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花乃是每三年一度的大賽事,專為京中未出閣的小姐所設(shè),在大賽中把的頭魁者可由皇家親自賜號,飲譽天下。
沈占秋叫她去參加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什么太子賜號,借大賽進一步親近世子爺才是關(guān)鍵。
沈占秋長嘆道:“曦宜,你長姐從今以后就算是廢了,就剩你這么一個好女兒,可不要再叫為父失望??!”
沈曦宜點點頭,心中已然有了計較,正待開口,邢氏又驚又喜地奔了進來,“老爺!老爺!放榜了,放榜了!”
沈占秋一煩,“什么放榜了?怎么這么大歲數(shù)還是這么毛毛躁躁的?!?p> 沈氏瞥了一眼沈曦宜,也不顧及理會她,興沖沖地言道:“老爺,方才去看榜的小廝回來了,咱們女婿,令公子,獨占鰲頭,是今年新晉的武狀元呢!”
“武狀元!?”沈曦宜渾身一機靈兒,失聲叫出聲來。
她記得前世令沉佑連著參加了兩次武考,第一次因為大胯拉傷沒中,跟她大婚后一年才考中的武狀元。如今居然提前了?
沈占秋也是一驚,隨即淡淡哦了一聲,責(zé)怪沈氏大驚小怪,“什么女婿不女婿的,那令公子,不僅是你的女婿,那也是將來的侯爺!如今墨禾遭遇了那件事,是不是你女婿還不一定呢!當(dāng)了武狀元又有什么意外的?!?p> 沈氏想起沈墨禾新婚之夜的事,一時語塞,“老爺,妾身想著……他們不會對墨禾那么絕情吧……況且女婿有出息,咱們女兒也跟著吃香不是……”
沈占秋訓(xùn)叱道:“婦人之見,真是什么都不懂!”
令沉佑考中武狀元的事情提前了,沈曦宜心中惴惴,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依照慣例,武狀元要在京城之花大會上當(dāng)著萬人演武。若是沈曦宜去參加京城之花的比賽,說不定又會跟令沉佑碰到一起。
令沉佑本就對她虎視眈眈,這要是再碰見了沈曦宜,說不定這家伙會當(dāng)眾向太子求賜婚。萬一這家伙拿到了圣旨,到時候沈曦宜也就只得委身給這家伙做妾了。
不行,她萬萬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沈曦宜心思電轉(zhuǎn),道:“父親,您想讓我參加京城之花,女兒可以前去。但是為了您也是為了女兒自己,女兒還有一要求,”
沈占秋還在于沈氏辯駁武狀元的事情,聽得此語,訝然道:“甚么?”
沈曦宜道:“馬術(shù)。我只參加京城之花里馬術(shù)這一項目?!?p> 沈曦宜選擇馬術(shù)是有原因的。馬術(shù)的比賽場地在草場,相對里主會場遠一些。就算是作為武狀元的令沉佑演武,她也不至于與他正面相碰。
而且,沈曦宜從小因為養(yǎng)病的關(guān)系在山寺長大,琴棋書畫她都不是很精通,相對來說,馬術(shù)一道她比較擅長了。
她害怕沈占秋會因為馬術(shù)太粗獷而不答應(yīng),沒想到沈占秋頓時笑逐顏開,嘆道:“明頤真是思慮周全!你不提為父倒是忘了,此番世子爺乃是馬術(shù)一項的總判官,報馬術(shù)一項,確實接近的機會更多!小女說得不錯,不錯!”
“哦……”沈曦宜被他說得有點汗顏,世子爺居然也在馬術(shù)草場嗎?她還真是不知。
-------------------------------------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占秋叫沈曦宜去參加京城之花并不是說說的。
為了能攀附上盧賢公府世子爺?shù)年P(guān)系,沈占秋可算是豁出去了。幾日來強迫沈曦宜閉關(guān),每日練習(xí)禮儀以及各種馬術(shù)技能,就為了在京城之花的比賽中大展風(fēng)采。
只是恐怕全京城的女子都和沈曦宜的心思一樣,世子哪里看得過來呢?
沈曦宜每日練得也辛苦,腰一日一日地瘦下來,日日都要深夜才能入睡。
藕清不無憂慮地勸阻道:“小姐這么努力,真打算去給世子爺當(dāng)妾嗎?小姐……藕清看著心疼?!?p> 沈曦宜正在那玫瑰花瓣水勻臉,心不在焉地說道:“去是當(dāng)然要去的。若是我不去,恐怕就得嫁給那富貴逼人的汪公子了?!?p> “奴婢瞧著,就算嫁給汪公子當(dāng)妾,也比如那侯門深院當(dāng)個受氣的小妾強。”藕清絮絮叨叨地說著,“小姐本來就是好性子,那公爺府里惡人肯定多,小姐去了免不了腹背受氣?!?p> 其實沈曦宜心里也沒什么主意,太多的事情跟前世都發(fā)生了改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掐指一算,謝籍已經(jīng)走了三日了。再過七日,等他回來之時,定要好好請教一番。
只是眼前的挑戰(zhàn),只能她一個人來扛過去了。
說起日子,沈曦宜心中靈光一現(xiàn),忽然想起那日氣哄哄騎馬離開的孫常者。
他也消失了好幾日了……
想起這家伙要從巴巫山上經(jīng)過,那地方匪患眾多,如今幾日不見,若是出點什么事,那可是大大地不妙。
沈曦宜心如亂麻。
如此又過了兩日,沈曦宜如約來到京城之花的比賽現(xiàn)場。
今日是春景燈會,處處皆是張燈結(jié)彩,火樹銀花,滿是人間燈火氣息。
馬鈴聲聲飛馳而過,走馬觀花,金燦燦的燈籠連同星光,燦若銀河連成千線萬線,宛若到倒行于天際之間。
沈曦宜路上去了趟孫家耽誤了時辰,入場之時,新晉武狀元的演武已然開始了。
只見令沉佑手挑紅纓槍,腳踩風(fēng)火輪,腰束紫金蟒龍帶,袍帶獵獵,目迸金光,正威風(fēng)凜凜地立于萬人面前。
“武狀元準(zhǔn)備演武——”
伴隨著一聲長喊,古箏《十面埋伏》錚然彈想,擊鼓轟轟,令沉佑單手拿槍,虎軀一震,大喝一聲:“喝——喝——”
緊接著武狀元熊背隆起,口中憋氣,紅纓槍如同千斤巨石,每一個姿勢都淋漓盡致。
“不愧是新任的武狀元?。『?!”
沈曦宜瞥了一眼,他嘴角那種自以為是的笑容,還是跟前世一模一樣。
令沉佑越演越烈,索性拋了鎧甲,手掌撐地,雙足在侍者的一托之下竭力上揚,在半空中拿了個大頂。
豆大的汗珠滴入他熱烘烘的鎧甲中!
“有血性??!”現(xiàn)場觀看之人再次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