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想到些事情?!?p> “……還沒給你介紹這里吧?別墅二樓有桌游室和影音室,不過我們經(jīng)常在客廳一起看電影。四樓是閱覽室和畫室以及舞房一些藝術(shù)類房間,五樓有個露營天臺,我們今天晚上在那里燒烤。”
顧北瑾頓了頓看向祁染,“要是無聊覺得吵,外面有個寵物樂園你可以去那兒玩,花園里有個秋千,我推木對的時候看過還挺有趣的?!?p> 祁染眼神隨著顧北瑾指的方向看,抬頭望向顧北瑾的時候目光愈發(fā)柔和。她才發(fā)覺原來這是個很溫柔的人。
“抱歉,不知道你喜歡些什么就多說了點?!鳖櫛辫行┌脨赖剌p輕皺了皺眉,“我們來這兒次數(shù)比較多,你可以慢慢習慣,不必拘謹,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們說,不方便的你跟小木和黎月說都可以的。”
“謝謝?!?p> 顧北瑾擺擺手,轉(zhuǎn)身上了樓:“我去閱覽室?!?p> 祁染則轉(zhuǎn)身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找到了花園,花園里的花種類很多,祁染游走其間,慢慢走到中央的秋千處,秋千的繩結(jié)上都纏繞著花朵,像油畫里的那樣瑰麗。
祁染踩著凳子坐上了秋千,腳一蹬,秋千順利前后晃起來。秋千晃到高處,她想起凌磬竹被留在祁家,走之前叮囑了一堆安全事項簡直比管家還要盡責,不禁笑了出來。
秋千越晃越高,祁染終于看見了自己想找的花,可惜數(shù)量有些少,只有幾株在花叢中。
祁染慢慢降低速度,等秋千停下就踩著凳子下來,跑到花叢邊緣,正彎腰欣賞著忽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片果園。
鄰岐居然還有果園。
祁染好奇極了,慢慢走近,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這片果園其實根本不在鄰岐的劃分范圍內(nèi)。
果園里似乎有人,祁染還未來得及細看,就被手機鈴聲打斷,邊祀問她在哪里,祁染答在花園。急匆匆回去的時候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卻與果園里的人突然對視上了。
原來那人聽到聲音將帷帽的紗簾拉開了一角,墨藍色的瞳孔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祁染跑回花園的時候還念念不忘想著那雙眼睛。
和邊祀他們匯合的時候,祁染詢問道鄰岐的花園怎么那么大,竟然還有果園。
邊祀頗為震驚:“你不會說的是花園旁邊那個吧?那個可不是我的,你不會還去那個果園了吧?”
“怎,怎么了嘛?”
祁染心里一個咯噔,忘了要先否認。
邊祀:“那個果園的主人是M洲的,本來鄰岐規(guī)劃的時候確實涵蓋了那片地方,可惜人家也不缺錢,不愿賣,索性就各自安好了?!?p> “但是,我們有一次想上門買些水果,被狠狠拒之門外了,說什么果園里的不可以動要買只能買他門口擺攤的?!?p> 沈慕白插嘴道:“簡直是太過分了,我們又不是不花錢?!?p> “反正之后我們就再也沒去過了?!?p> 祁染點點頭,說明自己沒來得及去。還沒說完葉黎月就拉著她往天臺走,祁染被拉得猝不及防差點平地摔,在祁楓想扶她之前跌跌撞撞地跟著葉黎月走了。
喬錦軒他們都在天臺已經(jīng)開始準備燒烤了,祁染氣喘吁吁地上了天臺,見狀木對打開一瓶飲料遞了過去。
“謝謝謝謝!”
祁染緩過來后坐在烤架邊看著喬錦軒熟練的操作,驚嘆道:“哇,你還有這手藝??!”
