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奕,跟你通話的是譚少山,良山集團的董事長譚少山?”
周學(xué)彥有些激動。
“嗯,都是靈龍鎮(zhèn)的老鄉(xiāng),混個臉熟?!?p> 杜奕說得輕描淡寫。
“你這可不是臉熟,能讓譚少山這么邀請的人,整個山城都不多。你說得那另外兩個投資人有他?”
得到杜奕的確認(rèn),周學(xué)彥頓時激動起來,譚少山可是山城里面的名人。
“不是,不過那兩個和他的關(guān)系很密切,這次的基建,大部分由他的建筑公司承建。”
“鈴鈴鈴~”
杜奕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一眼。
“丁德振!”
因為孫鳳還沒有辦新的電話卡,所以丁德振那邊留的是他的手機號和村部的座機。
周學(xué)彥一看杜奕手機的來電顯示名字,又是一聲驚呼。
假如真是那個丁德振。
如果說譚少山是山城地界的后起之秀,靠著心黑手狠膽子大眼光毒辣,敢打敢拼敢賭,在這七八年快速起家,積累了上億的身家。
那丁德振和他背后的丁氏家族,可是山城幾十年不倒的經(jīng)濟巨頭。
家族資產(chǎn)聽說已經(jīng)過十億!
“丁總。”
“杜老弟你不夠意思啊,和少山是兄弟都不跟我說一聲兒,結(jié)果我還要收你的錢,自家兄弟這不是在打我的臉?”
“丁哥,兄弟歸兄弟生意歸生意,這十萬塊錢你要是不要,那就是你不想賣給我機器,我這邊真沒法要。錢么,就是個玩意兒,這事兒是柳姨搭的線,你要是不收錢,我以后都沒臉見她!”——
杜奕這時候,聽到了周學(xué)彥對丁德振這個名字的驚呼以后,就隱約知道這個柳倩瑜,絕對不簡單。
當(dāng)然不愿意為這十萬塊錢,給自己留下使得柳倩瑜不高興的后患。
于是,杜奕又是一番口舌,好不容易許下了回來喝酒的空頭支票,說得口干舌燥。
才掛了電話。
感覺左臉頰都說得又開始疼。
周學(xué)彥和郁茵悄悄對視,瞬間看清了彼此的目光含義。
山城叫丁德振的能有幾個?
而有機會資格和譚少山一起喝酒,張口免掉十萬塊錢的丁德振又能是誰?
不言而喻!
而這個杜奕,拿出兩百六十萬不說,能大得讓丁德振提出減掉十萬塊錢的貨款。
更牛匹的是這小子竟然毫不領(lǐng)情,堅持一分錢不少的給。
大氣的說,‘錢么,就是個玩意兒?!?p> 都是云端上面的神仙啊!
“滋~”
心里激動之余,周學(xué)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才醒悟過來,重新倒?jié)M,站起來舉杯對杜奕說道:“小奕,叔叔敬你!”
郁茵嘴里的那個韓悅,說實話周學(xué)彥始終都不看好周倩和他的事情。
年輕人的愛情就是夏天的天氣。
說好就好,說分就分。
而且這么大的家族,怎么可能接受一個灰姑娘?
說句直白一點,到現(xiàn)在周學(xué)彥都是只聽韓悅之名,從來沒有見到真神。
可眼前的這個小青年,就不一樣了。
有錢,有人,會來事兒,在他面前也不裝大,姿態(tài)放得低。
“叔,看你說得,該我敬你!”
杜奕連忙端著酒杯站起來,‘?!?,一飲而盡。
兩人相視一笑落座。
看得邊上的周飛揚直生悶氣。
不是因為想和姐姐周倩多坐一會兒,他早就去學(xué)校踢球去了。
哪用看這個小癟三吃他家的,喝他家的,還在他面前裝逼。
這一分酒器的酒很快喝完。
杜奕在暈乎中,沒掙贏周學(xué)彥,讓他拿住了酒瓶。
給杜奕面前的分酒器倒?jié)M。
“?”
杜奕正在納悶。
“叔,別開了!”
“周叔,不能再喝了!”
孫鳳和周倩發(fā)急,可沒法上去拉扯。
想讓杜奕阻止,可看他醉態(tài)可掬的模樣,好氣又好笑。
“砰~”
第二瓶五糧液,被周學(xué)彥毫不心疼,豪氣萬千的打開。
給自己的分酒器滿上:“今兒我要和奕老弟,無醉不歸!”
“這夯貨!”
一邊的郁茵知道自己老公喝上興頭了,羞得臉直發(fā)紅,卻不好阻止落了周學(xué)彥的面子。
又是一頓海喝。
喝的醉醺醺之間,
“江城,江城,我要去江城!”
