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武最終還是來了。
只是眼下他詫異道:“你竟算到了我會來?”
當方新武腳步踱步來到小筑時,方芙蓉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另方芙蓉閨房外閣樓間的一座古樸的桌椅上,此刻一杯嶄新的清茶已良久放置在桌沿上。
倒是此刻,“來了就不用杯清茶嗎?”
方芙蓉此時遂有些好笑的瞧著弟弟方新武道。
方新武聽完卻徑直搖了搖頭,道:“不了,只是今日來有事想你家姐聊聊,料想家姐已知新武來意,既如此還望家姐不吝能多指教指教?!?p> 方新武性子里說不出的篤定之色,另他也不打算繼續(xù)瞞下去了,再有方新武既知瞞不過這如脫兔一般機靈的姐姐,索性他和盤托出靜等對策就好。
方新武此刻已然打定了注意。
再有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推舊人,方芙蓉尤其看好方新武的將來,雖然方家賬簿的事兒她偶有抽查但她卻對錯賬壞賬之事一在隱瞞,究其原因她也想看看方新武這廝到底想要作甚??墒亲屗拷Y(jié)舌的是,方新武用賬目中克扣的銀兩卻做投資的舉動,可是他的投資偏偏無一例外皆是賺取狀態(tài),如果說一次的成功或許運氣使然,但次次成功這里面肯定有跡可循;只是方新武不知的是,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或許方新武也偶有懷疑,只可惜的是他一直沒有實質(zhì)的證據(jù)證明,所以方新武也不敢輕舉妄動。
之后,“家姐若是想讓你我賠禮道歉,那便算了就當新武沒有來過,此事就此作罷?!?p> 方新武還是要些臉面的,再有他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只是他的手段用的太過了,說穿了還是自己太急切了些,若是用溫和一番的手腕,興許眼下就不會出現(xiàn)這么多的事兒了。
方新武內(nèi)心有一絲后悔。
只是那也只是一時的,何況方家的雕刻行要想做大、做強,有一些釘子是必須拔掉的,方新武看問題是看得比較透徹,再有年輕人,多半思慮總有不全的時候。
方芙蓉與方新武一脈相承,自然知弟弟方新武的想法,只是做人還是要實在一點,切莫不要趕盡殺絕,到底他還是太年輕了點,再說誰都有犯錯的時候。
方芙蓉開始咯咯一笑間,輕笑道:“我自始至終有說讓你賠禮道歉的話兒么,相反這事情我還是要感激你好心辦了個壞事,但壞事也能變好事,關(guān)鍵在于人,據(jù)我所知方家在怎么說也有你的份兒,難道你不想看著方家它長成壯大,最終成為一棵參天大樹么?”
方芙蓉深知方新武的野望,而此刻她也有意循循善誘去讓他上套,只是、方新武雖然也很出色,但到底姜還是老的辣,方新武這火候的修煉程度到底遠不如長姐方芙蓉那般靈活,另方芙蓉對于人性的把控也斷不是現(xiàn)在的方新武刻意比擬的。
“你什么意思,有話不如直說?”
方新武不想繼續(xù)拐彎抹角下去,于是準備開門見山開誠布公。
而方芙蓉見方新武都說明了,再有方芙蓉也有意想去點撥他,不過對付方新武這樣的人,方芙蓉深知需要循循善誘方能奏效。所以方芙蓉換了個花樣道:“其實說真話大姐是贊同你這樣做的,要知道商場就如戰(zhàn)場弱肉強食這是自古必備的道理,不過眼下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另這事兒在大姐看來你也挺好處理的,雖然咱們在這是事兒上道理確實是說不過去,你做的也挺過火,但你不也做了幾件好事么;首先據(jù)我所知也正是因為你的莽撞和獨斷這才導(dǎo)致了胡家之人受傷的事兒,不過也正是應(yīng)為這個插曲,那胡家獨子才能平安的發(fā)現(xiàn)天花,若是沒有你這一遭估計那胡家之子還能不能幸運的活下來都挺難說的,所以這在大姐看來這也算是功過相抵了,所以眼下哪有道歉一說,再有我方家在雕刻公會一直都是扛把子之人,何況據(jù)我所知這些年雕刻行的墨印都是我方家把握,試想一下到時候若是蘇家有意和我們競爭,大不了就拖個兩敗俱傷,只是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兒是不到萬不得已才會用的兵行險著,所以孰重孰輕你自己掂量下?!?p> 方芙蓉說到了這里頓時停頓了一下,只是之后方芙蓉苦口婆心的勸慰道:“只是大姐覺得若是你能隨意的低下頭,上門探望下說兩句軟化,事態(tài)或許也會有別的變化也說不定,你總不想一直讓外人戳咱們脊梁骨,說咱們方家是個剽竊賊或者別的難聽的話語出現(xiàn)吧?!?p> 方芙蓉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慰著,再有她也確實不想與申修文為敵,只是若是能夠與聰辯先生化敵為友方芙蓉相信這對于方家來說只是百利而無一害,是值得做的。
方新武開始陷入了自我的思考中,這一段時間外界的輿論壓力他都看在眼里,他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既然事情是出在他的身上那么也理應(yīng)由他解決,何況若是這么一件小事他都解決不了,他到時候憑什么能力接管整個方家。
方新武想了很多,最終:“大姐,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的身上了?!?p> 方新武給方芙蓉下了一個保證。
至于方芙蓉聽完,她只是簡單一笑便沒了話語,因為她對方新武有強烈的信心,她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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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方府主院內(nèi)。
此刻的方淮正在書房內(nèi)沒事練練字,或自己一個人閑來無事手談兩局,原來此刻方淮的院內(nèi),此刻白子和黑子已經(jīng)陷入了焦灼的狀態(tài),看得出來是殺得難舍難分。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始傳出。
“進來...”
方父只是隨意說了一句,緊接著方新武應(yīng)聲而進。
只是之后...
“你怎么來了?”
方父有些詫異的看著兒子方新武道。
方新武倒是和平常一樣,既不親近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但同時也不抗拒他,而是用一顆平常心對待。
方新武刻意道:“父親之前的事兒是新武做的太過了,所以新武想抽個時間明日里希望父親帶著新武去給胡家老伯道個歉,再有我素知父親與胡家主事人有些私交,還望父親到時候能夠美言兩句,另這個事情是新武做的出格了,再有新武在做這事之前思想不夠周律,說到底還是連累了父親,還望父親大人能夠海涵?!?p> 方新武這一刻說的很是徹底,而這一番言論也說的是大徹大悟,至于方淮卻有些異樣了。
他的幾個孩子他多少還是了解的,老二方新武雖說是個男子,但他骨子里的性格還是極其高傲的,只是如今這般能讓他低下高貴頭顱去給別人道歉賠禮,這芙蓉到底是說了什么措辭才會這般?
另閨女方芙蓉一項與自己默契連連,但這一次的一切的一切卻顯然與方淮的想法背道而馳,不過方淮也不準備管,方淮他對自己閨女芙蓉是異常的有信心、相對于兒子來說想來肯定是芙蓉算計好了一切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方淮最終依舊還是心照不宣著,只是這算不算是芙蓉扼住了新武的喉口蛇打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