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張將軍之爪
于氏聽到動靜回頭看見張鑒之,慌忙擦干了眼淚。給張鑒之請了個安,說的道:“不打擾將軍了,我這就告退?!?p> 張鑒之問到:“見你哭的如此傷心,可是有什么委屈?”
于氏回道:“將軍說笑了,自夫人進府之后,府中和和氣氣、上下一心,哪有什么委屈,不過是前些日子我養(yǎng)的小貓死了一只,剛跟夫人談到了,有些傷心罷了?!?p> 正說著話梅姐兒和辰哥兒也遛彎回來了,于氏也不好立刻就走,就在一旁照顧著。
兩孩子見父親臉色緩和下來,知道此刻父親的悶氣已經(jīng)消的差不多了。梅姐兒挨著父親坐下,又給他斟了杯熱茶辰哥兒順著張鑒之大腿就爬到了他身上,撫摸著父親的胡須。天真的問道:“爹爹我什么時候才能長胡子呀?”
張鑒之被辰哥兒天真的話語逗的哈哈大笑:“等辰哥長得像爹這么高,成了男子漢,肯定就會有了。”
“爹爹,母親常跟我說,要我將來做個頂天立地男子漢,保護姐姐、保護咱們一家人。那我以后是不是會比爹爹的胡子長的更多呀?那到時候我得專門請個小廝給我梳理胡子,每天要換不同的式樣,就像現(xiàn)在每天梳頭發(fā)一樣?!背礁鐑阂荒樥J(rèn)真的盤算起來。
白翩翩和張鑒之還有于氏都被辰哥兒的話逗的哈哈大笑。屋子里充滿著溫馨、安寧、讓人幸福的氣氛。
一時間張鑒之仿佛有一種錯覺,好像他與白翩翩已經(jīng)做了很久的夫妻,他們一家?guī)е⒆舆@一刻,一派和諧寧靜,正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狀態(tài)。
可一想到那邊院子里,還有一個隱患,張鑒之的心又糾結(jié)起來。
正如于氏剛剛跟白翩翩分析的,這么多年,他不在家中常住,家里的事,確實也沒多過問。
可這幾個月他在家中,孩子的衣食住行和受教求學(xué)情況,他都一清二楚,心中也不免對過去有一兩分懷疑。
府中的中饋雖說是魏姨娘把控著。可是這些下人的身契,可都是簽給張府的。張鑒之略施手段,下面人就什么都招了。
張鑒之這才知道這位魏姨娘不僅平時就克扣姐弟倆的吃穿用度,對他們的求學(xué)也不上心。還曾經(jīng)往他們的飯菜中下過毒藥,企圖謀害他們的性命。
最好在魏姨娘沒有自己的骨肉。所以那次被于氏識破失敗后,消停了好久。如果她有了自己孩子,恐怕這于氏是擋的了一次也擋不了一世。
事關(guān)自己孩子的生死,張鑒之怎可能坐視不管?可是魏姨娘的兄長確確實實是在戰(zhàn)場為了救自己而死,自己也曾在他兄長臨終之時,承諾過要照顧魏姨娘一生一世。
他只想著恩怨相抵,這此后就讓她在家里做個富貴閑人,許她一世安寧罷了。
往日情分,就當(dāng)煙消云散了。
這亂紛紛、鬧哄哄的一場鬧劇又讓他心里紛繁復(fù)雜,思緒萬千。很想找一個人聊聊,把這些事攤開開來捋捋順、弄弄清。
他很想和白翩翩聊聊,可白翩翩雖說沒有拒他于千里之外,卻也總覺得兩人之間有道無形的屏障。剛剛開始出現(xiàn)點破冰,卻又鬧出魏姨娘假孕這么一檔子事。
他匆匆忙趕來解釋,只是白翩翩沒問,他又不知如何開口。
眾人又玩笑了一會,天色不早了,兩個孩子也困乏了。白翩翩要下人奶媽帶著孩子回去休息。于氏也告辭,跟著孩子一起走了。
張鑒之人賴著不走,還在想著如何解釋。白翩翩知道他想跟自己說說魏姨娘的事,也不開口,就這么坐著喝茶。
深秋初冬,入夜后溫度下降的厲害。深藍色絲絨般的天空,掛著一彎瑩黃色的明月。清朗的月光下,整個尚京都覆蓋其中。
有富人歌頌這月光,說她溫柔似水、如詩如畫。也有窮人詛咒著月光,說她冰冷無情,讓人饑寒交迫。
可月兒根本不在乎世人如何評價,她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塵世間的一切。
白翩翩靜靜的坐著,望著月亮,等著張鑒之開口,張鑒之茶已經(jīng)吃了幾壺下去了,還在想怎么開頭。
“將軍看來是喜歡我這茶葉?”
“她并未懷孕。”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了口。
白翩翩心里真替張鑒之捉急,憋了半天,就憋出這么一句。真不知道張鑒之平日是怎么管理士兵的。殊不知在軍營張鑒之可不是這副狼狽模樣。
“她到底什么情況?”
“茶葉確實不錯?!?p> 兩人好像越來越不在一個次元了。
“我小時候就立過誓,我的孩子,只能由正室生養(yǎng),所以,張府的后院,姨娘是不會有孩子的?!睆堣b之好不容易開始解釋了。
白翩翩很想問他,你立的誓跟這幾個姨娘有什么關(guān)系?憑什么他能剝奪這些女人成為母親的權(quán)利?拼什么他覺得他會是這家里的法律?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們自己同意嗎?”白翩翩還是想知道。
“這是我張府的規(guī)矩,自然由我說了算。”
“那以后辰哥兒也要這樣?”
“自然,我張府的男子自然要守張府的規(guī)矩?!睆堣b之還頗有幾分自豪,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好男人。
“那姨娘們就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她們也是女人??!”
“我這不是為了家宅安寧嘛,她們沒孩子,自然會安分守己?!?p> 白翩翩前世雖不是女權(quán)主義者,但是非常重視母子親情,只因為自己不愉快的經(jīng)歷就剝奪其他人做母親的權(quán)利,白翩翩覺得自己實在接受不了,也沒法跟張鑒之這個古代人說的那么透。
“若想家宅安寧,就應(yīng)該像我白府那般,男子只娶一妻,永不納妾,夫妻一心,自然是家宅安寧、妻賢子孝。”白翩翩試圖用白府的例子說服他。
“你這婦人吃醋也太厲害了吧?難不成是跟那慶國第一醋壇子何夫人一般要獨霸后院?”張鑒之見白翩翩拿白家說事,以為是她惱他有幾房妾氏。
白翩翩發(fā)覺話題又被帶偏了,這話題她要是承認(rèn)了就是說她想獨占張鑒之;要是否認(rèn)了就是說她不介意跟別人分享張鑒之!真真的是怎么說都吃虧,氣死個人了!
此刻白翩翩氣的雙目圓睜、小臉通紅,小鼻子呼氣一動一動的,張鑒之覺得倒比平時那氣定神閑的樣子好看不少。
一時心動,竟情不自禁伸手在她飽滿嬌俏的小臉上順勢摸了一把。頓時只覺得手感溜滑、吹彈可破,摸完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捏完才回神過來自己到底干了什么!白翩翩也被他的舉動驚的目瞪口呆,一時竟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