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雖然來勢兇猛,可來得快去得也快,雨停了,水潭中掛著一彎彩虹橋,被暴雨沖刷的山谷顯得特別干凈,空氣中都是泥土的味道。
月玲瓏見水潭對面的石縫里長著一枝荷花,荷花原本是沒有開的,可經(jīng)歷了一場暴雨,它居然開了,荷花是淡粉色的,萬綠叢中一點(diǎn)紅,美極了!
荷花邊上仿佛還有一枝蓮蓬,月玲瓏扶著山壁,踩著潭邊的石頭往蓬蓬處慢慢挪動(dòng)。
“你慢點(diǎn)!石頭上長了苔蘚,小心滑倒!”帝舒關(guān)心道。
真是烏鴉嘴,好事不靈,壞事一說就準(zhǔn)!月玲瓏右腳向前一滑,整個(gè)身子仰倒在水里,她在水里撲騰了兩下,找到落腳點(diǎn)就站穩(wěn)了。
只是頭發(fā)和身子又濕透了,看到月玲瓏又成了落水雞,帝舒指著月玲瓏,笑得前仰后合。
濕都濕了,月玲瓏就朝那枝蓮蓬游去,順便掐了幾枝荷葉含在嘴里,看到荷葉底下好像有個(gè)洞,她回頭望了望岸上笑得張牙舞爪的帝舒,私心一起,就什么也沒說,徑直游了回去。
帝舒怎么覺得月玲瓏游水的姿態(tài)那么像狗狗刨水呢!尤其是她嘴里還刁著東西,他居然笑得眉眼彎彎。
“你摘荷葉和蓮蓬干什么?”帝舒問。
“我想做荷葉蓮子雞!”月玲瓏攏了攏濕漉漉的頭發(fā)道。
“荷葉和蓮子倒是有了,可是雞呢?反正我是沒看到雞,不過我卻看到一只猴兒,要不咱們做荷葉蓮子猴!”帝舒看準(zhǔn)那小猴,向前在一躍,準(zhǔn)確無誤的抓住了那小猴兒的尾巴,倒提著小猴兒在月玲瓏眼前晃,齜著一排雪白的牙齒道:“怎么樣?烤小毛猴兒怎么樣?”
“別鬧!”月玲瓏走到帝舒身邊,輕描淡寫的把小瘦猴兒接過去,抱在懷里撫著它有點(diǎn)打結(jié)的毛說,“它已經(jīng)是我們中的一份子了!你怎么舍得吃得吃它,況且你看它這么瘦,身上也沒肉??!”
“它,它什么時(shí)候成我們中的一份子了?”
“從你揀到它的那一刻起就是了?。 痹铝岘噷櫮绲膿嶂『锏念^,小猴有侍無恐,抬起眼睛蔑了帝舒一眼。
“這小瘦猴兒它居然敢輕蔑我!”帝舒伸出爪子來奪小猴兒。
月玲瓏把它往地上一放,拍拍它的屁股道:“走!”
小猴兒靈活一躥,躥上了一棵高大的橡樹,它站在橡樹上不僅向帝舒齜牙咧嘴,還拿橡果砸他呢!
“反了,反了,真是要?dú)馑牢伊?!”帝舒在地上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捋捋袖子想爬上樹把它逮下來烤了吃,一只腳剛盤上樹,小猴兒一躥,躥上了另一棵橡樹,氣得帝舒干瞪眼,沖著橡樹吼道,“有種你下來,爺?shù)挂纯茨愕降资侵还飪哼€是母猴兒,若是只母猴兒,爺也就不和你斗法了,好男不跟女斗!若是公的,爺還真的跟你杠上了!”
谷中的日子挺無聊的,這兩只活寶斗法倒給困在谷中的日子添了許多樂趣。
前幾天月玲瓏就注意到灌木叢中有異動(dòng),她斷定灌木叢中肯定有野味兒,她用棍子開路,果然發(fā)現(xiàn)一只野松雞被荊棘困住了,月玲瓏逮住松雞,舉在手里喊道:“我逮住松雞了,咱們今天有野味兒吃了!”
“真的嗎?那敢情好,最近吃野果子,嘴里都淡出鳥來了!”聽到有好吃的,帝舒把剛才信誓旦旦要和小猴兒斗法的事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帝舒蹲在月玲瓏身邊,雙手捂著臉,一副諂媚的表情。
“你堂堂九王爺,金尊玉貴的,哪會干這些,你好好在旁邊呆著,別給我添亂就行了?!?p> 月玲瓏把雞殺好洗凈,肚子里塞入蓮子香草,包上荷葉,再用泥巴糊了,塞入洞中,洞上面鋪了樹枝樹葉,擊石取火,樹枝劈劈啪啪的燃了起來。
月玲瓏就坐在旁邊烤火,濕衣服貼在身上,身姿婀娜,妙不可言,晶瑩剔透的皮膚依稀可見,火光映著她紅撲撲的小圓臉上,就像熟透的柿子,真是秀色可餐!
帝舒的肚子咕咕叫,恨不得,美人為餡兒,一口把她吞了。
“要不,你把衣服脫下來,我?guī)湍憧?!”他吞了吞口水,試探性的問了問?p> 月玲瓏猛的抬起頭,盯著他,目光凌厲,氣勢逼人。
帝舒瞬間覺得自己矮了一截,縮著脖子,支支吾吾道:“那個(gè),那個(gè),穿著濕衣服烤火,容易生??!”帝舒用木棍子在地上劃著圈兒,掩飾著內(nèi)心的慌張!
“哦!那我到那灌木叢后面去脫,你把衣服烤干了就遞給我!”月玲瓏躲到灌木叢后面把濕衣服用棍子挑著遞給了帝舒。
帝舒不敢回頭,只覺得心中有無數(shù)只小兔上躥下跳的,搞得他心癢難耐,想撓又撓不到,偏偏這時(shí)又有幾只討厭的蚊子在他耳邊嗡嗡的,甚是討人閑。
衣服干了,他把衣服慌亂的往他的頭頂上一扔,冷冰冰的道:“穿上!”
月玲瓏見他的臉色不太對勁,問道:“你怎么啦?”
“沒什么,我先去睡會兒!松雞烤好了叫我!”帝舒爬上一棵彎彎曲曲的橡樹,躺在樹干上,雙手向后彎曲為枕,翹著腿,嘴里含著一根野草,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怎么了,對茵蓉都未產(chǎn)生這種感覺?難道我生病了嗎?”
“舒~開飯啦!”這絕對是來自地獄的呼喊,帝舒嚇得直接從樹上滾了下去。
“你咋啦?”月玲瓏睜著透亮的眼睛望著他,手里還捧著一只肥得流油的荷葉雞。
“你把我嚇著啦!”帝舒道。
“怎么了?”月玲瓏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cuò)了啊。
“你怎么這樣叫我?”除了茵蓉,再也沒有別的女人這樣叫他。
“你不喜歡?那我不這樣叫就是了!”月玲瓏低著頭,鼓著腮幫子,用腳指在地上畫圈圈。
“沒,沒有不喜歡,只是還不習(xí)慣!”帝舒道。
“那我以后就天天叫,舒~舒~舒~直到你聽習(xí)慣為止!”月玲瓏在他身邊上躥下跳,帝舒覺得全身冒雞皮,這種感覺很奇,就像觸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