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好多同學跟段其揚打聽名譽校長的事情,段其揚說自己也不是特別清楚。因為名譽校長并不是本地人,也許都不是一個省的,這人算是鎮(zhèn)長撿回來的一個高人吧。
聽說他特別能喝酒,在不同的酒桌上跟不同的人接觸,見得多思維廣,敏銳地意識到中國經(jīng)濟初期的大力發(fā)展,肯定離不開鋼鐵,便萌生出開個鋼廠的決定。為了這個項目,周邊省市各地跑,四處考察調(diào)研。
不知何時恰巧跟鎮(zhèn)上的領導一起喝酒,說起了自己的計劃。鎮(zhèn)長看這小子接觸的人都是比自己職位還高的領導,便對他刮目相看,又考慮到開廠可以為鎮(zhèn)子上增加稅收,吸引投資何樂而不為呢。
就這樣,一邊要創(chuàng)收,一邊要發(fā)展,兩廂一拍即合。第二天兩隊人馬就跟著鎮(zhèn)領導回來看地皮,選中一處地勢平坦,離河不遠的高地,簽了土地使用合同。
當然,這些只是當?shù)乩习傩罩g的流傳,真正的內(nèi)幕只有有限的少數(shù)幾個人知曉!
段其揚又講到工廠里面是如何大,機器設備是如何先進,一個車間里面配備的人是如何齊全,林林總總,把工廠里里外外夸了一個遍。
又說起鋼廠的工資比老師拿的都高,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姑父姨夫好幾個都在里面。唯一的缺憾就是時間上比較死板,要一天三班倒,還得受人管制,不自由。否則,他的父親也肯定進廠了。
這一番話下來,更增添了聽的人對名譽校長的崇拜和對鋼廠的向往。
杏花看段其揚講得眉飛色舞,唾沫星子對著周圍幾個同學猛掃,不禁覺得好笑。
這一笑恰巧被段其揚捕捉到了。
他等其他同學散去,三步并作兩步邁到杏花前。
“笑啥?怎么,不相信我剛才說的。不信我?guī)闳タ纯础!?p> “沒有不信啊,就是覺得你們男生好玩?!毙踊ǖ皖^整理自己課桌上亂糟糟的一堆書,隨口說了一句。
“這個周末,等我!”
“等你干嘛?”抬起頭看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去鋼廠。門口守衛(wèi)都是鎮(zhèn)上的熟人,有我認識的?!?p> “不去。孤男寡女!”
“叫上你的號友一起呀,不遠,出了鎮(zhèn)子不到五公里。”
“再說吧?!毙踊ㄏ胫约河植皇悄猩皇氰F娘子似的女生,怎么會對鋼廠感興趣呢。
段其揚眼看杏花對這個提議無動于衷,只好無功而返。
杏花下午回到宿舍的時候,盧燕來了。果然,人就是禁不住念叨的!
“燕子,可算是見到你了,你是卡著春天的腳步來的嗎?這些天沒見你,好想你??!”杏花看到好友,興奮地想撲過去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盧燕提起精神回道,“我也很想你們。”
但她眉眼間的一抹憂傷神色躲不過敏感的杏花。
“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爸爸出車禍住院了,這段時間一直在陪他?!?p> “怎么樣了?”
“走了?!?p> “哦,燕子?!毙踊y過地拉著好友的手,給她一點自己力所能及的安慰。怪不得這么久沒有來學校,如果換作是她,怕是會一蹶不振,就此消沉下去吧。
單是想想,都跟刮骨似的痛,杏花的眼圈紅了,她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再勾引出燕子的悲傷。
可她又不知道怎樣去安慰,反倒是燕子跟她說,“我沒事兒,都過去一段時間了,我的心態(tài)也調(diào)整過來了。”
“嗯,你沒事就好,這個周末我們陪你出去走走!”
正好段其揚今天說要去鋼廠的事情,杏花沒有答應。不如上課之前去找他一趟,說改主意了,就當陪著好友去散心吧。
對,就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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