“那是因為他們幾個只會吃,要么就是懶得動手,每次除了顧北瑾和木對愿意幫忙,他們都在旁邊玩?!?p> 喬錦軒長嘆一口氣,祁染感覺自己歇得差不多,聞言起身接過一把烤串:“我來烤會兒,你去休息會兒吧?!?p> “你?”不能怪喬錦軒懷疑,畢竟祁染看著就像沒做過這種事的人。
祁染自信昂首,手上動作不停,雖然不比喬錦軒熟練,卻也不像個新手。
“可以?。 眴体\軒豎起大拇指。
另一邊,祁楓第一百次想逃離無果后終于放棄:“我不就人頭比你多,你至于這么小氣嘛?”
“你說的是人話嘛?”
“不然是狗話?”
“你一個第一次玩游戲的人,除了第一把戰(zhàn)績不好以外,居然第三把人頭就比我多了,不是,你開掛?。俊?p> “那是我天賦異稟!”
祁楓和沈慕白還在那互掐著,顧北瑾將串好的簽子遞給祁染,“你弟挺活潑啊?!?p> 祁染轉(zhuǎn)頭一臉難評:“哈哈,我也第一次知道?!?p> 顧北瑾和祁染面面相覷沉默了三秒,又各自繃不住笑了起來。
陸以宸夾在邊祀和喬錦軒中間,覺得自己突然好想媽媽。不是,他為什么小小年紀就要在這兒算牌?。?p> 嗯,對,他們在玩二十一點。
陸以宸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祁染,發(fā)現(xiàn)祁染無法接收后轉(zhuǎn)頭看向祁楓又默默轉(zhuǎn)回來。
孤立無援可能就是說的這種情況吧。
直到祁染說烤得差不多的時候,陸以宸才終于解放,他喜極而泣拿著肉串大口吃下,感覺世界都明亮了。
夜幕降臨,天臺卻燈火通明。
“祁染,新來的要喝三杯哦~”
“都是低度酒,沒事啦。”
祁染也不猶豫,在起哄下直接喝了三杯,祁楓和陸以宸則被以還是小孩兒為理由各自喝了一杯。
……
不知過了多久,祁染笑累了靠在座椅上休息。
“欸,祁染你以前都干些什么啊?”木對眨巴著眼睛問出了大家都很好奇的問題。
“我以前啊…”祁染直起身子,“其實蠻無聊的,H洲和Z洲最不同的大概就是,我在那里感覺生活過的特別慢,上完學(xué)經(jīng)過面包店的時候,店主阿姨會給我塞很多面包,走在路上能看見各種浪漫的事情發(fā)生?!?p> “比如呢?”喬葉好奇的問著,她自出生就一直在喬家呆著很少出去,此時格外感興趣地問。
“比如啊,我有次放學(xué)坐巴士,巴士上突然有人開始唱歌,原來那天是司機的生日。還有,遍地的玫瑰花,有人不小心撞在一起,卻在下一秒牽手共舞起來。還有人在中央廣場沒日沒夜的拉著小提琴,只為等到自己的愛人。”
祁楓坐在一旁看著祁染,認真地用目光描繪著祁染的表情。
“我決定了,我以后一定要去H洲旅游!”葉黎月拍案而起,舉起酒杯。
“那我也去!”木對拿起酒杯和葉黎月的相撞在一起。
喬錦軒一臉不理解地站起來:“為什么莫名其妙開始說旅游了?”但口嫌體正直把酒杯靠了上去。
“而且我們好像都還沒成年呢,你們也想得太早了?!边呾胛罩票瓬\抿一口,沒參與他們的碰杯。
“我……我都行,聽天由命?!鄙蚰桨仔χ可暇票?p> 顧北瑾也將酒杯靠上。
“你怎么什么也不說?”葉黎月詢問道。
“那我要去H洲看洲際最大的圖書館。”
“咦~”大家發(fā)出起哄聲。
陸以宸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那我就在H洲等你們?!?p> 祁染和祁楓對視一眼,也拿杯子碰了上去。
大家的酒杯猛烈地碰在一起,酒水四濺撒了各自一身,每個人都笑得開懷懷,夾雜著指責是誰力氣那么大的喧鬧聲。除了邊祀,他只是象征性地笑了笑,卻沒說什么。
——
