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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問下來,張大胖最后是往東街去了。據(jù)幾個小販說,是往第九個街角轉(zhuǎn)了。
兩人順著路找,行至街角一轉(zhuǎn)彎處,眼前是數(shù)條窄巷。祝子煬正欲施法探知,秦宿指著中間那條路道:“師尊,這條,有血腥味?!?p> 廚子還是有用的,真是狗鼻子啊。
心中感嘆了一句,祝子煬不再多做停留,向窄巷深處走去。
繞了數(shù)十個彎,終于到一死角,血腥味和魔氣也越來越重,到此已可以見打斗殘留的魔氣和靈氣,但張大胖卻是不見人影。
“此處是幻境,退!”祝子煬忽然正色起來,一把抓住秦宿手臂,另一只手抽出流云劍,臨空一個振臂,一道鋒利的劍芒劃破了天際,將整個天空撕裂成兩半。
“金丹期的幻境?!弊W訜談?。
這魔族知道他是化神期,卻是只布下一個金丹期的陣法,難道只是對普通弟子的幻境嗎?
正思索著,忽然就被一個聲音打斷:“師尊是如何看出來的?”
“此處是邯昌邊境,周圍山多地少,不可能有這么長的巷子。”
“那張師弟他……”
祝子煬已經(jīng)懶得思考了,直接放出靈識搜索。
靈識外放是化神期才能做到的,但一般人不會隨便用。靈識就是元嬰時期修煉出的“內(nèi)我”,修士修煉本就是在不斷祛除雜質(zhì)的過程,所以靈識十分敏感,能夠很快感知到空氣中的力量屬性和不尋常的變化,但這樣做也會使靈識沾染雜質(zhì)受損,如果有意外極難恢復(fù)。
若是原主,肯定是慎重再慎重的,可祝子煬卻是不在乎的,畢竟不是自己本身。
靈識剛一離體,沖天的魔氣立刻重傷了冒頭的那部分靈識,祝子煬被逼的立刻一口血吐出來。
“又是幻境?!弊W訜降恼f出事實,用袖子擦凈嘴角的血,然后揮劍一招斬破。
秦宿心中震驚,霜翎竟是為了一個小弟子耗損靈識,到底是仁慈,還是對自己有足夠信心……但他此時也不好多問,只道:
“師尊,這次可還是金丹的幻境?”
“此次是元嬰?!弊W訜談?,背影依舊筆直如松。
“那師尊,我們現(xiàn)在是否還處于幻境?”
祝子煬搖搖頭:“他們連布兩次不同級別的幻境,很明顯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只怕是山雨欲來?!?p> “這么看來,張師弟在西街?!鼻厮薜?。
聽他一說,祝子煬就想起來了。
最開始他們問路的時候,問了數(shù)家商販。
東街商販比較多,祝子煬就讓秦宿先去那邊問問。
說了一下具體的相貌,其中一個小販?zhǔn)莻€長的很清秀的姑娘,一聽立刻指著街尾笑道:“哦,他啊,恰巧之前不久在我這里買過糕,胖胖的挺會說話,朝那邊街角走了。”
這時候那個西街買糖葫蘆的老頭剛好從不遠處的西街走過來,湊過來道:“誒,是那個小胖子嗎?他不是往西街角走了嗎,我之前還在路口看到過他?!?p> 旁邊一個小販也湊過來:“李老頭,你就別在這兒誤導(dǎo)人家了,你不是分不清東西南北嗎?哎公子啊,你可別聽他瞎說,我也看到了,就是往那邊去了?!?p> “哦,哦,好像是往西街……”那賣糖葫蘆的老頭也含糊了幾聲,二人確定了方位,也就沒太在意。
這樣看來,此幻境布在東街,那么西街走來的賣糖葫蘆的老伯不是幻境中人,自然不可能說假話。
祝子煬心領(lǐng)神會,這件事容不得耽擱,必須馬上動身。
秦宿攥緊拳頭,忽然心中就生出一股不甘。他知道魔尊這次會動手,沒想到會這么快。
霜翎這個人,只能死在他手上!
見祝子煬往西街去,秦宿拉住他的衣角:“師尊,前方定有陷阱,弟子去就行。”
前方的仙君聞言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秦宿像是一盆冷水臨頭潑下:筑基的他,又如何能保護他。
這個靈根,真是沒帶來什么好東西。
啞口無言,他想爭辯什么。又能說什么?難道說我是魔修,知道魔尊現(xiàn)在要設(shè)計殺你嗎?
他不知道霜翎是否知曉他是魔族,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