得不那么討喜了。
他對祁家了解不深,倒是不知道現在祁家那兩位是否和其母親一樣。
“劇團就這個吧?!毕囊澡〔痪o不慢的起身從商會頂樓往下望。
拍賣的地方從一樓到三樓,一樓是大廳給散客,二樓大多是客人,三樓往往就是特邀。四樓是娛樂休閑劇團也在這樓。
五樓只是夏以琛收拾出來的一片清靜地方,五樓走出去是一片露天陽臺,他在這里花的心思最多,陽臺有一塊巨大的花房。
夏以琛將手下人遣走,露臺安靜的只有風聲。
電話打斷了夏以琛的思索。
“喂,哥?!?p> “好?!?p> 北區(qū)暮色云間
盛昭顏等人踏進暮色的一刻就被迎上樓。夏雍專門留了個包廂等候著東街的到來。
“夏老板,久聞大名。”
盛昭顏推門而入,夏雍看著魚貫而入的女子們有些驚訝又迅速斂了神色。
他還以為今日只有盛昭顏,沒想到都來了。
“盛小姐得償所愿?!?p> “各位皆大歡喜。”
盛昭顏的贏不僅代表她將拿下北區(qū)一半的區(qū)域,背后的賭注才是重點。
祁染押盛昭顏如果她贏了,祁家要東街的三分之一房產。
邊祀押盛昭顏贏,邊家要北區(qū)靠東所有碼頭權。
喬錦軒押盛昭顏贏,喬家要東街娛樂產業(yè)的七成。
說到底,東街的輸贏本就在他們的掌握中,他們給予盛昭顏想要的武器裝備權利自由,而盛昭顏也該給他們想要的。
夏雍推波助瀾,大家心知肚明這是一場盛大的共贏。
東街那些亡命之徒則由中城區(qū)來暫時關押,只待F州派人來取走,H州那邊對于Z州一舉抓獲這么多逃犯肯定會有所獎勵。
經濟,政治,一舉兩得。
所以今日倒是難得一見的場面,邊祀和喬錦軒都穿著一絲不茍的西裝此時正在公司,幾番對比,倒是顯得此時一身連衣裙悠閑的曬太陽的祁染十分不合群。
“你倒是悠閑,什么時候回來啊?”邊祀從文件中抬眸望了眼屏幕。
“嗯,就這個禮拜吧?”祁染思索了一番說道,“喬錦軒,喬葉最近怎么一直沒聲音。”
“前些日子被我禁足呢,放心趕得上我們出去?!眴体\軒似是想起了什么瞥了眼日期。
縱使利益沖突他們這群人每年也要抽出時間在那一天聚會,畢竟還是從小到大的交情。
祁染趕在那天前回國也是因為這個。
“祁正要生日了吧,你這次回國不操辦一下?”
邊祀顯然看熱鬧不嫌事大。
“需要我操辦?我可聽我弟說祁正找了一圈人幾家還活著的長輩好像都受邀了吧?”
喬錦軒也放下文件笑著接下下一句:“是啊,聽說是為了你的好哥哥回家?!?p> 祁染臉色一黑。
邊祀和喬錦軒則是哈哈大笑。
“現在倒是同仇敵愾了,你們倆碼頭的事情爭完了?這一爭可真是讓我賺的盆滿缽滿啊。”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電話被猝不及防的掛斷,祁染轉頭和凌磬竹吐槽兩個大男人的破防事跡。
“東西都收拾好了,這是祁槐的資料,確實是夫人的骨血,只是不知為何?”凌磬竹將查到的資料遞給祁染,“祁槐這些年一直在孤兒院,后來勤工儉學一邊當孤兒院的義工一邊跟隨一個孤兒院的老阿姨一起生活直到最近后祁正找到了他。年齡比小姐您長一兩歲?!?p> 祁染撫摸著照片上那張和自己差別不大的臉,陷入沉思。
她從未聽說過自己還有個哥哥,母親也并未提起過,除非…
祁染看向隱在凌磬竹衣領后的項鏈,回國后她問過祁楓,祁楓卻全然不知這條項鏈的事情。
“去查?!?p> 心臟抽痛了一剎那,仿佛在昭示著什么即將來臨。
如果,有些事情從開頭就是錯的呢?
回到Z州
皮鞋踩在地板上清脆有力,夏以琛推開云間的門,耳墜跟隨著晃動。
“哥?!?p> 盛昭顏等人已經離去,包間里現下只有夏雍和夏以琛。
“坐?!毕挠航饬私庖骂I處的扣子,“你錄節(jié)目碰到葉黎月和中城區(qū)的人了?!?p> 夏以琛點了點頭。
“中城區(qū)的不用管,葉黎月你覺得怎么樣?”
