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九不象隱去,三人才發(fā)現(xiàn)天空已昏暗,遠處的宮殿、洞府和石橋已模模糊糊若隱若現(xiàn)。
卓瑩紅和鬼主已知悉李玄河身上藏有驚天的秘密,但皆沒有多言。
大約又毫不間歇地行進了半個時辰,終于登到山上,宮殿、洞府和寶塔已近在眼前。
忽然,一陣清幽的寒風吹過,不知是從宮殿里還是洞府里飄出凄清的簫聲,簫聲夾著幽寒之氣,忽如水浪層層推進,忽如雪花陣陣紛飛,忽如山間一陣旋風,急劇而上,忽如入夜銀河靜靜流淌……三人完全為蕭聲的意境所感染,靜靜聆聽。
“既然也是此道中人,不妨入殿一敘?!昂嵚暰従徠较?,一清脆柔美之女聲從宮殿傳出。
三人踏足宮殿,只感殿內陰風凄冷,空曠寂寥。
大殿側首一薄紗輕覆清秀絕麗的白衣女子正倚窗而立,看似孤零零一人在此偌大的殿宇中,既顯凄清,又感詭異。
“你們能一路行到這,功法定然非凡,否則早已殞身。只是如若來此尋寶,非有緣縱有蓋世神功亦不可得?!鞍滓屡愚D身面向三人凜然道。
卓瑩紅臉若冰霜:“到此秘境欲借神魂木、養(yǎng)血石一用,如不可得,秘境,哼,也別想好過!“
“哦,你倒是霸道無匹,想近萬年來,入秘境者皆虔誠膜拜,像你這等威脅搶掠之人,倒真沒有過?!鞍滓屡由愿性尞?,但面生怒色道。
“前輩息怒,既然寶物是有緣人可得,也許我們就是有緣之人亦未可知,更何況,我們中還有鬼斧大神的后裔,于情于理大神應照拂一二。“李玄河踏前一步輕輕作揖道。
“那個是鬼斧大人的后裔?!鞍滓屡优詼p緩緩問道。
“在下鬼國國主影雪吟,乃鬼斧大神正宗之后裔,今……“鬼主正欲述說來此目的,對方突然輕喝:“等一下,你姓影……,鬼族影氏一族影中清是你什么人??!?p> “影中清正是家祖父,您難道……“鬼主目光灼灼道。
女子禁不住全身抖動了一下,但立時恢復冰冷之色道:“看在你是鬼族后裔份上,我不刁難你們,但你們有沒有福分拿到想要的,就完全看造化了。這是鬼斧大神所留的少許功法,既然你是鬼族影氏一脈之人,就交予你傳至鬼族后人吧!“
說完,直接向殿后深處飄去,眨眼身影虛化消失。
鬼主拿著玉簡怔了好長時間,耳邊仍回響著白衣女子給自己的私下傳音:“我名影中月,與影中清乃姐弟,今日能看到他的后人,心里好開心,鬼斧的《鬼影絕技》和我的《鬼影流殤》就都傳予你了?!?p> “鬼修能達到如此修為境地,殊為不易?!白楷摷t看著遠去身影淡然道。
三人步出宮殿來至紫色寶塔下,紫塔九層高,塔基與宮殿和洞府相連,九層塔頂有一索橋與水瀑下湖中浮島相連。
三人皆嘗試由外部飛躍上塔,卻發(fā)現(xiàn)此處空間極為異常,身形略有抬高就重壓千鈞,騰空飛行幾無可能。
更令人感覺詭異的是,水瀑之下的湖水呈血紅色,湖面除浮島外,無任何雜物,輕擲絲物與毛發(fā)均瞬間消失,可謂是“死亡之湖“。
“看來,要從此處去浮島,只能由塔頂而至?!白楷摷t在仔仔細細查探過后,無奈輕語。
李玄河頭個進入紫色寶塔,塔內紫氣氤氳,一束紫光由頂部照至層底,塔壁上隱約可見三個模糊的大字——無相塔。
“此塔無任何階梯和踩踏之物,這如何攀爬?“緊接著進來的鬼主和卓瑩紅小聲嘀咕道。
“此塔既為無相塔,我猜應是勘破世間種種有相,即可'層層上升',這束紫光,當是塔中'階梯'?!袄钚泳従忂~入紫色光束靜心體會,隨之又道:“生靈的色受想行識,都是有相,喜、怒、憂、思、哀、懼、愛、憎、欲等皆是相之具象,不執(zhí)著這些,即為無相。想來,鬼斧和神工兩位大神是希望秘境之寶能落在'勘破虛妄'的生靈手中。“
李玄河盤坐在紫光中,果真不一會兒,身形自動緩緩上升進入第二層。鬼主和卓瑩紅看到此情形,亦盤坐冥想,與李玄河講得一樣,一陣時間,兩人也入得下一層。
大約一個時辰,李玄河已升至第八層。從小跟隨師祖不周老人隨性而樸素的修煉,使李玄河早早種下了不執(zhí)著虛妄的心,現(xiàn)在只是靜心稍加冥思再悟,故而進境迅速。
再過了約半個時辰,轟的一聲,塔身震動,整個無相塔紫光大盛,李玄河破關至第九層。李玄河看了看還在第六層的卓瑩紅和第七層的鬼主影雪吟,直接傳聲:“先行一步,浮島見!“
李玄河立于塔頂,遠觀源頭不知在何處的水瀑,靜謐的令人感到可怕的血紅色湖面,以及若隱若現(xiàn)滿是奇異詭態(tài)建筑的浮島,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悸動,既好奇震憾,又有說不出的隱憂。
略微平復和調整好自已的心緒,李玄河踏上索橋,開始向浮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