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陣勢!
花雨殤嘴角扯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道:“姑娘,好好說話不行嗎?這么大動干戈做什么?”
小閻使甜甜一笑問道:“你能跑嗎?”
花雨殤萬分誠懇的道:“不能?!弊祀m這么說,心卻道:才怪,除非她跑不了。
可剛這么想,一把彎刀架在了脖子上,花雨殤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小閻使笑得無比燦爛的道:“這回可以好好說話了”
花雨殤道:“其實,……我們一直都可以好好說話的?!?p> 小閻使道:“若是如此那便好。你可識得他?”小閻使指著昏睡不醒的顏語然問道。
花雨殤點點頭:“認識?!?p> 小閻使道:“他讓我做一件事?!?p> 花雨殤問道:“什么事?”
小閻使道:“等會你便知。”
說完小閻使突然伸出兩指輕點了花雨殤的咽喉處兩下。
花雨殤伸手摸了摸脖子,安然無恙。
小閻使笑道:“別擔(dān)心,你只是會失聲一會。”
花雨殤試著開口說話,果然無聲。
小閻使朝鬼面打了一個手勢,花雨殤瞬間被人從背后點了幾下,這回好了,連做個普通人都難了?;ㄓ隁憻o力的癱軟下來,兩個鬼面立即一左一右,接住快要癱在地的花雨殤。
小閻使對著那兩個鬼面道:“看好她,等會定會有人來要人,小心了,這人可不容易對付。”
兩個鬼面點頭領(lǐng)令?;ㄓ隁懞芟胫肋@個來要人的人是誰。
想了一下突然腦里閃過一個人,花雨殤大吃一驚。
陌玄藍!
子曰劍呼嘯而來,逼退了這群兵器在手、欲挾持花雨殤的鬼士。
看著那道從天而降的白衣,花雨殤心里喃喃地道:“……破破?!?p> 陌玄藍輕輕落在金府庭院之內(nèi),看了她一眼
院內(nèi),晚風(fēng)輕了起陌玄藍的衣訣,于是他衣訣飄飄,發(fā)絲清揚,一身清冷,負手而立,手上握著把通體靈劍,腰上掛著一塊玉牌,玉牌吊著紅穗長垂依身而下,此時白膠的月光印在他的雪白的衣衫上,仿佛自帶了一層光輝而來,他邁出一步,所到之處生生的被他照出一絲柔和細膩的光芒。
花雨殤無聲的笑容悄然綻放。
陌玄藍抽出子曰劍,正要動作。
小閻使客客氣氣道:“陌公子你還是別動的好?!闭f完示意陌玄藍看清楚花雨殤,顏語然目前的情況。
陌玄藍的目光凝在了花雨殤脖子上,臉色霎時隱隱發(fā)白。立即依言止住步。不再動作。
但目光卻一刻未松懈的盯著花雨殤脖子上的刀。
花雨殤隨陌玄藍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脖子上那把已是莫入肉中的彎刀,刀光冷寒,是把好兵器,想必削鐵如泥不在話下,花雨殤不禁懊惱,剛才她光顧著看陌玄藍,一時未留神注意,而讓這把彎刀在她失神時有機給她的悄無聲息的繞到了要害之處。這輕輕的刀口一環(huán),便在她的脖子上繞出了一條紅印,印子之處,立即滲出了猩紅的血洙。
這絲疼痛并不嚴(yán)重,但脖子上那股腥味卻擊醒了外邊那些渾渾噩噩的活尸,活尸蠢蠢欲動,張牙舞爪,嘶聲怒吼,卻不敢上前。畏畏縮縮的似乎在等著有人的一聲令下。
小閻使道:“陌公子,請放下你手中的劍?!?p> 花雨殤雖不能說話,但好在還有一雙眼睛可以用,她使勁地朝陌玄藍使眼色。意思是讓他別聽她的,只要陌玄藍不放下武器他們怎么都還有一線生機。
誰知陌玄藍并未接收她的信息。而是一招收回了子曰劍,豁然收劍回鞘。就勢要放下。
花雨殤詫異無比,縱使陌玄藍剛才哪怕看不出她的眼示,也該知道目前的這種時刻,這種情況,他若放下手中的劍意味著什么?
一片鴉雀無聲的死寂,一聲輕咳收回了大家的心神。
顏語然幽幽醒來。
詫異無比的道:“玄藍,你怎么在這?!?p> 然后突然發(fā)現(xiàn)花雨殤也在,更是詫異道:“花雨殤?你倆來這做什么?”
花雨殤使勁擠著眼睛。
顏語然總算明白過來:“來找我?”
花雨殤又使勁的擠了擠眼睛。
顏語然一急,就想掙脫鬼面。不想靈力早失。沒能動一下就被鬼面再次擒住。
顏語然駭然道:“這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花雨殤,這回花雨殤卻沒有再擠眼睛。
顏語然嘆口氣道:“你們不該來的?!?p> 小閻使道:“公子,你心中的疑惑不該解一解嗎?”
顏語然冷聲道:“無需?!?p> 難不成,這是顏語然表明心意的時刻?
花雨殤撲閃著大眼睛看著顏語然和陌玄藍。
花雨殤心撲通撲通的狂跳,握拳的手已是掌心濕潤。
小閻使卻是一個以旁觀者的態(tài)度,依次的看著他們?nèi)恕?p> 花雨殤弄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這個小閻使過度的關(guān)心他們的關(guān)系,用心良苦的設(shè)計這一串事情,總不會就是為了看這個吧?
