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nóng)山機場。
王瑞剛下飛機,身后就跟來了方曉斌。
“王小姐,可以一起喝杯咖啡嗎?”
“不了?!蓖跞鸬膽B(tài)度冷漠而且高傲。
“好吧,那有機會再見?!狈綍员蟛⒉唤橐?,徑直走了。
王瑞正準備離開,迎面走來一個戴著墨鏡的黑衣男子。對方擋在她身前,微微鞠了一躬,道:
“王小姐,老板讓我來接你回去?!?p> 王瑞明白了,一定是王成之看見了她留下的紙條,就派人來了。
“我不回去,請你讓開。”王瑞冷冷地瞅著對方。
“王小姐還是不要為難我,我這樣回去沒法跟老板交代?!?p> “你不需要跟老王任何交代,我自會給他交代。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p> 黑衣人露出靦腆的微笑,“喊了也沒用,老板不允許獨自去冒險?!?p> “王小姐,需要幫助嗎?”不知什么時候,方曉斌來到王瑞身旁。
“你來得正好,我不認識這個人,而他準備為難我?!?p> 方曉斌看了一眼黑衣男子,“喂,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優(yōu)雅的女士?!?p> 黑衣男子從口袋里掏出冰冷的手槍,冷冷地道:“你再不滾蛋,我就送你下地獄。”
“有槍了不起啊?!狈綍员蟛]有被黑衣人手中的槍嚇跑,他瞅了王瑞一眼,“你到我身后來,我保護你?!?p> 王瑞一愣,但還是聽從了方曉斌的建議。
“哥們,你再不滾蛋,恐怕就見不到你老板嘍?!狈綍员蟮馈?p> 黑衣人打開保險,扣動扳機。
“呯?!?p> 加了消音器的槍聲很小,并沒有驚到其他路人。方曉斌身體向后仰去,像片落葉般倒在地上。
天空籠罩著慘白的云朵,風輕輕吹過。
“你殺人了,混賬,你憑什么殺了他?!蓖跞鸨┨缋祝拔乙嬖V父親。”
“王小姐,等你回去了怎么樣都行?,F(xiàn)在,請你去那家咖啡館等我,你最好不要想著逃跑,對付你,我有的是辦法?!焙谝氯朔隽朔瞿R。
王瑞看了一眼方曉斌,覺得心里微微有些難過。畢竟,這個陌生男子是為她而死的。他們可是剛剛在飛機上認識啊。
在飛機上的時候,王瑞還以為方曉斌是個猥瑣男呢。
沒想到對方能這樣見義勇為。
“走吧,”黑衣人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
王瑞拉著旅行箱向街邊走去,朝著黑衣人所說的那家咖啡館走去。
咖啡館里的人很少,有一對情侶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耳鬢廝磨。
王瑞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她點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想起剛剛方曉斌還準備請他喝咖啡呢。
......
黑衣人蹲下去,把方曉斌扛在肩上,走到旁邊的黑色越野車旁,打開尾箱,然后扔了進去。
越野車很快朝著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奔去。
神農(nóng)山機場本身就已經(jīng)靠近森林了,這里的樹木長得高大而且郁郁蔥蔥。
通往小樹林的是一條泥濘的道路,路很寬闊,越野車能輕松通過。
樹林里散發(fā)出淡淡的霧氣,黑衣人從駕駛位走了下來,他整理好自己的西裝,習慣地理了理自己的黑白條紋領帶。
黑衣人看了眼時間,離下一班返回帝都的航班,還有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已經(jīng)足夠他把事情處理好了。
黑衣人打開尾箱,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噗地刺進他的胸膛。
黑衣人瞪大著眼睛,一手捂住自己的胸部,一手正準備去掏槍。然而,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掏槍了。
黑衣人倒在地上,方曉斌從尾箱里爬出來,擦干凈匕首身上的血跡。在尾箱里找到一把鐵鏟。
很快,方曉斌就在樹林里挖了一個坑,他將黑衣人拖進坑里,重新把土填上。然后上了越野車。
......
王瑞手中的咖啡已經(jīng)冷掉了,但是她還沒喝完。
她在等待黑衣人去處理掉方曉斌的尸體,她會被帶回帝都,再次回到王成之身邊。報仇,也只能想想了。
正當王瑞胡思亂想之際,一杯熱咖啡遞了過來,“小姐,你的咖啡涼了,換一杯吧?!?p> 王瑞抬起頭來,瞅見方曉斌端著兩杯咖啡,微笑地站在她面前。
“你沒死?”王瑞不知這是驚喜還是驚嚇,也不知對方是人是鬼。
鬼,大白天應該沒這個膽跑出來吧。
再說,這世界上有鬼嗎?
方曉斌點點頭,“你覺得,死人會說話嗎?”
“他呢?”