派對狂歡過后,邊祀將祁染帶到三樓:“諾,這間給你了。隨你裝飾,想改什么跟我說?!?p> “ok,晚安?!?p> “晚安?!?p> 祁染走進房間洗了個澡,正躺在床上發(fā)呆時,敲門聲響起,是葉黎月站在門外。
“本小姐說到做到吧?!?p> “是是是,進來吧?!?p> 葉黎月和祁染一起坐在床邊。
“喬葉被養(yǎng)在喬家人身邊是專門為了聯(lián)姻的,說來也可悲,喬錦軒太過優(yōu)秀,喬葉又實在沒有經(jīng)商頭腦,所以自然就有了區(qū)別教育。”
“喬葉她別的沒學(xué)什么,這心機上面是學(xué)了十成十?!?p> “為什么這么說?”祁染打斷葉黎月的侃侃而談,“我感覺還好啊。”
“你聽我繼續(xù)講就知道了,木對之前被她往烤架上推過,她說需要幫忙木對好心過去,喬葉卻故意推她,要不是顧北瑾拉住,木對那手怕是不能要了。我們還沒詰問,她就開始哭,說自己不是故意的?!?p> 葉黎月停下話頭,看向祁染,見祁染還是有些不信。
“那就說我自己,我之前還不會游泳,我們在玩水上滑梯,喬葉她故意絆我,說是意外,可我可是眼睜睜看著她伸出的腳?!?p> “為什么呢?”
“因為怕我們跟她搶聯(lián)姻啊,畢竟她就靠這個活了?!?p> 祁染換了個姿勢坐,還是覺得有點奇怪:“那喬錦軒不管嘛?”
“他知道什么啊,再者,喬家人也不允許喬錦軒管,喬葉每天的日程被喬家管的死死的,又是藝體,又是禮儀,全是課?!?p> “那為什么說男生也討厭她?”
“這個就簡單了,她欺負木對,顧北瑾自然不喜歡她,沈慕白和邊祀又不傻看出了她的把戲自然也就遠離了。雖然我們都知道她為什么這樣,可是真的喜歡不起來啊?!?p> “好吧?!?p> 祁染癟嘴思考著。
“可是就算是為了聯(lián)姻,也沒必要毀掉其他人啊。她可以多提升自己?!?p> “嗯……你說的對呀!”
祁染含蓄地低頭笑了笑。
其實吧,喬葉只要控制住自己的行為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那一刻以前她是這么想的。
早上,祁染迷迷糊糊因為生物鐘被迫起床,洗漱后下了樓,剛轉(zhuǎn)角就被喬葉撞了個滿懷,喬葉端著的熱牛奶撒了祁染一身。
“??!”
“??!對不起,對不起!”
祁染凝固在原地,目光緩緩對上喬葉那雙清澈下透著狠戾的眼神,心下嘆氣,唉,服了。
因為同款生物鐘而起來的邊祀剛打開門就看到這一幕,又回到房間拿了件外套披在祁染身上。
“先回去換個衣服吧?!?p> 本就貼身的休閑家居服此刻更是沒法看了,確實不適合站在這里。
祁染卻順勢倚在邊祀懷里,邊祀一下子僵住了,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聽到懷里的人說:“對不起啊,喬葉妹妹,都是我早上起來太迷糊了沒看見你,你這牛奶都喝不了了,太可惜了,真是對不起。”
妹妹,咱們相安無事不好嗎,你這套路真的有用嗎?也太老套了。
祁染從邊祀懷里撤出:“謝謝邊少的外套了,我洗好還給你?!?p> “不…”不用還,沒多少錢。
邊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祁染走之前落下的話釘在了原地。
“不然這樣,你看邊少也在這里,咱們讓邊少再給你熱一份。我先回去換衣服了,妹妹不要自責了,都是我不好?!?p> 喬葉看沒她表演的機會也沒有留戀,率先跑回房間,獨留邊祀風中凌亂。
不是,祁染一個晚上頓悟了嗎,怎么這么會坑人。
邊祀這樣想著,還是下樓去找醫(yī)療箱了,那牛奶溫度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