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河和落心塵緩緩地進(jìn)入舟內(nèi),兩人的俊逸灑脫令在場所有王城公子皆覺眼前一亮,但認(rèn)真一看,盡然是人族,頓時皆怒意滔天。
“七彩神船,是你們兩個人族該來的地方嗎?”天海怒族一世家公子已滿臉青黑地斥問道。
“既然兩位公子已經(jīng)進(jìn)來了,還是先聽聽他們怎么說?”薄紗女子問話道。
“天海之墟乃天海星解體的一殘片,后無意間附在了修真星軒轅大陸上,經(jīng)自我修復(fù),成為了一個空間獨立的小世界?!崩钚拥怀雎?,隨后輕輕環(huán)視四周,又道:“至于黑潮乃是輪回死氣侵蝕洐生而成,其隨潮汐起起落落,死氣泛濫時,黑潮勢大,有吞噬世間一切之威能?!?p> “真是一派胡言,一下等人族,竟敢危言聳聽,擾亂視聽,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吧?!睔⒆甯ヒ娨簧顫M臉黑青道。
“哈哈哈……下等人族,你們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丑態(tài),有什么資格貶低別人,還妄圖想通過與人族結(jié)合洐化自己,甭做白日夢了。”落心塵懷抱長劍調(diào)侃道。
天海心族的樓雨笑名輕笑一聲,道:“落心塵,我認(rèn)識你,聽說你數(shù)千年駐守天南,一直在等海月教主,可惜呀,她把自己給了王城,而且極盡媚態(tài)地取悅王城各族,這不恰恰說明了人族之卑下地位。更何況,天南城的存活都有我王城說了算,你又怎敢在此造次,狂妄亂語?!?p> “你……”落心塵牙關(guān)緊要,心塵劍在懷中絲絲顫鳴。
“怎么,想動手,只怕出手容易,收手難??!”智云覽月喝道。
李玄河摁了一下落心塵,冷然道:“我名李玄河,乃軒轅大陸之人,我軒轅有帝神、魔、冥、妖、道、佛六大域,光帝神一界就有三十六界國,天海之墟充其量就比我一界國略大些,這王城什么的,就更是小的可憐,無論怎么看這天海王城也就是個井底之蛙?!?p> “誰又知道,你不是胡言亂語呢?”怒族太輝修文反問道。
“就憑你們在我眼里似螻蟻般不堪一擊!”李玄河霸道銳寒之氣頓顯,同時,一黑獸飄然飛出越變越大。
一陣驚悚之聲,從船中在座諸多公子口中傳出:“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吞噬獸?!?p> 四族領(lǐng)頭幾人如智云覽月等人皆略有沉默,對天海王城各族來說,吞噬獸是世間第一圖騰兇獸,天海的遠(yuǎn)古與上古文獻(xiàn)都詳細(xì)記載其給天海帶來的災(zāi)禍,霸道的吞噬獸甚至連碩大的星體亦不放過。
“不想變成飛灰,就出來一戰(zhàn)!”李玄河厲聲道。
神船之內(nèi),所有王城公子的臉皆呈青黑,怒殺之意已至極點,但無一人敢悍然出聲。
忽然,一陣舒緩的潺潺流水般地琴聲傳出,接著一個嫣然妙音由遮擋的珠簾傳出:“令日至七彩神船的皆是客,諸位可否給我這個主人月心一個面子,先暫時擱下劍拔弩張的爭執(zhí),聽聽幽雅琴音,評評至上樂理,如何?”
慢慢地珠簾盡去,月心如夢如幻地坐于船舫上首的琴臺邊,身后兩側(cè),皆開窗,可盡覽月夜美景,一塵不染的白衣,光潔亮麗的黑發(fā),如仙般的容顏,風(fēng)吹衣袂,身周皆樂器,十指撫瑤琴。
李玄河與落心塵互望了一眼,帶著黑噬,走向左側(cè)上首新添置的一個案臺就坐。
王城諸族公子看到月心亳無保留地綻露出傾世的仙顏,而且親自撫奏,皆慢慢地安靜下來。
琴聲徐徐傳來,時而婉轉(zhuǎn)悠揚,纏綿悱惻;時而如珠落玉盤,嘈嘈切切;時而如萬馬奔騰,氣勢磅礴。幾曲下來,船內(nèi)多人已如癡如醉,不知是醉于琴音,還是醉于絕世的容顏。
“諸位公子,可瞻仰一下我們神船收藏的一些稀有樂器。”悠揚之音落下,前側(cè)一木珊輕啟。
只見綠樹挺拔,繁花似錦,樹下和花下放滿了各種樂器,都是珍奇材質(zhì)煉制而成,無一凡品。
有龍筋煉制的七弦琴,有玄金煉制的頌鐘,有白虎皮制作的大鼓,有稀有的古木制作的笙,……
月心注視著眾人,嫣然一笑:“這些樂器雖精美華麗,但音律之道,從來不在于樂器,而在于用樂器的人。有的人能夠以簡單而粗糙樂器,奏出如天籟一般的大道神音,正如我身前的木制案幾,如明天道琴理之人敲打,皆能奏出絕世神音?!?p> “今日聽月心神女之語,頗有知音之感,我亦深愛音律,希有一日能與姑娘琴瑟相合。”殺族弗見一深有節(jié)奏地敲起案幾道。
“月心神女有朝一日能在心河上奏樂,才會更加體會到心樂相通的樂之天道,樓雨笑名愿與神女心河相偕?!睒怯晷γp笑道。
“月心姑娘,我軒轅大陸有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在你心中,永遠(yuǎn)有落日山的夕陽美景,遲早有一天,你會完全想起來,隨我回落日山看夕照的?!?p> 落心塵站起身形,輕喝道:“好了,玄河兄弟,走,這等阿諛奉承的話也只能聽聽算數(shù),實在不屑與這些丑惡面容之人同臺'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