杜奕似乎聽到郁茵問幾點的火車,她開車送。
周倩和孫鳳極力推遲。
然后,就是自己豪氣的大喊聲。
——
“旅客們,江城站就要到了,江城是——”
“哐當(dāng),哐當(dāng),哐當(dāng)~”
杜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十幾秒,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火車三人座位上。
腿邊還坐著一個屁股。
他偏轉(zhuǎn)頭,看到一雙緊緊并攏,纖細(xì)的牛仔褲長腿。
“奕哥,你醒了?喝點熱水。”
坐在對面的周倩一路心思,看到杜奕的身體在動,連忙朝著杜奕探出身體問。
“我怎么在火車上?”
杜奕的大腦還是很遲鈍,慢慢的坐起來。
看到孫鳳坐在他腳邊。
“不讓你來不行啊,你一個勁兒的喊江城,江城。郁阿姨就開車把咱送到車站,為了讓你好好睡,選了個慢車,不過沒臥鋪了?!?p> 孫鳳一臉無奈的笑:“說找熟人架你進站,你拿著票跑得比誰都快,喊著306我坐過誰都沒有我熟。我和周倩差點都跟不上你,上不了車,你找得車廂坐位,坐下來就睡?!?p> 說得杜奕訕訕的臉直發(fā)紅,就感覺左臉頰的淤青處,又變得有點發(fā)燙的疼。
這下丟人可真是丟大了!
——
總的來說,周學(xué)彥的酒量要比杜奕好上一丁點兒。
喝了郁茵沖得一杯熱牛奶,看到郁茵撥打的韓悅的電話,依然在關(guān)機中。
“應(yīng)該是換手機號了吧?”
周學(xué)彥看了一眼手表:“這都四個多小時,還一直不開機?!?p> 郁茵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假如真如周學(xué)彥所說,韓悅換手機號而不和她說一下,那就很有問題了。
“別想了,前兩天大姐拿了一批貨,不還是那個價格?有錢人的公子善變,我說句你可能不愛聽,”
“不愛聽你就閉嘴!”
郁茵怒著打斷周學(xué)彥。
“好,那就不提那個韓悅,這個杜奕究竟是什么來頭,能讓丁德振和譚少山這么看重?”
其實,周學(xué)彥對杜奕的興趣,要遠(yuǎn)比韓悅大得多。
那個韓悅,還有他背后的佳麗集團,對周學(xué)彥來講就是天上的云閣。
而這個杜奕,才是他能看得到摸得著的王座。
“周木森的一個學(xué)生,是個孤兒,周木森看他可憐經(jīng)常接濟他,結(jié)果養(yǎng)了一頭白眼狼,偷看倩倩洗澡驚嚇了倩倩,腳裸骨裂,本來倩倩就要去參加全國芭蕾舞比賽。而且以后也不能跳芭蕾了。”
這件事情郁茵原本不想和周學(xué)彥說,不過現(xiàn)在幾家既然又這么纏上了,就得讓他心里有數(shù)。
“那時杜奕多大?”
周學(xué)彥眼睛一亮。
“該上高三了,當(dāng)時倩倩該上初三。就是因為這,周木森還護著他,我氣不過才鬧離婚。”
周學(xué)彥沒敢露出表情,心里面當(dāng)然知道郁茵究竟是為啥,才和周木森離的婚。
不過沒這事兒,他也撿不了這個便宜。
說感謝周木森,有些無恥。
感謝齊偉青,頭上有點綠。
只有說感謝杜奕,才顯得光面堂皇理直氣壯。
“倩倩也不小了,你這個當(dāng)媽的也該為她考慮考慮了?!?p> “周學(xué)彥你啥意思,韓悅這還不是為她考慮?”
為你自個考慮吧!
周學(xué)彥一副狗腿子智囊的模樣說道:“發(fā)生那事兒,說明杜奕喜歡倩倩,而倩倩現(xiàn)在還這么護著他,說明她心里也有杜奕。”
“你瘋了,這個小癟三能配得上倩倩?”
郁茵高著嗓門怒斥周學(xué)彥:“我看你真是二兩貓尿下肚,喝成傻子了!”
“你先別急,我看你就是一個燈下黑。我問你,一個孤兒,下學(xué)五六年赤手空拳,現(xiàn)在出手兩百六十萬拿出來投資不帶喘的,別人送十萬塊錢的貨款都不要,而且這個別人還是丁德振。
還有那個譚少山,沒聽電話里兩人的關(guān)系多鐵?
大學(xué)生,個頭高,長得就是有點微胖,有錢有本事會來事兒,嫁過去他的財產(chǎn)就是姑娘的財產(chǎn)。你說說這是不是個金龜婿?”
郁茵被周學(xué)彥一席話說得直發(fā)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