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至品淵閣,李玄河的心態(tài)和心境已有了巨大的差異。無變化的是,嬌艷嫵媚的南宮鏡明仍然問了一句,公子可與人有約。
李玄河禮貌性地告知并未約人,自已來此是拜訪一個朋友花想衣。
“想衣姑娘呀,她現(xiàn)在是我們品淵閣后臺大東家之一,近期專門叮囑要閉關(guān)清修,不讓人叨擾。“南宮鏡明眸光閃爍,稍帶慵懶地道。
“在下李玄河,管事只要告訴我她在品淵閣何處就可以了?!袄钚悠降缢氐?。
“李玄河,原來是少荒主,怪不得感覺有些面熟,想衣姑娘在紫竹軒,品淵閣有紫竹的地方即是?!澳蠈m鏡明美目流轉(zhuǎn),不斷地打量著李玄河。
“謝了!“李玄河淡然一笑,轉(zhuǎn)身趕往紫竹軒。
“想衣姑娘,玄河來訪。“軒前的李玄河朗聲傳音。
等了很久,并未聽到回復,李玄河再次中氣十足呼叫。
“玄河,我?guī)熋酶S師傅回昆侖大陸故地重游散心去了,到這邊來坐坐吧。“云裳容的聲音從隔壁一庭軒傳來。
李玄河穿過軒廊至一水石相映清幽淡雅之庭軒。
此時的云裳容一襲雪衣長裙隨風輕舞飄揚,黛眉如煙雨墨畫,濃而不艷,唇瓣不點而朱,晶瑩光澤,身姿似天空皎月,唯美如畫。
“裳容,這么久沒見,你可還好?“隨意問出,是那么自然,但又那么溫馨。
“先坐吧,我?guī)湍闩菀槐丬?,我們慢慢聊?!霸捯糨p柔,語意玲瓏剔透,直中心坎。
“短短時光,物是人非,倒是沒有變的是你我。“話里話外,暗帶隱喻,但很貼切。
“品茗人生,茶濃茶淡,只要對飲就好。“云裳容遞過一杯碧綠幽香的清茶。
“嗯,如是甚好?!袄钚虞p輕聞著香茶的味道。
“想衣之事,因我而起,不想是今日之結(jié)局,你不會對我心存怨懟吧!“云裳容如秋水般的翦眸似帶笑意地望著李玄河。
“沒有想衣之事,你我之間又怎會走得如此近,像這樣親密無間。不過說起怨懟之情嘛,看到你柔情似水的神情,一下子就煙消云散了?!袄钚邮直持庵掳偷馈?p> “好久不見,你倒是油腔滑調(diào)了不少,怎么,今日見到我,不想問點什么?譬如想衣為什么會這樣?“云裳容笑意盈盈。
“雖然能猜測一二,你說來聽聽?!袄钚铀祁H有興趣地道。
云裳容從師傅浩云透露的花想衣的“真實身世“講起,一直到與其父母仇怨糾葛的葬花宮主、玄冥王以及李玄河的親生母親夏馨雨,樁樁件件,環(huán)環(huán)緊扣,讓人幾乎生不出對花想衣身世的懷疑,只能唏噓造化弄人。
“原來如此,怪不得在帝都時,想衣突然對我態(tài)度冷淡,現(xiàn)在倒是能說得通了?!袄钚虞p嘆道。
“我好奇的是,你獲悉此事后,如今,想衣與二皇子要訂婚,你又是如何看的?!霸粕讶萋曇魦扇?,似水如歌。
“你心中或許早有答案了,李玄河不會輕易放棄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只要想衣她不想,我一定會幫她掙脫出來的。“李玄河平靜地道。
“你們看起來好似仇深似海,你出手幫她,讓她何以自處?!霸粕讶萋冻鲆唤z淡淡的笑容道。
“如果你的師傅真為了想衣好,就應該讓她有平靜地生活,而不是讓她深陷仇恨難以自拔。更何況,為了所謂的復仇,還要慫恿她出賣自已,來換取報仇的倚仗,這值得嗎?試想,一個深愛想衣的師傅會這樣做嗎?真相總有一天會被揭開的。“李玄河未做正面答復,卻又好似回答了所問。
“我就怕既便有了真相,你和她之間變得再也無法挽回。“云裳容幽然輕語。
“世間之事,皆由心而發(fā),只要不忤逆心意,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就像今日,你我這樣彼此信任,靜靜品茶就很不錯?!袄钚拥惠p笑,細細品茗。
接下來兩人聊了聊大荒的局勢,以及可能的變數(shù),云裳容十分憂心李玄河的處境,并不時地提醒,大荒的事如不能善了,就與她一道去昆侖大陸,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相信我,在沒有踏破蒼穹,解開神界秘辛之前,我會一切安好。“李玄河分別前,安然若素的表態(tài),深深地打動了云裳容。
剛輾轉(zhuǎn)回至荒主宮府門前,一輛花瓣環(huán)繞的彩車由空中輕輕降落,如黃鶯出谷之聲從車內(nèi)飄出:“煩請通報,葬花宮圣女冉清夢欲拜見少荒主?!?p> “相見不如偶遇,玄河原本亦想去拜會一下姑娘,這倒是湊巧了?!袄钚釉诓受嚥贿h處笑吟吟道。
“那清夢就不客氣了,與少荒主一道進府談天說地可好!“冉清夢如夢嬌音,悠揚傳出。
“那好,就請冉姑娘入府嘗嘗玄河留存的香茶。“李玄河說著,來至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