花雨殤有點迷茫。
小閻使指著身后的“女鬼”道:“她叫紅衣,她若看上一個人,而那人若已有意中人,她便會殺了,她中意之人的意中人?!?p> 說到這,小閻使停頓片刻,輕笑一聲,看著花雨殤道:“先前這位小姐姐,你說你是這位陌公子的意中人?”
花雨殤真想抽自己兩大嘴巴。她這不把門的嘴這回終于還是闖大禍了。
花雨殤想試圖解釋一下,可是嘴巴硬是開了又開還是無法發(fā)聲。
顏語然帶著一股怨念的眼神掃來,花雨殤頓覺背脊一涼,冷汗直冒。她此刻急需解釋一下,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連開嗓都不能。
可是不能,也多少得表示一下,動動嘴皮子給個嘴形什么的,以后多少也有個理由,好好的解釋不是?可花雨殤剛要挪挪嘴皮子卻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該死的唇瓣被人下了禁。連開合都不能了。
她駭然,死命的想張嘴,可這嘴就像被人縫住了一般無法打開。
她在失聲的時刻,還被人下了一個禁,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從頭至尾她都是什么都沒干。她哀怨的看向陌玄藍,這咒不是他,她也想不出誰會對她的這張嘴意見那么明了了。
陌玄藍依然不睬她。眼睛看向別處。無奈的她無聲的嘆了口氣。這個啞巴虧,她不吃都不行了。
小閻使看著花雨殤眉眼彎彎笑眼盈盈的道:“小姐姐好魄力,我這紅衣養(yǎng)在這,向來極少記恨人,此次也是因為好不容易,遇到她中意的人,而你偏偏奪了她的心頭好……”
花雨殤萬分的無奈,她不過隨口一說。從未成心過。可是和鬼解釋,它能通情達理的給予理解嗎?花雨殤看了眼紅衣,只見對方一雙猩紅的眼睛已是比先前越發(fā)的猩紅,那股怨氣騰騰正努力的暴增著。于是實在忍無可忍了,紅衣利爪直勾勾的向著花雨殤撲面而來,赤裸裸的現(xiàn)實,直把花雨殤內(nèi)心唯一一點存留的僥幸心理給活生生的磨滅得蕩然無存。
陌玄藍的目光一凜,子曰劍再而出鞘,那位小閻使卻搶先一步,吹起一聲哨響,斥退了就快暴戾的紅衣。
但花雨殤依然好不到哪去,刀又進了一線,花雨殤脖子上干涸了的血印又重新冒出了新鮮的血液。
花雨殤頸項間的細微刺痛感復(fù)而又來。
花雨殤真真的希望這個禁言在遇到紅衣那會就被禁了,這回最起碼自己不是成為那只獨一無二的出氣孔了,更不至于受人脅迫成這樣。
花雨殤無奈的兩眼仰望著黑暗如漆的天空,浮想翩翩。
小閻使看著陌玄藍手中的子曰劍重復(fù)道:“請公子放下手中的劍?!?p> 陌玄藍臉色鐵青,握劍的手,指骨關(guān)節(jié)蒼白暴顯,沉凝片刻,陌玄藍憤然將劍伸手朝空一拋,子曰劍迅兮直立立從天而下沒土三分。
“……”
“……”
“……”
小閻使?jié)M意的點點頭。來到顏語然身旁附耳低語。
語畢,顏語然道:“……我勸你最好不要這么做?!?p> 小閻使胸有成竹的一笑道:“公子,是怕了?”
顏語然眼神閃爍不定。
他的確是怕,不光他怕,他們都會怕。
花雨殤看著拿她完全不當(dāng)事的這些個人,莫名的一陣惱怒,她就那么值得他們的惦念嗎?一介平民,手無縛雞之力。卻去哪都是墊背的。
可縱使如此,她也絕不允許在她不愿意的情況下,自己莫名成為誰的專屬墊背。
花雨殤悄悄運力兩指尖末。攢足全力舉手向后一戳。
刀“哐當(dāng)”一聲落地,那名鬼面雙手捂著脖子,喉嚨里咕咕咕的冒著聲。花雨殤回身而看,只見被她戳中的那人,轟然倒地,咽喉要害處兩個暗黑的指窟窿。窟窿里滾滾而出的鮮血依然咕咕的吐著沫子。
花雨殤抬手看了看自己剛使出的兩指,第一次真正的使用時是用在了橫公魚身上,這一次是用在了人身上??尚业氖莾纱尉谷欢汲晒α?,這都是花雨殤是前所未有的。于是內(nèi)心小小的竊喜了一翻。
花雨殤剛一動作,陌玄藍的子曰劍便以重新回到陌玄藍手中。他快速飛身幾個起落將顏語然挾持的鬼面盡數(shù)擊退。
小閻使一改先前的一派祥和模樣。冷聲道:“小姐姐,得罪了?!?p> 話畢,一聲哨響。那群活尸便怒撲而來。
花雨殤不慌不忙地掏出懷里的香粉朝自己身上撒了一些隨后朝空中一拋,飛天而下的香粉隨風(fēng)飄灑而下。一股濃郁的香味鋪天蓋地直襲鼻腔。
花雨殤忍不住一串噴嚏打來。
捂著鼻子往陌玄藍與顏語然靠過去。
看著被香味迷惑了的活尸,花雨殤不禁佩服起花雨寒起來,他一早給她準(zhǔn)備的好“東西”果然現(xiàn)在用上了。