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把滿腔的憤恨,嫉妒,怨懟全部怪罪到了蘇盼娣身上。
如果不是蘇盼娣,她又怎么會像現(xiàn)在這么痛苦。
徐艷陽越想就越生氣,隔著一扇薄薄的鐵皮,她隱約著聽到隔壁傳來的歡聲笑語,恨得牙根癢癢,忍不住諷刺道:“要不都說好皮相就是敲門磚呢!這才過來幾天啊,就跟工地上的這些人都混成一家親了!李叔一家對她們這么好,也沒見她們張羅著請客吃頓飯,不過巴結(jié)上個修理班的班長,還以為多能耐呢!”
老四媳婦一看她這陰陽怪氣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又開始鬧脾氣了。
如果是以前,她耐著性子哄哄也就過去了。
可是昨晚上徐艷陽自己心里頭不痛快,大半夜的又是開燈又是滿地溜達,吵得她也跟著一夜都沒休息好。
缺乏睡眠讓她一整天都覺得疲憊不堪,而且就在今天上午,她從食堂那個洗菜的小工口中得知,食堂后廚一共只打算招三個人過去,還最好是身強力壯能幫著來來回回搬菜盆,手腳麻利可以刷碗洗菜收拾衛(wèi)生的人。
老四媳婦天生長得瘦弱,怎么吃也不胖,以前在家里都是她家男人下地,她在家里干家務(wù)。
結(jié)果前幾年,她家男人跟著村里的人去山上抓蛇,不小心被毒蛇給咬了,左臂截肢,農(nóng)活也干不動了。
家里日子實在過不下去,她這才不得不拋家舍業(yè)跟著進城打工掙錢。
這次跟著李樹理進城的,女人一共有七個。
她不是長得最結(jié)實的,不是最能干的,不是性格活絡(luò)會討好人的,就連外貌和穿著也不是七個人里能排得上號的。
幾乎不用打聽,她也知道,食堂肯定是去不成了。
如果不能進食堂,那就要跟著上路基。
每天灰頭土臉的跟著一幫男人挖土方,干力氣活,她只要想想,就覺得自己肯定堅持不下去。
生活的無望,讓她心情開始變得壓抑,情緒也越發(fā)不耐煩起來。
她陰沉著臉瞥向穿著干凈新衣,飯缸里盛著三塊錢一塊紅燒魚的徐艷陽,淡淡道:“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大家都是一個村子里出來的,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多些交際總不是壞事。艷陽,你和盼娣還有寶珠,你們不都是好朋友嗎?你要是覺得之前做的不對,又不好意思去找盼娣賠不是,就讓寶珠幫著你傳話好了。盼娣那孩子心善,肯定不會和你一般計較的。”
老四媳婦說著話,端著飯缸站起身:“我吃完了,去刷缸子,你也快點吃吧,挺貴的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老四媳婦看著徐艷陽因為氣惱瞬間漲紅的臉蛋,心里那股壓抑的情緒莫名的舒坦了幾分,她撇了撇嘴角,快步離開了。
出了門,她故意放慢腳步,果然聽到屋子里傳來‘咣當(dāng)’一聲,應(yīng)該是徐艷陽一怒之下摔了飯盒。
想到那塊三塊錢一塊的紅燒魚,老四媳婦冷哼一聲,連眼稍都沒往回瞥一眼。
作吧!
以為還在村子里有你爹你娘護著你呢?
就這惹人厭惡的性子,估計用不了多久,在李樹理兩口子面前就混不開了。
看你到時候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