“下地獄了?!狈綍员笞拢攘艘豢诳Х龋皬默F(xiàn)在起,你自由了,你可以去干所有你想干的事情。”
王瑞一愣,“你是誰?你好像對我挺了解的?!?p> “我可以幫你找到蘇盛,”方曉斌說
王瑞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么表情。“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王小姐,我們是朋友,至少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就是讓蘇盛下地獄。”
王瑞抬起頭來,冷冰冰地瞅著方曉斌,“你跟蘇盛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殺了我一個親人。我要報仇?!?p> “什么時候的事?”
“他正準備離開帝都時干的,我姐雖然跟我不是同一個媽媽生的,但是我們感情從小就很好?!?p> “這件事我聽說過,我爸爸說你姐是什么組織的成員,是一個殺手?!?p> “放屁,她只是六個孩子的媽媽,我姐夫是個教書先生。我姐只是個代駕。”方曉斌發(fā)出低沉的怒吼,“蘇盛憑什么殺死她?”
“據(jù)我所知,你姐并不是死在他手上,殺你姐的另有其人?!?p> 方曉斌搖搖頭,“我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他用我姐的匕首捅死了我姐,偽裝成她是自殺的。從表面上根本查不出什么來,我也是動了一些關系,才知道真相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真相了?!?p> “還真是個固執(zhí)的家伙?!?p> “好的,我?guī)湍憬鉀Q掉了一個大麻煩,你也不用回帝都了。在來之前我已經(jīng)把你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了。你雖然是個大明星,但有的事情你未必比我懂。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帶你一起找到蘇盛,然后,送他一程。”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跟你一起?”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真能找到蘇盛?”
方曉斌點點頭。
……
慘白的月色,高高掛在空中。
銀色的光,從密林的縫隙中灑到地上。
其他人都休息了。只留下徐江和鄒立在值夜。
蘇盛住在簡易帳篷里。
從地下城出來后,他們一行人又回到山洞,找到了簡易帳篷。
要不今晚他們可能就要靠著樹干與森林同眠了。
萬籟俱靜。森林中不時傳來幾聲奇怪的叫聲。
沒人知道這叫聲是鳥鳴,還是獸類發(fā)出來的。
剛聽時覺得恐怖,聽著聽著便習慣了。
蘇盛拿走了那幅洛陽女的畫。這是她答應洛陽女的事,他自然是要做到的。
有些事情,給過承諾,就要兌現(xiàn)的。
當然,蘇盛不知道把洛陽女留在身邊,今后會不會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既然已經(jīng)帶出來了,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了。
安清萍和曲云同一個帳篷。從跟鄒師姐他們相遇后,她就很少有機會跟蘇盛一起說話了。
蘇盛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畢竟要照顧大家的感受。
……
恍惚中,蘇盛來到一座雄偉的宮殿前。
金碧輝煌的宮殿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等他適應宮殿里的光線后,發(fā)現(xiàn)一個帶著帽子的老頭正對他微笑。
一邊微笑,一邊拉著他走。
蘇盛不知道這老頭要把自己帶到哪里去。自己居然沒有掙扎,跟著老頭的腳步穿過青石板撲救的路。
兩邊是高高的城墻,隔幾米就有一個帶著鐵面具的守衛(wèi)。守衛(wèi)手里拿著紅纓長槍。
穿過長長的花園,經(jīng)過很多好看的宮女身邊。
最后,蘇盛被帶進一間燈光昏暗的屋子。
這時的蘇盛似乎只有十五歲,還是個白衣少年,身上穿著長衫,腳穿青色的布鞋。
有著明年的眸子,就像是繁星在閃閃發(fā)光。
“過來吧。”老頭向蘇盛招手。
蘇盛這時才看見一個大漢正站在桌旁忙著什么。
大漢讓蘇盛躺下。接著就去退掉蘇盛的褲頭。
蘇盛嚇得大聲呼救。
沒人能聽見他的聲音。
大漢拿著一把鋒利的刀,慢慢走向蘇盛,“不用怕,一會就好。”
“你要干什么?”蘇盛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
“來宮里的人都是要凈身的,你忘記了。”大漢臉色帶著微笑,“其實不用緊張的,也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p> “別這樣,求你了。”蘇盛說。
蘇盛掙扎著要坐起來,大漢已經(jīng)早做了準備,叫人把他手和腳都捆起來了。
就像是砧板上的肉,想動也動不了。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蘇盛做著最后的掙扎。
“窮人家的孩子,想要進宮討口飯吃,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崩项^說完,拿出煙斗開始抽煙。
大漢用刀在旁邊的白布上擦了擦。坐了下來,嘆了口氣,道:
“可惜了。”
蘇盛知道自己即將會面臨什么。自己又會變成什么。于是他的身體開始顫抖。
“別怕啊,馬上就好?!贝鬂h說。
“嚓。”
手起刀落,有什么東西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