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更熱了,悶得我有些透不過氣來,街上沒什么人,顯得有些空蕩,這個時候大家基本上都在家里避暑。
站在一旁看著周君如把買來的冰棍一根一根的分出去,又談笑了一會兒。一個男生似乎是看到了我,似是疑惑地對著周君如說了什么。
周君如有些嫌棄的朝我看了一眼,便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因為隔得有些遠(yuǎn),所以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么。
但他眼中的嫌棄卻是那樣的不加掩飾。
在回家的途中,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距離不遠(yuǎn)不近。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
我的母親袁愛榮,是一個小學(xué)都沒畢業(yè)就到了城里打工的女人。當(dāng)年為了城市戶口才嫁給了連她都看不上的我爸周北海。
當(dāng)年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比現(xiàn)在還要差,如果不是因為第一胎是我這個女孩,我媽袁愛榮根本不會頂著巨大的經(jīng)濟壓力再生一個。
周君如,我的弟弟。
據(jù)我爸說,這個名字是我媽翻了很多典籍名著才起的。出自《詩經(jīng)·國風(fēng)·衛(wèi)風(fēng)·淇奧》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意為君子的自我修養(yǎng),就像加工骨器,切了還要磋;就像加工玉器,琢了還得磨。是想他以后能成大器。
從他們的身上,我才第一次知道,原來書上說的一個母親愿意為自己的兒女付出一切是真的。
周知知,我的名字。
知知,并沒有什么“知之為知之”之類的美好祝愿,只是因為那年出生時,外面的知了叫的聲音太大太吵,讓人心煩。
那時的我時常在想,如果家里沒有我,他們是不是生活的更加幸福美滿。
思緒拉回到現(xiàn)在,我看著走在前面的這個人。嘴巴動了動:“你……”
“你可以……”
他突然回頭,表情有些不耐:“嘀嘀咕咕說什么呢?!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我看著他,咬了咬牙將沒有說完的話,說出了口:“你剛才買冰棍時有沒有剩下錢?剩下了的能不能還給我?”
周君如聽了我的話,停下了腳步,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周知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天真了?”
“我……”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轟隆”一聲,豆大的雨點滴了下來,砸在身上有些發(fā)疼。
我趕忙將傘撐了起來。
雨傘是買東西送的,所以有些小,兩個人撐著根本遮不住。
周君如長得高,一把把雨傘奪了過去:“你怎么撐傘的?!”
有些不耐煩的把傘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捻斣谧约侯^上。
雨水淋濕了我的半邊衣裳,風(fēng)呼呼的吹過,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說你怎么回事,明知道會下雨,為什么就不能帶把大點的傘,你是想淋死我嗎?!”
因為他的話,我暗暗攥緊了拳頭,仰著頭:“家里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大傘,你是花錢買了?!”
周君如一下被噎住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拽住我的手,往前扯了一把:“走那么慢干什么?!是不是想淋死我?!”
我一時不察被他扯了一把,腳步踉蹌,差點摔倒。
他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抬腳就往前走。
“哎呀君如啊,身上怎么都濕了,快進(jìn)來,媽給你擦擦?!眲傔M(jìn)門,袁愛榮滿臉心疼的把周君如拉了過去。
用手里的毛巾給他擦頭發(fā)。
“沒事沒事,今天吃什么啊,上了一上午課,我都餓了?!敝芫珂倚χ熳∷氖帧?p> 袁愛榮滿臉寵愛的擦了擦他身上的雨水:“都是你愛吃的,先去換件衣裳再出來吃飯,別感冒了?!?
瑤兮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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