“還行?”夏以琛斟酌著開口,“你也沒跟我講國內局勢,我只知道她是祁家的人,現在接觸不多,怎么了嘛?”
“祁染跟我做了個交易,接下來這半年你看著點葉黎月?!?p> “他們內訌?”
夏以琛皺了皺眉疑問的詢問道。
夏雍嘆了一口氣:“陳年舊事,總要有個結果,葉黎月她自己應該也知道一些,木對那里有顧北瑾看著?!?p> “當初父親欠的我們還回去也該的。”
夏以琛云里霧里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
銀白色的Vision GT停在機場門口,“一路順風。”林子晗靠在車門上,朝祁染和凌磬竹打著招呼。
“謝謝你這幾個月的招待了,有機會再見?!逼钊巨D身和凌磬竹進入機場。
天氣漸暖,祁染在飛機上難得睡了個好覺剛下飛機就被祁楓抱了個滿懷。
“姐!”
祁染被祁楓一撲差點摔倒,有些嫌棄的將祁楓推開。
“沒個人樣,不就幾個月沒見。”
祁楓不滿的盯著祁染,不過幾秒眼淚就已經積蓄在眼眶里。
“我真是怕了你的?!?p> 祁楓立馬擦掉眼淚,笑吟吟的挽起祁染的手。
“喂,你眼里就只有你弟啊?”
不是,這人過來干什么啊?
祁染轉過頭才發(fā)現邊祀拿著冰美式將眼鏡別在頭上。
見祁染的注意力都被邊祀吸引過去,祁楓拽了拽祁染。
“乖,等會兒哈?!逼钊緦⑹直蹚钠顥魇掷锬贸觯呦蜻呾?。
在祁染轉過身那一刻,祁楓就收起了笑容,烏黑的瞳眸望向邊祀,邊祀察覺有人在看他順著目光望過去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挑釁的離祁染又近了些。
怎么辦啊,祁染,心軟可不是什么好習慣,你說祁正會不會后悔引狼入室啊。
邊祀看向對身后已經“黑化”的好弟弟毫不在意放心的祁染,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而祁楓只覺得邊祀在嘲笑他,這種想法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標志后更加強烈。
“四天后,鄰岐見。”
“就這個消息你還過來?”
邊祀還沒開口就被祁楓撞開:“姐,我們先回家吧,我看邊祀哥找你也沒什么事,我給你燉了你最喜歡的參雞湯?!?p> 祁染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頭卻只能看見祁楓乖巧懂事,滿是想念的望著自己,“姐,我們都好久沒一起吃飯了?!蔽惨魩еc不易察覺的委屈。
邊祀本還想說些什么,眼下被惡心的覺得連晚飯都吃不下了。
“回聊。”
邊祀匆匆離去,祁染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了幾下,祁染拉著祁楓往祁家走。
“那我可得好好嘗嘗。”
祁家與離去時大差不差,不過還是有差別的,還偏偏是在祁染的逆鱗上。
“誰允許你們在這兒種三色堇的!”
祁染進門就看見昔日空曠的花園一處專門騰了出來此時種滿了三色堇,目光一下沉下來。
“是…是先生允許的?!?p> 仆人惶恐的跪下,祁家上下都知道先生和大小姐關系不好,眼下見大小姐動怒更是不安。
“他怎么敢…”祁染只覺得怒火涌上心頭,冷笑出聲。
“大少爺?!?p> 祁染回頭對上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眸,怒火一下子頓住,視線凝在那人帶的項鏈上。
“你不要怪她們,是我提的要求,你要是不喜歡我就讓人移掉?!?p> 祁槐比先前氣血好了不少可想而知祁正對他不錯,穿了一件藍白漸變暈染的襯衫,此時有些局促的望向祁染。
祁楓跟在身后默默握緊了拳頭。
“初次見面,我…我叫祁槐,槐樹的槐?!?p> 祁槐又補了一句見沒人接話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祁染。
祁染相比于祁楓和自己更像些,原來自己妹妹這么好看,想來母親也一定很漂亮。不過,她好像不喜歡三色堇,罷了好像也不是很喜歡我。
“你好,祁染,染料的染。”
“初次見面,恕我還不能直接稱呼你為哥哥?!逼钊绢D了頓又問,“你…為什么要種三色堇?!?p> 祁槐愣了愣遲疑的開口道:“因為母親喜歡?!?p> 祁染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她有多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不是宋南言而是沐蘇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